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救援一天天的深入,周辰與這些孩子們也已經漸漸地熟絡了起來,他知道這些孤苦無依的孩子的每個人的故事,知道他們心裏的痛苦,更知道每一個孩子的名字,知道他們的心心念念。
周辰在忙碌了一天之後,此刻終於回到營帳之中,這些孩子一見周辰回來,也特別高興,周辰現在就是他們的主心骨,也是他們的保護仐,周辰像交朋友一樣對待每一個孩子,像對待自己的孩子那般對待他們。
最先被周辰救起來的縈縈,看見周辰自然有着另外的好感,當初縈縈深陷險地之中,要是沒有周辰,這孩子恐怕現在已經死了,更何況,周辰的年歲比自己也就大上個十七八歲,正如自己的大哥哥一般,縈縈看着周辰,迎了上去。
周辰寵溺的一把抱起縈縈,滿面春風:「縈縈,今天你乖不乖呀?」
縈縈還未曾話,身邊的一個男孩頓時生氣了:」周叔叔!縈縈姐姐今天一都不乖,她又去河邊搭房子去了!
「搭房子?」周辰詫異。
男孩氣鼓鼓的道:「縈縈姐姐去給爸爸媽媽搭房子⊥⊥⊥⊥,m.→.c£om了!」
周辰這才明白,難怪在這幾天,在剛剛修建起來的堤壩上,到處能看見用泥巴搭建起來的房子,而這些房子總不見得是縈縈給自己爸媽建的吧?還有這些孩子的爸媽,在災難之中慘死的人,他們的靈魂也都需要一個永久的歸宿,這些堤壩上的泥巴房子便是如此。
周辰一下子明白過來,對着男孩道:「你縈縈姐姐這是怕你們的爸爸媽媽冷,才去給他們搭的房子,知道了沒?」
這群年歲不大的孩子似懂非懂的看着周辰,最後了頭。
縈縈看着這群孩子們懵懂的模樣,此刻淚水就在眼眶之中打轉,但未曾掉下來,除卻周辰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這女孩子最終還是哭了出來,不過也如這般,只是眼淚在眼眶之中打轉,未讓它掉出來。
周辰輕輕的拍着縈縈的脊背,「想哭就哭吧,縈縈,我們都是你的家人。」
縈縈聽見這話,這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不知這孩子到底是壓抑了多久,此刻的哭聲雖不是撕心裂肺,卻也讓在場的人聽了心中亦是不好受,在哭出來的瞬間,緊緊地抱住周辰,再也不撒手。
周辰安撫着縈縈的情緒,自是心中百感交集,這樣的女孩,任憑是誰都無法看着她流眼淚。
當下,周辰輕聲安撫着縈縈,對着她道:「別難過,我們大家都在這裏陪着你,縈縈,我就是你的家人,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是你的家人,從此之後,不會再讓你流離失所,更不會讓你再哭。」
縈縈聞言猛然了頭,破涕為笑,在這一刻,周辰仿佛感覺到在自己的女兒就是她,給他呵護和關懷,給他這世界上最完整的疼愛,只是希望再也不要看見她哭。
此刻,隨着周辰抱着懷中的縈縈,在營地之中的這些孩子們頓時放聲大哭,周辰何曾見過如此陣仗?手足無措的看着這些孩子們。
這時,一個清麗婉轉的聲音傳來:「你對這些孩子沒有辦法吧?」
周辰一愣,回頭看去,是一個嬌弱的女孩,歲數不大,大概二十多歲,容顏尚算清麗,只是那目光之中透着的堅信和強大的意志,就連周辰看了也不禁嘆服,看她身上穿着的衣服,應當也是救援會的人。
周辰尷尬的笑了笑:「是啊……從沒經歷過這種陣仗。」
那女孩走到這群孩子的中央,抱起哭得最凶的那個男孩,拍着他的背脊,隨後這男孩便停止了哭聲,周辰訝異,這女孩子到底用了什麼方法?
