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每個人的印象中,唐詞一直都是一個冷冷清清少言寡語的人,他謙遜卻又沉默,總給人一種遙不可及的距離感,就算你跟他肩並肩站着,也依舊感受得到隔在中間的那道無法跨越的鴻溝,那道鴻溝仿佛是他天生自帶的,不願意跟任何人接近,不願被任何人接近。一筆閣 www.yibige.com
他向來沉着淡定,遇事永遠不急不躁,仿佛這世上就沒什麼能讓他手足無措的事兒。
可現在,唐詞突然間翻臉,所有人都毫無預料唐詞會發飆,簡直殺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他就像是一頭甦醒過來的獅子,沉睡時的沉靜都是假象,骨子裏的狠戾也甦醒過來,被猛然激發,流淌在身體裏的每一條血管,他淡漠的面孔被撕破,桃花眼中陰霾密佈,森寒的目光惹人不寒而慄。
這或許是他深藏不露的真面目,暴戾,陰狠。
他一直緊緊捂着手腕,他仔細看了幾眼腕帶,腕帶本來就年歲已久,經不住拉扯,結果剛才被那麼一扯,險些扯斷,可即使沒有被扯斷,但是周邊已經有了被因為大力拉扯而裂開的痕跡。
唐詞看到過後,心中的那團火燒得更旺,頓時燒光了他的所有理智,憤怒將面目牽扯得有些猙獰,他抬起腿就一腳朝那人踹了過去,後槽牙磨得咯咯作響:「草,你他媽活膩了是不是?」
那人生生又挨了唐詞一腳,唐詞的力氣大到將他踹出到幾米開外,摔倒在地,疼得他齜牙咧嘴。
唐詞似乎還沒消氣,又沖了過去,可其他人反應了過來,都去拉住他,制止唐詞瘋狂的毆打舉動。
「別激動,冷靜點兒。」
「別他媽碰我!」唐詞抽出胳膊,反應激烈:「鬆開!」
張誠德依舊拉住唐詞,死死拉住,不鬆手。
唐詞這一副不打死對方不罷休的架勢,還哪裏敢鬆手?
本來俞漫都要走出籃球場了,可是突然聽見身後傳來一陣嘈雜的動靜,亂鬨鬨的。
正當準備回過頭去的時候,她突然聽到了唐詞惡狠狠的罵聲,然後俞漫立馬轉過身去,正好看到唐詞抬腳將一個人踹了出去,她驚得張了張嘴巴,唐詞居然在打架?
她反應過來,立馬奔了過去。
籃球場已經聚了好多人,其中最多的就是唐詞的迷妹兒們,全都在指責那人把唐詞的腕帶給扯了,打個球還耍賴皮拽唐詞的胳膊。
果然自己的愛豆乾什麼都是對的,別說打架了,就算是殺人放火都不可能有錯!
堵滿了人,俞漫擠不進去,只能隱隱約約看到唐詞的身影,他的聲音倒是能清晰的聽見。
「這他媽是你能碰的東西嗎?」唐詞還想衝過去揍那人,可是被張誠德還有幾個人給拉住了,唐詞的力氣實在是大,就算是好幾個人拉着他,都差點兒拉不住。
被打的同學被人扶了起來,他雖然心裏頭有火,還覺得委屈,可是也確實是自己不小心扯了人家的東西,更何況唐詞他也惹不起,別人家裏有錢有勢,還是學校的大股東,就算不靠他的家世背景,就憑唐詞這種能給學校爭光添彩的大學霸,出了事兒學校只會想方設法護着他,哪可能怪罪於他。
所以同學就給唐詞誠心誠意的道了歉:「對不起啊,我真不是故意的,要不然,我賠你吧。」
一聽這話,唐詞的嘴角抽了幾下,扯出一抹冷冽陰森的弧度,頗有幾分咬牙切齒:「賠?你賠得起?」
只有張誠德知道,這根普普通通的腕帶,是唐詞的命根子,對他來說就是無價之寶。
哦不,準確的說,唐詞身上有兩樣東西碰不得,除了那根腕帶,還有就是他脖子上戴着的那條項鍊,特別之處就是纏在上面的黑色頭繩。
記得唐詞才入籃球社的時候,社團的成員們知道唐詞入社了,甭提多高興了,還興師動眾的給唐詞辦了個歡迎會。
本來唐詞不樂意來,是張誠德軟磨硬泡死拉硬拽厚着臉皮喊來的,一開始氣氛還算融洽,可是後來有個人喝了點小酒有些飄飄然,攀着唐詞的肩膀跟套近乎,還動手拽了拽他脖子上的項鍊。
「你鏈子上纏的是什麼啊?一根橡皮筋?」
唐詞原本面無表情的臉瞬間陰沉,周身寒氣肆意,他猛地攫住對方的手,用盡全身力氣,恨不得把他的手給生生掰折,連骨頭都咯咯咯的響,對方疼得嗷嗷大叫。
「手這麼賤,留着也沒什麼用,我替你廢了它?」
最後要不是大傢伙都來勸說,唐詞還真的那對方的手給廢了。
自那以後,再也沒人敢碰唐詞的雷區,只要不碰唐詞的雷區,凡事兒都好說,一碰,唐詞就會把對方往死里整。
那次別人只是提起他的項鍊看了那麼幾眼,唐詞就差點兒把他的手給掰斷,更別提這次腕帶都被扯裂了,事態已經嚴重到無法挽回的地步。
唐詞只想出氣,那些人終究是沒拉住他,他又衝過去狠狠踹了那個同學幾腳,最後推開人群,背着包,離開了。
沒人敢跟上去,全都被唐詞那殘戾的模樣給嚇住了,這樣的唐詞完全跟平時沉默寡淡的他判若兩人。
俞漫雖然也被嚇得不輕,可是看到唐詞離開了籃球場,她也跟了上去。
唐詞的腳步很快,這一次俞漫不敢放慢腳步,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生怕跟丟了。
跟了好長一段距離,就在她跑得快要喘不上過氣兒的時候,唐詞的情緒再次爆發,他將單肩包狠狠往地下一砸,長腿一抬,重重的往牆上踹了好幾腳,嘴裏冒着粗話:「草他嗎」
他緩緩蹲下身,手煩躁的抓了抓頭髮,神情晦暗不明,眸色深沉如潭。
明明前一秒還抓狂暴躁,可下一秒他卻又給人一種黯然神傷的錯覺。
他將腕帶握在手心,愛惜得如同珍寶一般,他看着撕裂的痕跡,心疼得皺了皺眉,深邃幽然的桃花眼中溢滿了複雜的情緒。
他握着腕帶發了很久的呆,回過神來時,情緒已經逐漸平穩下來,他又恢復了以往冷漠淡然的狀態。
將腕帶小心翼翼的戴上手腕,站起身,準備去撿包。
可抬眼望去,一眼就看見了安安靜靜站在他前面不遠處的俞漫,她手中拿着他的單肩挎包,剛才書包被他殘忍的扔到地上,她撿了起來,將包拍得乾乾淨淨,知道他心情不佳就一直在旁等候。
跟唐詞目光相撞的那一刻,俞漫的心唰一下又提了上來,習慣性緊張。
可幾秒過後,唐詞見俞慢緩緩走到他面前來,紅唇被她咬得更紅,像綻放的玫瑰,唇角蕩漾開來一抹微笑,羞答答開口:「唐詞學長,你的書包。」
唐詞垂下眼帘定定的看着她,目光沉寂,眼神之中全是她讀不懂的情緒。
緘默片刻,他低沉沙啞的嗓音悠悠從喉間發出,他問:「你,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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