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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守城是猛然驚醒一般認識了這個詞。
細數過往,如今的代理國主好像一直都在圍繞着這個詞做事,而自己這個不是棋子的棋子,卻一直在這個詞之外遊蕩着。
代理國主也好,大杏兒也好,做的這件事並不算什麼,但它卻是一個極其危險的信號,它讓張守城意識到了,他所勾畫的一切,將來若是與權力相遇時,都會蕩然無存的。
如果,自己手中沒有足夠的權力的話……
眼前的一切太過紛繁複雜,不如回到故事的原點,從那個點出發。
現在的張守城已經不容易陷入思路上的糾纏了,他已經學會了如何判斷這些東西,然後自然而然的做出自己的選擇。
所謂的原點,不就是自己要在這個世界裏努力活下去或者做點什麼,然後把孔煊推上國主之位麼,就是這麼簡單的事情,現在看,一切都未改變。
從常里樓家回來,張守城也見到了孔煊。
孔煊沒有把這件事情看的太嚴重,她只覺得,父親沒有答應跟張守城見面,或許是事出有因。
孔煊只是來給張守城解釋一下,或者安慰張守城一下:「我爹可能是太忙了,他沒有讓我給你答覆,可能是不想影響咱們之間的關係,大杏兒不是一直在和你打交道麼,讓她跟你說,也挺合適的。」
看來,孔煊完全不知道,自己與大杏兒之間的事兒。
同樣的,孔煊也沒有意識到,自己與代理國主之間的事兒。
還有,孔煊過去所有的努力,根本不是為了她自己,只是為了孔家或者說是她的父親,現在,她父親已經登上了國主之位,去掉代理二字,只是時間問題,所以孔煊現在,是越來越放鬆,越來越想和自己在一起的。
張守城這樣推算下來,甚至替孔煊覺得惋惜,她付出那麼多心血換來的東西,被她父親奪走了不說,還有可能被她父親扭曲。
這其中,不止是孔煊的付出,還有自己、尤家、常家等等很多人,孔煊可以忍受,這些人是不可能答應的。
這個天下究竟是誰做主,還未可知……
「怎麼啦?」孔煊到這時候,還沒懷疑她父親大杏兒和張守城之間會有什麼問題。
「沒事兒,就是去見了見獨眼龍,那小子現在挺慘的。」張守城肯定不會跟孔煊說這些話的,如今的局面下,孔煊已經是左右為難了,再把這些事說出來,她會痛苦的。
「他……」孔煊當然知道常里樓被整的事兒,卻不知道其中究竟,她以為,常里樓被整治只是因為孔家或者局勢需要,卻不知道,根本原因是在張守城的:「常里樓這個人的能力,我們都是認可的,但這個人的人品,是很多人都無法接受的,留他在朝廷里,只會壞事罷了,把他整下去,也是好事。」
人品?
孔煊突然說到這個詞,張守城也突然想到了當初他去送常文博離開好京城的事。
那時候,張守城曾堅定不移的認為,若論人品,常文博可能在尤家人之下,但絕對是在國主吳湞和孔家人之上的。
而眼下這個時候,張守城還是堅定不移的認為,常里樓的人品,也絕對是在代理國主以及很多人之上的,事實就擺在這裏。
最為可悲的是,過去的常家父子,一直在被污衊、扭曲,今天『改邪歸正』的常里樓,更加被人整治、污衊、扭曲,而正是在做着這些事的人,在判定着別人的人品……
人品,的確是個好東西,但是這種好東西,到底掌握在誰的手裏???
恐怕不是在正人君子手裏吧!!!
「你,今天怎麼啦?」孔煊發現,自己說一句話,張守城就考慮一會兒。
「沒怎麼,我現在跟常里樓可是好朋友,你要說他人品不好,我的人品可能也有問題了,我在反思。」張守城淡淡地說着,常里樓就算了,反正他的人品是沒問題的,還不知道以後會淪落到什麼境地呢。
「他跟你怎麼能相提並論呢?你是欣賞他的能力,就算他如今有所改觀,但他過去做的那些事,是無法抹去的。」孔煊勸導着說。
常里樓過去做什麼事了?
孔家過去又做了哪些事?
說常里樓的劣跡無法抹去,那孔家呢?
而且,人家常里樓還是改邪歸正了的,孔家現在呢!?
真不是張守城有意跟孔煊說不到一起,而是過去,因為代理國主和孔煊一直致力於改進好人國,張守城把這些污點都給他們抹去了。
現在,孔煊雖然只是這麼說說,而代理國主和大杏兒那些人可是當真了的,他們不是已經以此為藉口整治了常里樓麼。
如果事實就任由這些勝利者隨意篡改下去,天理何在???
