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煊說這句話的語氣,明顯是反常的。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一般家裏堂哥要有兒子了,作為堂妹,應該是替堂哥甚至家裏高興的。
而孔煊的語氣,直接表明了,孔焯要有兒子這事,已經嚴重到一定程度了。
張守城是來跟孔煊『求婚』的,剛才談的都挺好,不知道怎麼到這兒就出變故了,孔焯要有兒子了,怎麼啦?
孔煊在腦子裏快速算着。
父親和大伯之間,一直是有隔閡的,尤其是父親當上了代理國主以後。
作為孔家長子,大伯沒有當上代理國主是丟人的,而大伯也是個有韜略的人,他好像一直在謀劃讓孔焯繼任的事兒。
父親這邊,只有自己這一個女兒,不用說,父親是想把國主之位傳給自己的,本來自己下嫁給張守城也沒什麼,畢竟孔家得到這個國主之位,張守城的功勞是首當其衝的,而現在,孔焯要有兒子了,這點微妙將直接影響孔家家族裏的傳承問題,也就是說,張守城要想和自己成親,只有入贅。
而入贅,是張守城接受不了的,畢竟他這個人是有着超乎想像的能力的,何況他身邊還有幾個女人,以及他和尤家的關係等等……
孔煊的心已然亂了,可她早已經學會了快刀斬亂麻:「守城,我們兩個經常這樣會面,也挺好的,你我的親事,等再等等嗎?」
如此突然的轉變,把張守城給刺激到了。
張守城馬上想到了,孔家內部的那點事兒,主要是伯父和大伯父之間,現在,也影響到了孔煊和孔焯麼?
想到孔焯,好像自己今天的衝動之舉,就是他慫恿的。
他……
張守城突然冒起了冷汗,要是孔焯昨天的行為是有心為之,那自己,豈不是被他算計了?
這不可能,不可能……
可自己真要是和孔煊成親了的話,勢必對孔煊的繼任造成一些影響……
為了國主之位,孔家人已經鬧到了這種地步了麼,孔焯要算計孔煊,還要利用自己……
張守城心裏也亂了,可他這份亂麻,實在是斬不了,一邊是知己好友瀟灑哥,一邊是敵人利用天才孔焯……
那兩次暗殺……
「守城,你在想什麼?」孔煊知道,要是張守城較起真來,問題只會更嚴重,而她還沒有想到孔焯的算計利用,只是擔心,張守城會因此更遠離孔家。
「沒什麼,沒什麼……」張守城真的是冒冷汗了,可也不敢把話說出來,這些都只是他的猜測,沒憑沒據地說給孔煊聽,只會給孔家這些人火上澆油。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等太久的,實在不行的話……」孔煊當然也擔心她和張守城之間的事兒,要是今生不能比翼雙飛的話,也是一個遺憾。
「我知道,我知道,今天是我來的莽撞了,這件事,咱們改天再談……」張守城得走了,他實在不知道,接下來該跟孔煊說些什麼。
「……」孔煊沒有攔張守城,聽張守城的意思,事情好像沒有那麼簡單。
「……」張守城沒有再說什麼,急着走了。
張守城回到家裏,直接去找了董秋。
他把自己跟孔焯認識以來的事兒,都說了說,特別詳細地說了說昨天和今天發生的事兒,想讓董秋幫着他分析一下。
董秋只知道有個開創好人國現今又拿下好人國的孔家,哪知道孔家內部還有這麼多的事兒,聽張守城說了,她都覺得有些害怕。
簡直可怕!
「沒關係,你可以慢慢分析,我不着急……」張守城確實不着急,這件事對他來說太大了,孔焯到底是朋友還是敵人,必須要仔細分析,弄清楚。
「嗯……」董秋當然知道張守城現在的心境,可她跟孔焯根本沒打過交道,想分析,都無從着手,只能在這裏陪着張守城,等他冷靜下來再說。
說是讓董秋幫着分析,其實一直都是張守城自己在算。
張守城從自己跟孔焯認識算起,算了這些,算了那些,算的頭都疼了,心裏還是搖擺的,不敢下定論。
孔家做的事怎麼樣不重要,孔家的人怎麼樣不重要,孔家內部怎麼樣也不重要,張守城就在乎孔焯對他怎麼樣,他也害怕……
董秋在這裏陪着張守城坐了半個多時辰,見他還不冷靜,才說了一句:「朋友和敵人,是可以轉變的,如果他轉變了,你也跟着轉變就是了。」
張守城猛的抬起頭,滿臉驚恐:「你是說……」
「不是!我還沒有跟孔焯打過交道,不知道他這個人怎麼樣!我只是想讓你冷靜下來,現在對你來說,失去理智才是最可怕的事!」董秋太知道張守城的缺點了,容易衝動就是個大毛病。
「對對……」張守城終於意識到了,越是遇到這樣的大事,他越應該冷靜。
「今天,我說不出什麼,你也想不出什麼,這件事,咱們等等再說吧。」董秋勸道。
「好,等兩天再說,等兩天。」張守城還沒意識到他在怕什麼。
「我先走了,如果你想喝酒的話,我可以幫你拿來?」董秋知道,最好還是讓張守城自己想明白一些事。
「不用,我不喝酒……」張守城不想喝酒,喝酒只會麻痹自己,不會更理智的。
董秋走了。
張守城自己坐在如此熟悉溫暖的屋裏,突然又感到了害怕。
這種惶恐好像是源於骨頭縫裏的,讓人躲無可躲,避無可避。
張守城自己都想不明白了,刀光劍影、血流成河的場面他都經歷過了,現在怎麼比那時候還害怕呢?
