牧天一甚至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下一波攻擊以至,就在那劍尖距離牧天一僅僅三寸之時,他的身影卻是再次消失在原地。筆神閣 bishenge.com
而這一次,那萬劍竟仿佛失去了目標,定在原地,沒有動彈。
原來,在剛剛最危急的時刻,他突然將自己幽冥雀步施展到了極致,躲開致命一擊。
同時收斂氣息,融進萬劍之中,與周圍自然氣息一致,這才讓萬劍失去了目標。
牧天一深深吸了一口氣,剛將心境平復了些,卻不料那萬劍再次朝着他飛來。
竟是半空中那半透明的匕首劍心,再次發現了他。
「呼,真是個難纏的傢伙!」
牧天一的氣息逐漸平穩,進入了空靈狀態,竟是在萬劍之中施展起「鴻蒙一劍」。
然而,他的手中並無寶劍,即便有劍,在這萬劍壓制之下,也必然使不出力。
但他知道,要想制服萬劍,唯一的辦法便是制服劍心,要制服劍心,首先要做的便是靠近它。
手中雖然無劍,但此刻牧天一將自己想像成一柄利劍,在萬劍之中,如行雲流水,竟是穿梭自如,牧天一儼然成了萬劍中最油滑的那柄利劍。
最重要的是,他並沒有動用靈力。
以融入自然的氣息,配合幽冥雀步的身法,融合了鴻蒙一劍對劍道的領悟。
此刻的牧天一仿佛一道光,在劍雨中閃過,似游龍,似飛鳥,一切動作都是那麼和諧自然,渾然一體。
此刻,他似乎十分享受這種我心如劍的感覺,就在牧天一有些得意之時,一道劍光瞬息而至,直衝他的頭頂天靈蓋刺去。
牧天一一驚,顧不得躲避萬劍攻擊,突然全身靈力爆發,瞬間聚於手掌,順着手掌匯與食指指尖。
一聲沉喝之間,靈力瞬間自食指奔騰而出,化作一道流光,暴射而出。
然而讓他吃驚的是,以萬象指的威力竟然無法撼動突襲而來的劍光。
「怎麼可能?」牧天一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劍光之中穿出的萬象指。
「牧天一,小心!」
書靈突然在腦海中大喊道,卻已是來不及。
那劍光包裹着劍心,竟是直接穿過萬象指,轟在了牧天一的食指之上。
「轟」
牧天一隻覺得一股鑽心刺痛傳遍全身,神魂一陣蕩漾,竟好似脫離了自己的身體。
而原本周圍那無數劍芒,此刻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但讓牧天一駭然的是,眼前的一切都變得十分陌生。
天空是一片黑暗,無邊無際的黑暗,而就這個時候,空中突然出現了許多血紅色的光點。
緊接着,一道道血光激射而下,落在地面,爆發出轟然炸響,牧天一心中駭然,只覺得眼前除了一片血紅,已經完全看不到其他顏色。
一種死亡的恐懼籠罩在牧天一周身,讓他身體變得有些僵硬,邁不開步。
「這究竟是哪裏?莫非我已經死了?」
牧天一看了看四周,除了漫天血色,空無一人。
「書靈,在嗎?」牧天一小聲問道,可惜沒人回答。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感覺就像是時間在這一刻停止不前,但牧天一卻不能止步,他必須要找到出去的路。
又或者他已經死了,但他也還想離開這裏。
在血紅之中急速穿行,直至那血色消散,天地又變成一片黑暗,而不遠處出現一個巨大湖泊。
那湖泊也是血紅色,湖中央有一座小島,牧天一加快了步伐
,飛掠而出,時而如蜻蜓點水,時而飛掠半空,總算到達了小島之上。
島上是一片荒無,到處是焦土,白骨堆積如山,血水四處橫流,陰冷的寒風,潮濕而血腥的味道,似乎還有怨鬼咆哮之音。
除了死氣沉沉,陰風陣陣。便只剩下無盡的血水,和未經掩埋的屍骨。
「莫非我真的死了?」
牧天一漫無目的的走着,突然,在這小島的一側,他看到一片焦黑的樹林。
這裏的場景讓他覺得很是眼熟,但卻一時想不起是哪裏。
樹林旁有一個深坑,坑中堆滿了無盡的屍骨,死狀極慘。
而在深坑旁一塊焦黑的岩石之上,一名面色蒼白的青年正靜靜地坐在那裏,對着一坑屍骨發呆。
他的雙眸空洞,卻讓人不敢直視,充滿了歲月的滄桑,一襲黑衣已是破破爛爛,身上更是傷痕累累,仿佛隨時會碎掉。
衣衫上佈滿乾涸的血跡,分不清究竟是他自己的,還是別人的。
然而仔細觀察卻會發現,儘管這青年此刻一動不動,卻全身都散發着冷冽的殺氣。
一種冷到骨髓的殺氣,同時還伴隨着深深地疲倦與憂愁。
突然,他緩緩地抬起頭,看向牧天一,幽幽道:「殺了我,你就可以出去!」
一句話沒說完,剛剛還坐在岩石上的黑衣青年,已經到了牧天一的面前,面無表情,冷冷道:「出手吧!」
黑衣青年如一把出鞘的利刃,瞬間而至。
牧天一雙眼一凝,旋即一個翻滾,斜掠出去。
下一刻已是掠向黑衣青年身後,然而還未出手,眼前的黑衣青年已變成一道殘影。
「你不是我的對手!」
此時,在牧天一的頭頂上空,一道身影忽然閃現,正是黑衣青年,只見他身形如閃電般俯衝而下,化作一道詭異的劍芒。
那劍芒之中透着駭人的殺氣!
