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里樓現在真是不行了。筆神閣 bishenge.com
像張守城回來這麼大的事兒,他竟然是第二天才知道的。
也可能是朝廷故意封鎖有關張守城的消息,朝廷里知情者都很少,更別說坊間傳聞了……
連常里樓自己都笑了:「張兄,關於你的事兒,我還是聽街上有人議論說,有個姓張的,被衛國局抓了,現在又出來了,挺出名的那個人還,哈哈……」
「哈哈哈哈……」張守城也跟着笑,笑這個常里樓也真是夠倒霉的了,竟然摔的這麼狠,也怪他當初站的太高了。
這兩個人的相視一笑,才真是有意思了。
常里樓知道張守城跑了,見到張守城之前還不相信他回來了,所以,有關張守城的事兒,他都是現打聽的。
張守城跟常里樓說的是最多的了,包括他去西北的事兒都說了,他對常里樓,就是有這樣的信任,像他信任尤家人一樣。
張守城把這些事一說,常里樓就明白張守城為什麼回來了,但他還不知道張守城有什麼打算。
於是,張守城把天才村的事兒也說了。
「那,到時候我?」常里樓終於遇到一個難題了,要是張守城帶着他身邊的人去天才村了,他是跟着去還是不去呢。
「你……只能,自己選擇了。」張守城也沒辦法,在這種情況下,他只能先考慮自己和自己身邊這些人了,常里樓所謀的事兒,只能是他自己承擔了。
「嗯……」常里樓把這個問題記下了,回去得好好想想。
「常兄,要不你就跟我一起走吧,到了那裏,也是快哉人生?」張守城特意邀請了常里樓一次,常里樓到今天這一步,為常家為他自己,已經是竭盡全力了,何必非要去解那個可能解不開的困境呢。
「……張兄,我不會去的!」對於這一點,常里樓倒是很肯定,只要他還活着,就會為常家繼續奮鬥下去,這就是他的志向。
張守城不說話了,說不上可惜,還是讚嘆。
常里樓也有點憧憬,要是自己真跟着張守城去了,又是怎樣的人生。
再往下就沒法說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到了最緊要的關頭,人生才可能轉向吧……
「我今天來,是想跟你說說孔焯的事兒,他讓我給你帶句話,他要與你為敵了。」常里樓見了張守城,主要是想說這件事的,有孔焯與張守城為敵,可不是一件好事。
「……」張守城愣了一下,不管之前形勢如何,孔焯既然讓常里樓帶來了這句話,就是沒有迴轉的可能了,孔大公子,瀟灑哥,孔煊,到底是宣佈與自己的決裂了。
常里樓看着張守城,有點為難的表情,他知道,這種事對張守城來說,是很艱難的一件事。
可對他,對孔焯來說,是相對簡單的一件事,朋友就朋友,為敵就為敵吧。
這就是個人性格情感里的事兒了,旁人幫不上忙……
「你先回去吧。」張守城自己也知道,自己聽到這個消息後的樣子,比之常里樓或者孔焯是有些狼狽的,他不會為此感到自卑,只是覺得,自己聽了這個消息之後跟常里樓也談不了什麼了,讓他走了是最好的。
「……」常里樓還真想用個法子,把自己在這種關頭的感覺傳授給張守城,這可是有大用處的。
張守城卻不想再聽常里樓說什麼了,先走了。
做自己,才是最好的,這就是張守城的想法,他難受就難受,狼狽就狼狽了。
常里樓看到張守城走了,也轉身走了,他也遇到他的難題了,既然幫不上張守城的忙,就回家解決自己的難題去吧……
張守城的腦袋是有些空了。
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就算孔焯與自己為敵,也未必就怎麼樣。
可常里樓真正把話說出來了,張守城才知道那都是自己的幻想,從今以後,自己與孔焯,就是爾虞我詐、你死我活了。
孔焯是什麼人,是那個曲水流觴喝多了耍酒瘋的人,是那個出身高門又卓爾不群的人,是那個為了不考官跟他爹對着幹的人,是那個追女孩兒追的一腦子漿糊的人,是那個比尤家三爺還瀟灑的人,是那個到什麼時候都能傻笑的人……
也不知道腦袋空了多久,回過神來的張守城就只剩下苦笑了,一個孔煊,一個孔焯,自己與孔家兄妹倆糾纏來糾纏去,竟然糾纏出了這樣的命運。
張守城想着,要是早知道會有今天這一步,當初還不如不認識呢,真的……
