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國小白臉 第99章 辯論

    「寶寶，我會盡全力活着的！」

    這，就是張守城能給王寶寶的許諾了，而且，不是不負責任的那種。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按照壞人國這邊的風俗來說，張守城和王寶寶還沒有成親，他們之間的很多事，與律法無關，自然就沒有人會深究什麼了。

    但張守城可不是這樣想的，他沒有按照壞人國的風俗來考慮，也沒有按照好人國的情況來計算，因為他和王寶寶之間的事兒，就是他自己的事情。

    張守城當然是把王寶寶當妻子了，只是他這個丈夫，這輩子真想瘋這麼一回……

    「我接受不了！！！」

    儘管張守城說了盡全力活着，王寶寶還是接受不了這樣的事情。

    王寶寶知道張守城是怎麼看待她的，她也已經很知足了，可張守城去做這樣的傻事，她是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的。

    但王寶寶是不會攔着張守城的，這些天，她也想了很多，她想到了，既然她選擇的是張守城，就應該會遇到這樣的情況的。

    王寶寶只是要表達她自己的感受……

    世上安得兩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張守城和王寶寶之間的情況，只能是這樣的了。

    不過，這都是在做着最壞的打算的情況，張守城當然想活着了，盡全力活着，他只是想試試，自己能不能打破平常生命的桎梏……

    這天晚上。

    張守城把顧黑天叫出來了。

    張守城不知道顧黑天是怎麼看待『死亡概率很大』這件事的，只是到了這種時候，他想跟顧黑天談談了。

    顧黑天當然也不想死了，他又不是傻子，正是這世上少有的聰明人，他為長生不老的事兒付出了那麼多，其根本原因，就是不想死唄。

    「守城，你之前提過的有個辦法，是不是讓別人在我們前面試試？」顧黑天也跟着做了那麼多的實驗了，自然想的通其中的道理，原來修仙，也是可以讓別人在前面扛雷的。

    「……」張守城不想瞞着顧黑天，因為，他覺得他這是在做一個對的選擇，不管是對自己和顧黑天，還是對別人。

    「守城，我覺得你的想法是錯誤的！」顧黑天確認了這件事情之後，要教育教育張守城了。

    「怎麼說？」張守城還真想跟顧黑天探討探討。

    「時間對世人來說，是最珍貴的，卻是不平等的，天真、青春、夫妻、錢財、事業、生老病死等等所有人生里的節點是有限的，有些人，究其一生，也未必能走過這些節點，而像我這樣的人，我們這一類人，卻是重複且隨意地享受這些節點的，尤其是成年以後的事情，如果單以這些節點來論，我們的人生就是那些人的一百倍一千倍，這，就是最現實的道理。」顧黑天的思路果然與常人不同吧，他竟然是這樣計算人生的。

    「你接着說！」其實，張守城已經聽明白顧黑天的意思了，可他還是想聽聽顧黑天接下來能說出些什麼。

    「守城，這個世上有很多人，都是在拿他們的時間換人生節點，更多的時候，他們還是換不到的，如果，我們能給他們一百倍一千倍的人生節點，他們的人生縮短了時間，也是賺了的！」顧黑天果然把這句話說出來了。

    「直說！」張守城知道，顧黑天是不會那麼虛偽的，只是他的腦子裏，真的是這樣計算的。

    「……」顧黑天頓了一下，才把他的計劃轉化成白話了：「錢財、女人、權勢、名聲等等等等，他們想要的，我們都給的起，如果他們願意拿自己的命來換這些東西，我們為什麼不收下他們的命呢？」

    「……」張守城不說話了，這顧黑天算起賬來還真不是一般的嚇人，他可是把人命看的連草芥都不如的。

    「守城，我才是對的！」顧黑天確實是在教育張守城，他就是覺得張守城那種仁義啊博愛啊眾生平等啊都是錯的，眾生，不平等。

    「如果，你在他們的位置上呢？」張守城馬上問道，如果顧黑天在那個人命不如草芥的位置上，他自己，願意那自己的命換那些東西嗎？

    「我不會在他們的位置上的，你也不會，我們天生就不是那個位置上的人！」顧黑天覺得他沒把道理給張守城講明白，他和張守城這樣的人，這輩子可能低可能落魄，但絕不會長久地在那麼低的位置上的，更不會庸庸碌碌地過這一生。

