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妃亂天下 第八十五章 祭天前夜

    他們趕了一天的路,在未時之後,申時之前,終於到了酈山行宮。讀書都 m.dushudu.com

    皇帝下令,今晚沐浴齋戒,明日舉行祭天大典。

    沈雲澈和蘇妙婧住到了一所名叫桃軒的小院。

    沈雲澤此次住的地方名叫梨軒,也是一座同桃園同樣大小的小院。

    沈雲泓和她的王妃則住進了名叫杏軒的小院。

    沈雲灝則住進了名叫柳軒的小院。至於沈雲涵,被皇帝禁閉,他沒有來參加。

    沈雲洵則住進了名叫柏軒的小院。

    蘇妙婧看着這些獨立的小院,暗暗猜測,看來這些小院都是按照樹的名稱來取的,而且每個小院按照名字,裏面都栽有同樣的樹木。

    此次的三位公主,沈雲湘住在了名叫棗軒的院子,和他的的夫君一起。沈雲湄則住在了名叫梅軒的小院,沈雲瀅則住到了名桐軒的院子。

    其他皇室子弟,同樣單獨住一間別院。至於那些官員每兩人住一間院子,他們的夫人同樣如此。還有三大世族的家主,住在一個比較大的別院裏,只不過是不同的房間。

    蘇妙婧閒不住,見沈雲澈被皇帝叫走了,就立馬跑出了桃軒。

    紫煙拉着她,不停地勸她不要到處亂跑,可她根本不聽。畢竟來了新的環境,蘇妙婧想看看有何好玩的。紫煙則擔心她的身子,不願她出去到處走。

    蘇妙婧被她叨叨煩了,用眼神示意玄竹,點了她的穴道,啞穴。

    於是蘇妙婧望着紫煙,「紫煙,你就乖乖等我回來,我先走一步,拜拜!」還朝她眨了眨眼,一副囂張的樣子。

    玄竹只聽蘇妙婧的話,其他人的話,他根本不在意,跟耳邊風沒區別。

    蘇妙婧一臉讚賞的朝玄竹豎起了大指姆,還誇他說,「做的好,我的世界終於安靜了。」

    玄竹心中也很擔心,只是他不想讓蘇妙婧不開心,所以沒有阻止她。

    紫煙氣得冒火,腮幫子都氣得鼓鼓地盯着玄竹,「玄竹,若是小姐出了什麼意外,你就算死一百次,都不夠贖罪,快點解開我的穴道。」

    玄竹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看了一眼蘇妙婧,似乎在問她,要不要解開?

    蘇妙婧搖頭,帶着嫌棄的臉色,「不要,她太嗦了,整天在我耳邊嘰嘰喳喳個不停,讓她安靜安靜也好。」

    蘇妙婧說完,就和玄竹離開了,獨留下站在門前,做着一副拉人的姿勢,一動不動。

    雖然這酈山,距離宜寧城沒有多遠,可是她還沒有來過,當她進了酈山腳下的一個古鎮。

    一臉的好奇心,東瞧瞧,西看看,她順手從路過的小販身邊,拿走了一串糖葫蘆,走在後面的玄竹,給了老闆幾個銅板,臉上帶着一絲歉意。

    玄竹急切的表情勸她,「小姐,你慢點,當心身子!」

    前面急走的蘇妙婧全當沒聽見,她看到前方有一群人圍着,立馬加快速度,擠了進去。

    她見到有人在玩雜耍,一臉好玩新奇的樣子,朝後看了一下,見玄竹沒在身後,她心中立即不安起來。

    她臉色稍稍緊張,大喊着,「玄竹,玄竹……」

    這邊的玄竹轉個頭就不見了自家小姐的身影,他一臉焦灼的疾呼,「小姐,小姐,你在哪?小姐,你快出來啊!別嚇玄竹!」

    玄竹在大街上看見一個女子,就扯對方,看她是不是蘇妙婧。

    他漫無目的的找她,而蘇妙婧想要從人群中擠出去,可是這很不容易,她好不容易擠了出來,見到大街上都是一張一張陌生的臉,她的心裏更加驚慌失措。

    「玄竹,你在哪?快出來,不要嚇我了,你快點出來。我錯了,我不該亂跑,你快點出來,好不好?」

    正在這時,蘇妙婧就像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那個讓她永遠也不能忘記的身影,還有他的側臉。