大半天,張守城都在遊蕩,但家裏人誰也沒注意他。
直到石為從家裏趕回來,看到張守城的神色不大對,跟了一會兒。
連要命的事兒,張守城都應付自如,這怎麼才好了一天,張守城就成這副樣子了,是不是在……
「老闆?」石為終於看不下去了,喊了一聲。
張守城的思緒猛然間收回來了,他才意識到,自己到這會兒才算真正的清醒了:「石哥,你回來啦?怎麼沒在家多陪陪嫂子?你回去吧,家裏沒什麼事,別讓嫂子在家擔心,要不把嫂子接過來吧?」
「老闆……」石為又喊了一聲,這人看着是沒問題了,說話還是不對,接媳婦過來的事兒,昨天就跟張守城談過了。
「啊?」張守城完全不記得昨天跟石為談了什麼了。
「出什麼事了?」石為只能這麼問了,他實在想像不到,有什麼事能把張守城打擊成這個樣子。
「嗯……哎?天黑了……石為你去……」張守城說不下去了,他一直想着把孔焯找來,可這會兒把孔焯找來,說什麼呢。
「什麼?」石為接着問道。
張守城考慮了一下,語氣終於轉為正常了:「你去把孔焯找來。」
「……今天是不是有點晚了?」石為來的時候就已經很晚了,這會兒,都是睡覺的點了。
「去吧。」張守城相信,孔焯會來的。
「……」石為這才去了。
半個時辰不到,孔焯就跟着石為來了。
孔焯見到張守城的時候,已經是另外一副模樣了:「張老闆,你這麼晚把我找來,一定是有要事吧?」
「……是。」張守城本來腦子是空的,見到孔焯之後,腦子裏反而有東西了:「你讓常里樓給我帶的話,我收到了,今天把你找來,我也有話跟你說,你記住了,你不是我的對手!」
「好,我記住了……」孔焯真是乾脆,他說與張守城為敵了,見到張守城之後,就再沒有展露出一點瀟灑哥的影子了,可能,他自己都沒有了:「不過,張老闆,現在的情況可不一樣了,之前你要與孔家為敵,我只能與閣下以命相搏,現在,張老闆受制於人,要麼就是想對付誰,在這個角度上,我們還是可以聯手的!」
竟,如此決絕。
張守城把話說完了,他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
孔焯卻已經開始跟張守城談誰是敵人的問題了,還是想跟張守城聯手。
「我沒有受制於人,也不會為人所用,為什麼要和你聯手呢?」張守城這話就不是考慮到感情了,完全是就事論事。
「從現在的情況看,代理國主是不可信了,孔煊和你的感情,總得有個着落,常里樓想翻身也是很難的,尤家要是能行,恐怕你們早就出手了……」孔焯給張守城分析了一下,最後說道:「張老闆,難道你看不出來嗎,現在,我才是最有可能完成你開出的條件的人?」
「……」張守城還真被孔焯問住了,算算他剛才的分析,好像真的是這樣的:「雖然你……」
「張老闆!」孔焯又搶着說話了:「你不用懷疑我的人品,更不要懷疑我的能力,我要做起事情來,會比常里樓還決絕的,你我之間的事兒,不是已經證明了麼?我可以造出你規劃的那個願景,只要你答應支持我!」
「……」張守城被說懵了,他的思路,確實跟不上人家的邏輯。
「這是大事,張老闆可以慢慢考慮。」孔焯接着說道:「我們還是先談談眼下,張老闆這次回來,怕是為了你家裏這些人吧,或者是不忍心動刀兵,代理國主雖然處置了右總衛,對你張老闆,恐怕會更加狠辣的,到那個時候,我才是唯一能幫你的人?」
「……你錯了!」張守城總算抓到一個點了。
「哪兒錯了?」孔焯緊着問道。
「我可是憑空從衛國局的鐵壁囚籠里消失了!」張守城就不信,他孔焯把這一點也參透了。
「……」孔焯遲疑了一下,繼續說道:「張老闆身懷異術,我是相信的,但你身邊這些人,怕是沒那麼容易脫身吧?」
「那就到時候再說吧。」張守城又想到了一點,孔焯只有跟自己合作,才能達到他的目的,主動權,始終是在自己這兒的。
「……好!」孔焯衝着張守城一抱拳,直接離開了,連告辭的話都省了。
張守城有些慶幸,自己急着把孔焯找來了,既然孔焯已經是這樣了,自己也沒有什麼好猶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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