牧天一再次暴掠而出,幽冥雀步已是施展到了極限,同時也將自身化作一道劍芒對轟而去。
「鴻蒙一劍!」以一種極為刁鑽的角度,朝着黑衣青年的胸口狠狠地刺去。
然而就在這時,黑衣青年身形以極其詭異的姿勢旋轉下探,緊接着急速掠出,又輕點地面掠向半空。
「咻!」
當黑衣青年再次掠來,卻是使出了和牧天一同樣的功法「鴻蒙一劍。」
牧天一瞳孔極具擴大,竟是不可思議的望向黑衣青年,然而,卻並沒有驚慌失措。
「我知道你是誰了!」
聽到牧天一如此一說,那黑衣青年眼神中出現了一瞬間的凝固,接着雙眼更加冷冽,攻擊竟比之前更加凌厲。
就算是牧天一用盡全力怕也無法抵抗這一擊。
然而他卻是並未退縮,反而迎了上去。
「轟!」
兩道身影以相同的姿勢,相同的功法撞擊在一起,巨大的衝擊力掀起層層砂浪,無數碎石被轟上半空,又砸了下去,本就焦黑的地面,變得更加凹凸不平,到處是碎石砸出的坑洞。
這一刻,牧天一感受到黑衣男子身上散發的無盡殺氣,以及那穿梭了時空般久遠的悲涼氣息。
牧天一隱約察覺到,這黑衣男子似乎並不想殺他,但出手卻是招招致命,甚至此刻,即使未出全力,仍是讓他毫無反擊之力。
突然,牧天一一聲大喝,雙眼瞬間變得血紅,身形暴掠而起,再次沖向黑衣青年。
他原本可以後退,但他卻選擇了與黑衣男子正面對轟。
這讓黑衣男子有些微微驚訝。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嗎?」
「你不也是如此嗎?」
牧天一笑了,一次一次的掠起,衝撞,一次一次的被擊退。
但這非但沒有讓牧天一攻擊力變弱,反而越挫越勇,越攻越猛。
「我嗎?和你不同」
這一刻,黑衣男子的攻擊似乎變得越來越弱。
相反,牧天一的攻擊卻是越發的順暢,似乎有些事情一旦想通,便再無屏障,而此刻,他便是想通了一些重要的事情。
比如,如何才能出去,甚至如何才能收服劍心。
就在黑衣男子猶豫的瞬間,牧天一身形突然變換,以極快的速度飛掠到半空,卻是沒有使出任何功法,只是單純的以手刀劈了下來。
那速度並不快,甚至可以說很慢,只要想躲開,即便是普通人也能躲得開,但黑衣男子卻是愣在了那裏。
似是沒有想到,牧天一居然會如此出招,竟一時忘了閃躲。
然而,牧天一的手刀落在黑衣男子頸部時,竟也是一絲力量都沒有。
他對着黑衣男子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你自由了。」
當這句話說完,黑衣男子瞬間石化,雙眼怔怔的望着牧天一。
緊接着,聽到「砰砰!」
東西碎裂的聲音傳來。
竟然來自黑衣男子,此刻他全身仿佛破碎的玻璃,出現一道道裂痕,那裂痕越擴越大,最終竟「嘩啦」一聲破碎成無數黑色齏粉。
而讓牧天一震驚的是,從那黑色粉末中,走出一位俊朗的青年,一席金色耀眼錦衣,面帶微笑。
「這是你第二次說這句話!」
「嗯,黑魔秘境中只是隨口一說,現在卻是我的承諾,不過若你願意追隨我,我也可以發誓,只要我在,你就在,絕不食言。」
牧天一頓了頓,接着道:「而且你知道,我不是個喜歡殺戮的人,不會讓你陷入無盡殺意之中無法自拔。」
「曾經那個人也並非是喜歡殺戮的人,有時候人是無法選擇命運的,但若你食言,你將死在我手中!」
俊朗青年露出一絲淡淡的哀愁,似乎陷入了過往的回憶之中。
「好,你可有名字?」牧天一毫不猶豫的答應道。
「金陽!」
「好吧,金陽,現在可以告訴我,怎麼才能出去?」
牧天一微微一笑,這時,他發現周圍的黑氣已經逐漸消散,空氣中充滿了生機,四周樹木煥發出新的活力,深坑中的白骨已是消失不見。
這裏儼然和他去過的黑魔幻境一個樣,只是鎮壓黑風的湖泊還不是湖泊,只是一個深坑。
突然,眼前的景物越來越模糊,越來越淡,下一刻,景致瞬間轉換,他已經回到了現實。
眼前仍是劍的海洋,只是現在這些劍變得安靜了下來。
手心一陣溫熱傳來,劍心已經消失不見,只剩下那金色斷劍,靜靜地躺在那裏。
而在牧天一的手心之上,卻是隱約出現了一柄透明匕首,
牧天一拿起斷劍,喃喃自語道:「剛剛我遇到的究竟是劍心還是你呢?」
隨即搖頭一笑,笑自己糾結的毫無意義,也許他們本就是一體。
收回斷劍,牧天一快步走出兵,「接下來要找個厲害點的鐵匠才行了,要不把你給打殘了,可就不好看了!」
似是聽到了牧天一的聲音,那斷劍竟發出一聲嗡鳴,也不知是高興還是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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