    蘇妙婧不顧自己的身子,一臉急切,疾步跑了上去,還在後面大喊,「皓南哥,皓南哥……」

    當他跟上了前面的人,跑到了他的前面,看到那張她熟悉之極的臉,不顧一切,抱住了對方。

    這被她抱着的男子,一臉茫然無措,只聽懷中的女子眼睛已經濕潤,帶着哭腔,「皓南哥,是你,對不對?一定是你,你來找我了,對嗎?」

    男子輕輕扯開了面前的女子,見她肚子凸起,臉上帶着緊張、詫異、驚喜,似乎就像是看到了一個好久不見的故人。

    男子細細大量了女子,見她梳着一個婦人的小髮髻,一臉手足無措的盯着自己,臉上未施任何粉黛,卻仍舊傾城脫俗,俏麗惑人,特別是她現在還這幅楚楚可人的模樣望着對方。

    看着她一臉驚喜地望着自己,他是真不忍心打斷她的美夢。

    見她如此模樣,自己又不忍欺騙她,只好歉疚地回答,「這位夫人,你恐怕是認錯人了,我不叫皓南,我叫沈熠,熠熠生輝的熠。」他順帶還強調了一下。

    蘇妙婧聽他說自己不叫皓南,她不相信的搖頭,「不,不可能,你長得和他一模一樣,我不可能會認錯。」她不信。

    沈熠見她不願相信,他只好在強調一下,「真的,我不叫皓南。」

    玄竹在大街上找了好久,看到前面有些人圍着兩個人,其中一個好像就是她家王妃。

    他立馬跑了上去,將她拉扯到了自己的身後,一副警惕地望着面前的男子,臉上有幾絲讓他熟悉的感覺,卻又想不起來他是誰?

    這時的沈熠卻認出了對方,挪揶地說,「喲!小玄竹,你都娶妻了,連兒子都快生了。」

    他自認為面前的女子是他的妻子,卻不想猜錯了,是他的侄媳。

    玄竹聽着對方挪揶自己的話,卻不見生氣,特別是聽到他說小姐是自己的妻子,他心中還帶着竊喜。

    玄竹見對方認得自己,臉上更加驚疑不定,他是誰?他怎麼認識自己?


    沈熠假意傷心的說,「哎呀!這才幾年沒見,小玄竹就不認識自己了,太傷我心了。」

    沈熠見此,疑惑不解,「小玄竹,我記得你不是我那四侄子身邊的貼身侍衛嗎?怎麼出現的這裏?」

    雖然他已經五年沒有回過宜寧城,可是某些消息他還是清楚的,比如他的四侄子現在應該在皇宮,那麼作為他的貼身侍衛,也應該在皇宮。

    可他怎麼出現在這裏?他自己在這裏,很正常,畢竟是他大哥逼着他回來,不然就下聖旨,逼自己娶妻,他最怕自己的皇兄逼婚了,所以他才逃出宜寧城,這一去就是五年。

    這次他不得不回來了,否則皇兄就要像全天下宣告,逼他成婚了。他猜測,這次估計是把皇兄惹毛了,畢竟自己一去就是五年不回。

    玄竹聽他這話,好似想起了什麼?面前的人不是離開宜寧城五年的夏王嗎?他怎麼突然回來了?還來了酈山,難道是為了參加祭天大典?若是這樣,那他以前為何不回了參加一年一度的皇陵祭祀,那可是極其重要的活動,以夏王的性子,絕不可能因為祭天就跑了回來,估計是因為其他的。

    玄竹想起他是誰?立即換了一副表情,嚴肅的行禮,「拜見夏王殿下!」

    這時的沈熠用手中的扇子輕輕敲打了他一下,「小玄竹,你別在這麼多人面前行禮啊?你生怕別人不知道我是夏王嗎?」

    蘇妙婧看着他們你一言我一語,明白他真的不是他的皓南哥,心中即失落又失望透頂。

    玄竹敬重的朝夏王介紹,「殿下,面前的是越王妃娘娘!」

    沈熠一聽,心中在想,喲!這就是那寡情薄意,絕情狠厲的五侄子的媳婦,跟他完全不像啊!