隨後這女孩子又逐一將這些哭泣的孩子安撫住,過了良久,當這些孩子全部停止住哭泣之後,女孩才站起身來,對着周辰淡淡一笑道:「你是不是想問我是如何使這些孩子停止哭的?」
周辰茫然的了頭。
女孩抱起那哭得最凶的男孩,笑着對周辰道:「其實也沒有別的,他們只是想媽媽了。」
周辰啞然,難怪,如果適才他們將周辰當作了他們的爸爸,那麼此刻這個女孩的出現,則使他們的情感得到了宣洩,自然也就不哭了。這群孩子到底也是堅強的,在驟逢巨變之後,這些孩子不哭不鬧,並沒有半過分的要求,周辰尷尬的笑了笑:「真是……」
女孩這時好奇的打量着周辰,「你就是那個一直沒有休息的?我注意你很久了,這些天你忙前忙後,每天後半夜才休息一會兒,天剛亮你就起來了。」
周辰撓了撓頭,「想多救幾個人,畢竟這些孩子的期望就在洪水中。」
女孩看着周辰的模樣,噗哧一聲笑了出來,「趕快休息吧,現在所有的救援會都已經到了,你也該歇息一下了。」
周辰搖了搖頭,平靜的道:「暫時還不能歇,這些物資遠遠不夠,我得再讓人運送些物資過來,現在橋也修了一半,爭取在這兩天就修完是最好,這樣的話,大批的物資就能運進來,不能單單只靠着空運,那是杯水車薪。」
女孩瞪大了眼睛看着周辰:「啊!我知道你,你就是那個開着運輸機運物資的人。」
周辰被這女孩如此一,當即便是一愣:「啊?有什麼不妥嗎?」
女孩一臉崇拜的看着周辰,「真想不到,這救援隊裏的能人就是多,還有會開飛機的,你是飛行員吧?」
也難怪女孩將周辰誤認為是飛行員,周辰身上穿着的是鬼面軍的制式軍裝,且原本是黑色的軍裝這段時間的摸爬滾打過後,已經變成了土黃色,周辰身上髒兮兮的,臉上亦是如此。
周辰這時才注意到自己的形象,啞然失笑道:「飛行員?我那麼像飛行員嗎?其實你不知道,我是飛行員的祖宗。」
周辰的話一下子將這個女孩子逗樂了,女孩紅着臉啐了他一口:「呸!你要是這麼,那我還是南丁格爾的前輩呢。」
這女孩是個護士,周辰一下子明了。
「好好好,南丁格爾的前輩,現在請你來看看這些孩子有沒有發燒?天寒地凍的,不少人都病倒了,藥品也快用完了,還是要想辦法再運送進來一些。」
周辰眉頭緊鎖,隨後看着手機上僅存不多的信號,撥通了劉健的電話,「劉健,你聽好,現在我這裏缺少藥品,我要你再準備上一些,還有取暖設備,這裏電力尚未完全修復,只能要最原始的那些,還有我這裏需要活動板材,先搭建起活動板房來,這些我要你立刻去辦,今天下午我就回返,藥品、取暖設備,這些東西我要立刻帶走,活動板材兩天後我要求你立刻送到,有問題沒有?」
電話的那頭,劉健平靜的了頭,運籌帷幄本就是他這個副董事長該幹的事情,只是劉健不曾想到,災情竟然如此嚴重,從新聞媒體之中看到的消息遠遠沒有現場看到的來得慘烈,人們感同身受的同時僅僅是為同胞揪心,但如果身臨其境,到達現場,那剩下的就只是對生命的敬畏和深深的震撼了。
女孩看着周辰打電話,心裏不禁疑問,眼前這男人到底是幹什麼的?現場的這些救援隊雖然一直在救人,但從未見過不眠不休一直奮戰在第一線的人,難道這裏有着他的什麼人?而且這男人開着的運輸機可是軍隊裏也不曾多見的,他,到底是什麼身份?
周辰打完這通電話過後心裏安定了不少,轉頭對着那女孩道:「你應該是負責營地中傷員的治療吧?有沒有傷勢過重的傷員?」
到這裏,女孩的表情十分凝重,的確有十幾個重傷員,在洪水之中掙扎之時,撞到了隱藏在洪水之中的房梁,其中一個傷勢最重,從肩膀處插進去了一根鋼筋,造成了貫通傷,且這裏的臨時血庫血漿不夠,傷員現在已經陷入昏迷之中。
周辰一聽,當即便大手一揮:「現在你帶着我去看傷員,我去救他們。」
女孩更是瞪大了眼睛看着周辰,「你是醫生?」
周辰笑了笑道:「不,我是飛行員。」
吧兩人會心一笑,周辰搖了搖頭,女孩領着他一路來到另一個營地之中,這裏是傷員的聚集地,周辰來到這裏,才知已經死去了幾十人,都是因為傷勢過重,在現代醫療的保障下,仍舊是不可避免的死去。
周辰看着眼前的這些傷員,心中自然有着各種情緒在交織,只看他走近了一個傷員,正是那名鋼筋從鎖骨插進,造成了貫通傷的重傷員,周辰靜靜的坐在床邊,看着他的傷口,未了淡淡的了一句:「傷勢很重,這是最後的機會,護士,你去準備止血鉗,我現在要把他體內的鋼筋取出來。」
那女孩登時瞪大了眼睛,「不行不行!取出鋼筋之後沒有辦法進行後續的醫療,再你在取鋼筋的時候一個不注意,他的命就沒了。」
周辰淡然一笑道:「現在立刻就去,他的命也許下一刻就保不住了,如果你不想再添上一個死人,那麼你現在就去做。」
這時,醫療隊中的一個瘦高男人走了進來,「誰讓你擅自決定給他動手術的?」
周辰搖了搖頭:「誰我要動手術?我只是要把他體內的鋼筋取出來,他現在命在旦夕,如果不取出鋼筋,傷口感染就會要了他的命,況且鋼筋距離他的肺部只有幾厘米,如果不及時取出,恐怕他的死就在眼前。」
醫療隊中的瘦高男人看着周辰渾身髒兮兮的模樣,譏諷道:「你是哪家醫院的醫生?看來你好像很了解病人的病情,救護隊都是各大醫院的精英,你是從哪兒來的?」
周辰抬起頭來,眼神銳利,瘦高男人被周辰的眼神嚇了一跳。
只聽見周辰淡淡的道:「你們在這裏,也無法為他取出鋼筋不是?」
那醫生頓時氣勢弱了幾分:「這裏醫療條件跟不上,貿然取出鋼筋只會加速他的死亡,作為醫生,我不能這麼做。」
周辰反唇相譏:「是不敢這麼做吧?亦或是你醫術不精?只是個會三腳貓功夫的庸醫?」
這一下,就連圍繞在這瘦高男子周圍的人也紛紛出來指責周辰:「你什麼都不懂,就不要話!」
「抱歉,我懂,而且我能取出鋼筋讓他活下來。」周辰一語,頓時驚訝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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