    「那你跟我比呢？」張守城接着問道，按照顧黑天的理論，他也可以把顧黑天的命當草芥了。

    「我自然是比你低一些的，但我們現在討論的是，比我們都低的人，最低的人！」顧黑天真是毫不猶豫地回答說。

    「我就問你，我現在要你拿你這條命跟我換東西，你答不答應？」張守城是真急了，顧黑天竟然帶着他這樣的歪理來教育自己了，倒要看看，如果真要按照顧黑天的理論去走，他接受不接受。

    「……」顧黑天不說話了，他當然想的到，如果張守城要讓他用他自己的命換一些寶貴的東西，他也不願意。

    「……」張守城當然得勝了，因為顧黑天這就是在草菅人命。

    「守城，我們現在是在討論現實的問題，而且，我也不相信你的人性里，真有那麼多光芒！」顧黑天還是這樣說道。

    「我也不相信……」張守城自知，自己是沒有那麼光輝偉大的，只是，在這件事上，他是做過深層的考慮的：「還記得那個走失的猴王嗎？」

    「記得。」顧黑天回答道。

    「它是所有動植物里最先向着內丹邁進的一個，你以為它憑的是什麼，憑的是它在猴群里的地位和權勢嗎？不，它憑的是它自身的頑強，我們兩個，也需要把自己逼到那種絕境！」張守城相信，這才是他和顧黑天突破的關鍵，所有的計算，可能都比不上這百分之一的生命力。

    「我不這麼覺得！」顧黑天還是不同意張守城的卡飯，他覺得，如果讓足夠多的猴子走在前面，那個猴王是有可能很輕易地完成內丹修煉的。

    這樣的矛盾，真的是不可調和。

    張守城堅信的是生命，生命是神奇而神秘的，他無法研究，只能腳踏實地的去走。

    顧黑天堅守的是計算，世上任何的事物都可以計算，就看你有沒有那麼聰明了，至於修仙，也可以計算出結果。

    對錯，又該怎麼判斷呢？

    「你想怎麼樣？」張守城在平常時候，還可以顧及一下顧黑天的情況，到了這種關頭，他就不想廢話了。

    「……我只能聽你的。」顧黑天弱弱的說，他知道，他是不可能控制張守城的，而離開了張守城的話，他也是不可能完成修仙這件事的。

    「那你就回去託付後事吧！」張守城已經把這件事做了。

    「……」顧黑天可不想託付後事，他覺得沒有意義。

    顧黑天這樣的堅持，張守城是理解的。

    張守城沒想到的是，他帶着顧黑天走這一步的時候，會遭受到如此多的反對。

    可以說，身邊所有相關的人，只要知道了這件事，都不會接受張守城這樣的選擇的。

    這不就是最典型的『眾叛親離』麼，張守城卻不想去深究了什麼了，因為他是不會回頭或者改變的，一意孤行，對自己來說，是完全正確的……

    王寶寶和顧黑天都相繼表態了。

    通天城裏，再也沒有能阻擋張守城的人了。

    張守城也一如往常的工作，只是在工作之餘，要把交給華一川的資料準備好了，沒有這些資料，他死了也無法心安。

    顧黑天始終沒有敢做出什麼違背張守城意願的舉動，他雖然堅守計算，卻也是承認張守城的『猴王說』的，只是這樣做的話，死亡概率大了很多……

    「你帶上我吧！」王寶寶經過多次的深思熟慮以後，終於也做出她的選擇了，她沒有生無可戀，只是想陪着張守城一起。

    「……」張守城為難了，他想的是，不管他和顧黑天這一次是成功還是失敗，都會給後來人提供一些有用的數據的，王寶寶要想試試的話，當然是排在他們後面才最好了，可他又無法拒絕王寶寶的這一往情深，真是生死相隨了。

