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本來懷揣着滿心激動的心情,一路疾馬趕回京師,他以為他查到的關於漠王的驚天大秘密,一定會迎來王爺的好一頓誇讚。筆神閣 bishenge.com
可誰曾想,回京之後,王爺的面沒見着,倒是第一時間就聽到了漠王已經倒了霉的消息。
別人或許不知道其中原委,可是手中已經握有漠王把柄的江凌,怎麼可能會猜想不到漠王是因何故被罰。
聽聞消息的第一時間,江凌的心就是一陣絞疼,王爺的誇讚眼看着就落空了。
這一夜站的,江凌時常抬頭望天,揪心的嘆息。
若是他能早一日進京,只怕結果必然不是如此,就算幫不上王爺什麼大忙,可是錦上添花總是好的。
只是現在什麼都遲了。
一大清早,吳擎路過前院時,無意瞥見了站了一宿的江凌。
吳擎整理了一下衣衫,抬步便走了過去,圍着江凌轉了兩圈,最好搖了搖頭,道:「慘,真是慘。」
現時已接近入冬,到了夜裏更深露重,江凌落得一身露水,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打濕,夜裏更是寒氣最重之時,看着江凌隱隱發紫的雙唇,就知道這一夜,他被凍成了什麼模樣。
江凌在冷風中瑟瑟發抖的樣子,可惜他錯過了,竟沒有親眼所見。
若是江凌知道此時吳擎的心中想法,一定會被氣到暈厥。
吳擎拍了拍江凌的肩膀,一臉肅然的道:「辛苦你了兄弟。」
江凌哭喪着臉,就差擠出淚水來,他聲音沙啞的道:「吳大哥,還是你心疼我……」
誰說不是,他在院子裏站了一夜,也沒見有誰上前安慰他幾句。
昨夜解飛倒是來看過他,可也只是遠遠的看了他幾眼,順帶着還嘲笑了他一下,便走了,可把他憋悶壞了。
吳擎看着一臉委屈的江凌,搖搖頭道:「江凌啊,雖然你現在模樣很慘,但是想讓主子就此不追究你,還是挺難的,只怪你回來得太遲了,你可知,遲到一刻,便事事都遲了。」
江凌聽着吳擎的話,凍得冰涼的身子又是冷了幾分,就連整顆心都是跟着冷了又冷,可心涼之際,也驚詫於吳擎,竟然一口氣跟他說了這麼多話。
吳擎也實在是憋不住了,他感覺已經許久沒和人說過話了,這時候見到江凌這般悽慘模樣,忍不住就想來找他絮叨絮叨。
只聽吳擎又道:「江凌啊,我們這些做下屬的,若是跟不上主子的步伐,是很容易被主子給淘汰的,主子身邊能人有多少,你該比我更清楚,雖說你是沙雕衛統領,掌管着所有的情報,可是統領這個位置,也不一定非得你來做,你若是做不好,有的是做得好的人來頂替你。」
&報最重要的是快准狠,從奉泉府到陵州,你這幾件事辦的,根本和快字搭不上關係,也難怪主子會親自動手,雖然咱們不知道主子到底是用的什麼法子,可事事都要主子親自動手了,還要你我何用?」
江凌抽了抽鼻子,深深的低下了頭,他覺得吳擎教訓的十分有道理,同時也暗暗懊惱着自己沒本事。
吳擎看着黯然神傷的江凌,不忍心再打擊他,只好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他打打氣,然後轉身準備離開。
忽而又似想到了什麼,吳擎轉頭再次看向了江凌,道:「主子有意將天台山的勢力收為己用,這是一個你能將功補過的機會,若是你能提前將這事給辦好了,想來主子也不會怪罪你。」
說罷,吳擎便不再停留,離開了前院。
不過吳擎臨走前的提醒,倒是讓江凌小小的激動了一下。
江凌暗暗發誓,這一次他一定會把事情給辦妥的,絕不會再給自家王爺拖後腿。
激動過後,江凌又是失落了起來,眼下最重要的不是給王爺辦事,而是怎麼取得王爺的原諒啊。
雖說已經過去一夜,王爺沒有怪罪的意思,可也沒有放過他的意思啊。
實在是有些摸不清王爺的心思了。
再說吳擎,來到中苑的寢殿門外時,豐時正指引着王府的下人將早上一一端進去。
豐時見到吳擎,朝他露出一個禮貌的笑容,不急不緩的道:「吳護衛今日好似來得有些遲了。」
吳擎亦想回給豐時一個笑容,可是扯了扯嘴角,才發現自己根本不善於笑,只好撇了撇嘴,沉沉的應道:「來的時候順道在前院和江凌說了幾句。」
豐時抬了抬眉,驚訝道:「吳護衛和江凌還真是情深義重。」
吳擎給人的印象就是個冷麵大漢,平日裏別說是和人閒聊幾句,就連有事找他時,他也只是三言兩語的應着,根本不會和他人做多餘的攀談。
府中人人都說,吳擎是個冷血無情的主,不好惹,也沒人敢和他交談。
可是吳擎竟會主動去找江凌,這倒是讓人十分意外。
別人或許不知道,可是豐時知道吳擎、江凌和解飛三人,是早早的便都跟在了王爺身邊,可見他們三人之間的情感,不是他這個半路插足的人能夠相比的。
豐時也時常羨慕着他們三人,不僅身手好,彼此間的情義更是讓人艷羨。
人生在世,有幾個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那才不枉費在這世間走一遭。
往日裏他的那些御林軍手下們,雖然也跟他稱兄道弟的,但真心實意的有幾人,他還是拎得清的,那些人除了對他的敬畏之外,更多的也只是想和他攀附關係罷了。
吳擎可不知豐時心中所想,看了一眼端着早膳進了寢殿之後,又退出來的奴僕,吳擎淡淡的開口道:「主子今日起的這般早?」
豐時被吳擎這一問,抽回了思緒,搖頭無奈的道:「剛才非夜姑娘一早又來鬧騰了,王爺索性便起來了。」
這些時日,他守着這寢殿大門,可是受盡了折磨,每日都是天剛亮,非夜姑娘就必要來鬧上一鬧,他這心裏也是直打突,就算是祈禱也沒用,非夜姑娘是一日都不會晚些來的。
他甚至懷疑,非夜姑娘可能整夜都沒睡,就為了一早起來折騰王爺,也讓他這守門的難以安生,惶惶不可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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