以至於張守城迷迷糊糊睡着之後,凌晨時分又醒了過來,屋裏的燈還亮着,那種害怕的東西,卻一直在……
一個恍惚之間,張守城終於知道自己在怕什麼了。
穿越過來,情就是張守城最堅信的東西了,不管是友情愛情還是親情,都是他活在這裏的底蘊,可現在,孔焯的捉摸不定,讓他對情產生了懷疑。
要是連情都不可信了,張守城活在這個世上就沒有什麼意義了,所以,他才會害怕,會惶恐,會慌亂到失去理智、不知所措,他的生命,不能如此的蒼白……
找到了害怕的根源所在,張守城漸漸冷靜下來了。
但冷靜下來之後的張守城,就不願意繼續算下去了,情變了,是這世上最撕心裂肺的痛。
躺了一會兒,張守城終於安然地睡着了……
起來之後,張守城就沒有跟誰再提過這件事,他自己還是該做什麼做什麼。
董秋見到張守城這種情況,就主動離他遠了點,這樣的事兒,旁人是很難算清楚的,只能是張守城自己來。
上午在書房裏寫台本,中午和大家一起吃飯,吃完飯,張守城還去看了看他養的動物,然後又回去寫台本,跟往常差不多。
但是到了晚上,張守城就急着出門了,他得去找孔煊。
昨天晚上,張守城那邊的情況,好像比自己這邊更複雜些,所以,孔煊也在等着張守城過來。
張守城見了孔煊,不免又要想起孔焯的事兒了,幾乎掩飾不住:「昨天的事兒,是我自己太衝動了,你別想那麼多,成親的事兒,咱們可以慢慢商量。」
「嗯……」孔煊自己算了算,唯一一點奇怪,就是孔焯有孩子的事兒刺激了張守城:「孔焯前天去你那兒,是不是跟你說什麼了?」
「沒有,你知道,他那個人這樣那樣的,我都習慣了,就是他有孩子這事,突然刺激到我了,你也知道,我這個人有時候,也是不着調的……」張守城儘量解釋着,他不希望自己和孔焯之間的友情變質,也不希望孔焯和孔煊之間的親情變味兒。
雖然,孔壬遠和孔壬清之間一直有點隔閡,但直到上次自己登門孔焯負責宴請,那時候,張守城覺得孔焯和孔煊之間,還是很簡單的。
自己和孔焯之間的友情變質,還能算是世事無常,但要是孔焯和孔煊之間的親情變味,那就是世上最冷漠的東西了。
誰都不願意看見。
「你也真是的,都到了今天了,還做這些頭腦一熱的事兒!」孔煊責備了張守城一句,順便提醒他,也不要再和尤家做什麼頭腦一熱的事兒了。
「我就這樣……」張守城也打着哈哈說。
這天晚上,張守城只是在孔煊這裏坐了一會兒,很快又回去了。
回到家裏,張守城不得不面對一個事實了,他和孔焯之間有了疑點,必須算清楚。
而過去的事兒,不管張守城怎麼算,偏偏就是算不清楚了,所以,張守城只能決定,看看孔焯以後的表現……
「石哥,拿點酒來,咱們喝點。」儘管做出了決定,張守城心裏還是忐忑的,他想和石為喝點酒,因為他確定,石為和自己之間的友情,是沒有變質的。
石為很快就拿了酒來,跟張守城坐到一起,問了句:「這兩天,是不是出事了?」
「沒什麼,就是我和孔煊的親事。」張守城不願意多說。
石為也不再問了,只是陪張守城喝酒。
喝完酒,張守城就去睡了,很快就睡着了。
只是在午夜夢回之時,暗罵着,我擦這個狗x的世間,情怎麼還會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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