    「你必須帶上我！」王寶寶也做出決定了，如果張守城拒絕她的話，她就要針對這件事做點什麼了。

    「這樣吧。」張守城當然不想讓王寶寶跟着自己去冒險了：「我答應你帶着你參與實驗，但你不能和我一樣，我會實時告訴你，我這邊的進程，到時候你再決定做出什麼樣的選擇，行不行？」

    「……可以！」王寶寶覺得張守城只是把她的行動延遲了一步，卻沒有拒絕她的選擇，她是能答應的。

    以上這些，都是張守城做的準備。

    而能讓張守城做出這樣的準備的，自然是實驗和研究上的順利了。

    最重要的，自然是試驗場裏那些變異動物的表現了，它們的情況，可是決定着張守城的研究方向的。

    本來，動物身上的某些情況就不容易確定，現在還要判斷這些變異動物的情況，張守城和項目小組的那些人，還是需要做足大量的工作的……

    「我準備好了！」顧黑天這個人最大的有點就是，說的出、做得到，上次他想教育教育張守城，還是被張守城給反制了，那麼，他就只能按照張守城所說，做些準備了。

    顧黑天準備的，跟張守城可不一樣。

    顧黑天不僅準備了失敗之後的事兒，還準備了成功之後需的事兒。

    不是張守城不夠樂觀，而是顧黑天的情況跟張守城確實不一樣，他既然敢做這件事，就相信自己一定會成功。

    「挺難的吧？」張守城自己可是知道了，準備失敗之後的後事，太折磨人了。

    「我只是不太清楚，我們成功了之後，會怎麼樣？」顧黑天理解的修煉內丹成功，就是比凡人強大的，可他還不知道修煉內丹成功之後，具體的情況會怎麼樣。

    「會出現一些問題，也會獲得一些能力，到時候，我們肯定不尋常了，但還是要按照步驟往下走。」張守城可以預見的是，就算他和顧黑天加入實驗成功了，後面也會有很多的麻煩的，整個項目，不就是摸着石頭過河麼。

    「嗯……」這樣的結果，顧黑天是能接受的，他早就認可了，修仙是一件逆天而行的事兒了。

    「老顧，萬一死了，也是咱們倆死一塊，你有什麼遺憾嗎？」在這個問題上，張守城覺得自己有點對不住顧黑天了。

    不管顧黑天對別人怎麼樣，對自己還是說得過去的。

    張守城卻一早就定下了，如果他不行的了話，一定要拉上顧黑天。

    這麼做，當然是不講道義了，可張守城想着，有自己陪着顧黑天一起上路也不錯了，萬一留下顧黑天一個人在這兒，他遲早會把他自己弄死的。

    「沒有。」顧黑天怎麼會有遺憾呢。

    「呵呵……」張守城真是哭笑不得了。從開始到現在，他都不喜歡顧黑天這個人，可沒奈何的是，真要上路的話，他只能和顧黑天一起走了。

    「怎麼說？」顧黑天都沒明白張守城在笑什麼。

    「沒什麼，我就是覺得，咱們倆相交不深，關係也不算好，卻遠比有些在一起幾十年的人更有緣分，連死都要死一塊了，活也是一起活！」張守城說的活，可不是一般意義上的活着，而是他們參與實驗成功之後，他和顧黑天可能就是這個世界上從未有過的兩個人了。

    「這有什麼不好的？！」顧黑天的關注點，自然是在兩個人修煉出內丹以後該怎麼活了，他覺得，他是超越了世人的，那種感覺，肯定會很爽的。

    「好，很好……」張守城都想把顧黑天直接帶走了，還不知道，變異之火，顧黑天會變成什麼樣呢，萬一自己控制不住他了，事情，又麻煩了。

    參與實驗的日子是一步步靠近的。

    張守城除了工作之外，也要享受享受了。

    散步，就是張守城最享受的狀態了，誰知道，剛走出通天城就被陳章他們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