天不能給事實做主,我來!!!
「哎……」孔煊終於發現了,今天的張守城,很不對。
張守城也及時答應了一聲:「沒事兒,我就是隨便想一些東西,你知道的,我寫台本的時候,腦子裏就容易亂,不知道就想到哪兒去了。」
「……出了什麼事嗎?不管什麼事,你都可以跟我說說!」孔煊能不了解張守城麼,事情不像他說的那麼簡單:「還是因為我爹沒有見你?」
「是……」張守城只好這麼說了,才能打消孔煊的疑慮:「我本來想的是,隨着你們孔家將好人國改進的越來越好,應該對尤家那邊減少壓力的,沒想到,大杏兒過來跟我說,尤家的事兒,要從好人國的角度上考慮,到現在,我還沒想明白呢。」
孔煊聽了這話,也考慮了一會兒,最終,她還是站在好人國的高度上的:「守城,你也看到了,在我和我爹的努力下,當然還有你,還有很多人,大家齊心協力在改進好人國,好人國馬上就要煥然一新了,而西北的尤家和虎平軍,一直是好人國的阻力和隱患,我爹這麼做,也是不得已!」
孔煊這麼說,當然有道理。
但孔煊卻忽略了,代理國主以及他麾下很多人,是不可信的。
今天,他們已經看不上助他們上位的張守城了,明天,誰知道他們還能做出什麼事。
在尤家的事情上,張守城做的從來都是對的,好人國里的很多人都不可信,張守城必須留住尤家,讓尤家成為看管好人國的一隻猛虎,若好人國有變,這隻猛虎是隨時可以衝下山來的……
「你說的我都明白,只是在感情上,我無法接受這件事。」張守城已經是在說反話了,現在是,他明白,孔煊根本不明白。
「……改天,我再跟我爹談談這件事吧,有可能的話,還是要保住尤家和虎平軍的,守城,你跟他們的關係一直不錯,能不能和尤家談談這件事?」孔煊還是想着讓尤家投降,以此來保住虎平軍,她也知道,虎平軍從來都不只是尤家的虎平軍,更是好人國的虎平軍。
按照孔煊所說,尤家投降這一步是必須走的。
到時候,虎平軍自然可以免罪,那麼,尤家人呢?
掌握着好人國的孔家,恐怕也很難給尤家人平反了吧,或許,孔家會留下尤家人的性命,卻也會讓已經背負了那麼多惡名的尤家再背負一些罪名,被壓在陰暗的角落裏,就這麼活下去,甚至,永遠都翻不了身!
想到這裏,張守城也終於明白,他為什麼始終都沒有倒向孔家,可能在他的潛意識裏,一直在擔心着這些東西。
而他擔心的事兒,已經開發生了……
「孔煊,別找你爹了,我想,你爹生氣,還因為你和我的事兒。」張守城不想再跟孔煊說下去了,現在孔煊也被勝利『沖昏了』頭腦,她是沒有以前的睿智的:「我也想着,咱們倆還是先顧好自己吧,現在的好人國,不是越來越好了麼?」
「嗯……」孔煊確實已經達成所願,只剩下張守城了,一轉眼,就都是柔情蜜意了。
「不錯,現在真不錯了,咱們當初約定的事兒完成的差不多了,好人國也走向了更好的境地,這幾年,咱們倆都辛苦了,該放下一些事,享受享受了……」張守城把孔煊攬在了懷裏,該她做的她已經做了,以後,她最好不要摻和進來了。
孔煊只剩下幸福和甜蜜了,哪還會去想別的東西,依偎在張守城懷裏,像月亮身邊的雲……
送走了孔煊,張守城就叫來了石為。
上次派兄弟去聯絡尤家,說的是,讓尤家暫時不要和孔焯聯手。
這個決定暫時是不用變的,但出了代理國主和大杏兒的事兒,張守城就得另做一個安排了。
「現在就去嗎?」石為的意思是,剛派兄弟過去了,現在那兄弟還沒帶老爺子的信兒回來,這邊馬上又派人過去,好像不恰當。
「現在就去!」張守城當然知道這麼安排不恰當,可他也是遇到了突發狀況,才只能如此安排的。
世上的事兒,哪有一蹴而就的。
石為這才明白了張守城的決心,出門了,出門看看情況,再決定聯繫自己手下的人。
張守城留在家裏,突然想起了常里樓的話,他勸自己不要因為這件事做出反應,自己怎麼能聽他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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