    他心中不免好奇之極,面前的女子是如何能讓那不苟言笑,每天冷着一張臉的五侄兒,變成了世人口中,那個對王妃深情似海,無悔不怨的男子?他簡直無法想像。

    沈熠忍不住又多看了對方幾眼,此時的女子確信自己看錯了,臉上恢復了親和,平易近人的笑容。似乎看着她的笑容,也會覺得是一種享受,就像太陽,照的那麼溫暖,那麼暖洋洋。

    玄竹見她家小姐恢復了神態,臉上的擔憂褪去了。

    他憂心地說,「小姐,天色漸晚,我們回去吧!」

    於是他們一路回了酈山行宮。

    蘇妙婧回來之後,和沈雲澈一起吃了晚飯,又被皇帝叫了去。

    蘇妙婧準備出去轉轉,她來了花園的涼亭。

    她披着一件藍色的披風,穿着今天出門的那件湖藍色長裙。

    蘇妙婧瞧了一眼紫煙,「紫煙,去把我的那隻簫拿過來。」

    於是紫煙回去拿簫,過了一刻鐘,她又回來了。

    蘇妙婧接過了那隻長簫,她望了一眼玄竹,「玄竹,你聽過別人吹簫嗎?」

    玄竹搖頭,他長這麼大,也只是聽過別人彈琴和吹笛,至於簫聲他還沒有聽過。

    蘇妙婧帶笑的臉上,多了幾絲憂思,只見她拿起簫,放到唇間,那悠揚深遠的簫聲緩緩流出,令人陶醉。

    簫聲漸漸走高,就像那直流而下的瀑布,引高走低,讓聽的人心情也不由地激盪。

    蘇妙婧收了最後一個尾音,簫聲戛然而止。

    蘇妙婧望着玄竹,臉上帶着喜悅,「玄竹,這首曲子如何?」

    只見玄竹還沒有評價,卻聽到假山旁邊出來一個人影,他一臉欣賞的目光,雙手拍掌,口中讚美道,「夫人吹得曲子,極好!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他高度讚揚對方。

    玄竹望着對方,帶着警惕。看他身上沒有殺氣,才放下心,對蘇妙婧回答,「王妃的曲子很好聽,雖然我是個粗人,不過也能聽出曲子中,那種對友人的懷念和敬重。」

    這邊的蘇妙婧聽到他說的,笑了笑,當然了,這可是極其著名的古曲,高山流水。

    只可惜在這個時空,沒有這首古曲,高山流水,想當初她可是學了整整三個月,才將這首曲子演繹的出神入化。

    蘇妙婧看着面前那個陌生男人,她疑惑,「你是誰?」

    玄竹回答了她的疑問,「小姐,他是易塵邈,當世制琴世家的家主。」

    蘇妙婧點頭,哦了一下。

    易塵邈走近他們,臉上帶着好奇,他還不知道自己自稱夫人的女人是越王的王妃,而他和越王算是琴技上的對手。他驚異地問「夫人,你的這首曲子是自己所作,還是他人所作?」他詢問曲子的來歷。

    蘇妙婧笑了一下,「曲子是……」某女故意停頓。

    易塵邈一臉急切的表情,「是誰?」

    蘇妙婧見他如此急迫,於是大笑了幾聲,哈哈哈!

    她笑完後,回答,「此曲是我師傅所作,至於我師傅他早已作古。」她總不能說這是我在現代社會學的,此曲是伯牙為好友鍾子期所作。

    蘇妙婧心想,她沒有說假話,伯牙的確已經成為埋在地下的古人。

    易塵邈聽到她這話,臉上帶着些許失落,不過他想到自己能聽到如此妙曲,也不算虧。

    易塵邈臉上有幾分彆扭,想要說什麼?卻又不好意思。

    蘇妙婧就像猜到了他的心思,脫口而出,「你想學此曲,是嗎?」看似疑問,實則肯定。

    易塵邈見她猜到了自己的想法,他扭扭捏捏,點頭又搖頭。他感覺不妥,畢竟男女有別,何況她還是嫁為人婦的女所以他才會點頭又搖頭。

    蘇妙婧見他這彆扭勁,就不舒服,開口訓斥道,「你個男人,婆婆媽媽,像什麼話,想學就說嘛?」

    易塵邈被她的話說的一臉通紅,面前的女子也太……,他一時找不到形容詞來形容她。

    易塵邈覺得不要想那麼多,自己只是學曲而已!應該不會有事。

    於是他們商量好,每日午時,來此學曲。

    回京後,就去宜寧城最大的酒樓,芳華樓,學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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