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歌沒開機甲,金屬球獨自待在c009上,只有一個習慣:趴在「觀景台」上看風景。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遠處星星點點的光點,列陣朝這邊移動過來,目測是由十幾個縱隊組成的機甲群。
池慕酒拆卸完追蹤晶片後,嗜睡。
皮皮說,嗜睡是卸載晶片後正常的戒斷反應。
嗜睡這是事兒,放在平時,就是一覺平天下的事兒,放在戰場上,危險系數堪比握手雷拉線。皮皮不懂,請助理醫生答覆完池慕酒,接着做手術去了。
雲歌賭氣不願意開機甲,池慕酒只能硬撐着。他七八杯咖啡喝完都沒有效果,不顧醫生囑咐,打了兩針興奮劑。
興奮劑推進靜脈血管,池慕酒坐在駕駛艙里,不負眾望地睡着了,還睡出了精分效果,一邊身體不想睡,一邊大腦強行入眠。以至於雲歌闖進操縱網叫醒他的時候,他都偏頭痛,還落下個半身不遂的症狀。
「你不是說,影子軍團的星艦上,只有一個縱隊的太空軍嗎,怎麼出兵就是烏壓壓的一片?!」
池慕酒偏頭痛,痛得腦袋快裂了。雲歌的聲音再在操縱網裏一頓狂轟亂炸,轟得他兩眼冒金星,精神力掛在操縱網上,都看不清遠處敵情。
「你怎麼捅了人家馬蜂窩的?」雲歌氣急敗壞,不分青紅皂白的就給池慕酒懟了過去。
「我宰了他們司令官秦翊倫,有意見嗎?」池慕酒掐着太陽穴,額頭抵在操作台上,努力想讓自己清醒過來。
「幹得漂亮!」雲歌不合邏輯地誇讚一句,轉而問道:「你還能不能開機甲?開不了,就躺下睡吧。」
池慕酒冷笑一聲,叱問雲歌:「我沒有教過你,一名軍人正確的死法?」
「你不是常常教導學生,要審時度勢嗎?」眼看烏壓壓的一群機甲部隊,已經壓到火線上了,雲歌還不忘抓住時間的尾巴,跟老師反唇相譏。「你去開c009,我跟皮皮距離太遠會斷線的。距離太遠,么雞都得開自主模式。」
「嗯,我過去。」池慕酒從座椅上下來,膝蓋一軟,落地就跪了。
「誒,你……」雲歌的金屬球快了一步上前,人沒扶起來,被半身不遂倒地上的池慕酒壓住了。主控室里沒有醫療艙,開門遙控一台醫療艙進來,這場面要是給人看見了,實在是不好看。「池慕酒……你……」能不能遵醫囑?
池慕酒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強撐着半身不遂的身體翻過來躺平了,才讓出金屬球機械人來。他動手指指了一下儲物箱:「醫療箱,c009上搞過來的,備用。」
「你還亂來啊?!」雲歌尷尬得想要罵人了。他把么雞喊了進來,吩咐道:「請鹿小姐過來,我受夠這糟老頭子了。」
么雞:「……」
得了便宜還賣乖,看你把池老師折騰成什麼樣了!
池慕酒:「……」
糟老頭子,有那麼老嗎?
么雞扶起池慕酒,遙控了一台醫療艙進來,讓他躺進去。金屬球趁着皮皮沒來,一溜煙跑了。
皮皮聽說池慕酒注射了兩支興奮劑,就傻了,不曉得這些霸道總裁都是怎麼養成的,對自己下手這麼狠。她手術服都沒來得及換,扯掉橡膠手套,手忙腳亂地把醫療箱翻了個遍,尷尬了。「呃,沒有類似的……沒有綜合劑。」
「我還有四十分鐘,可以代謝掉興奮劑嗎?」沒有綜合劑,池慕酒也不強求。
「兩支興奮劑……嗯,至少十二個小時。」皮皮也沒有辦法。「戒斷反應持續的時間本來不長,興奮劑擾亂神經系統,現在什麼時候能夠好轉,可能是個未知數。」
「我知道了。」池慕酒硬撐着,從醫療艙里坐起來。
「赤霄先生,你需要休息……」皮皮上前去扶池慕酒,他已經扶着醫療艙下來了。
「我提前過去……適應一下操縱網。」池慕酒單手搭在么雞肩上,讓她扶自己過去。「都說我屬九尾狐的,死不了。鹿小姐,你去忙吧。」
目送池慕酒跌跌撞撞被么雞扶走的背影,皮皮似乎能夠理解雲歌為什麼可以接受那個丑得無敵的機械人了,不由得心底泛起一陣酸澀。
戰場上,不玩命,就得送命。赤霄先生這樣,羽弗雲歌也是如此。
「就到這裏吧,我自己過去。」池慕酒坐進太空摩艇,鬆開了么雞的胳膊。
太空摩艇的艙門正要關上,朱雀手環就扣上了池慕酒的手腕。么雞低聲轉告池慕酒,「我的終極指令:務必保證池將軍安全。」
池慕酒:「……」
這小子,到底哪句話是真的?終極指令一天改三回的嗎?
機甲音響里,雲歌的聲音沉聲喝道:「么雞,閉嘴。」
眾人:「……」
幽靈歸來?
星星點點的機甲群過來,三百六十度球狀包圍了拼裝重甲和c009,所有躍遷隧道全部堵死。這回,任憑他池慕酒機甲開得怎樣,恐怕都是逃不出去的。
跑不了,那就不跑唄。
對準兩架機甲的炮塔,全部離子彈上膛。這是不惜一切代價,都得幹掉他倆的意思?
多角度發射的離子彈,集中在同一點上爆炸,任何方位都不安全,不像對沖的兩枚離子彈,可以在兩端製造出相對安全的避難區域。
這樣的包圍方式,還粒子彈瞄準,擺明了是不給敵人活路,也不給自己留後路的。
「天上」、「地下」烏壓壓的一片,少說也有三百多架機甲。出動那麼多兵力,怕是驚動了影子實驗室的幕後大佬。
雲歌給池慕酒發通訊,用原聲問他:「你現在怎麼樣了,還能不能開機甲?」
視頻里沒人,池慕酒點開通訊的時候愣了一下,聽見是雲歌的聲音,即刻單手撐住額頭往操作台上一歪,有氣無力地回話:「開不了,那兩支興奮劑太強勁了。你家小蘿莉,手術做完沒有?要是做完了……」
「別打我女朋友主意,你自己捅出來的婁子,你自己去填。」雲歌迅速截斷池慕酒的尾音。「池慕酒,你坑學生的手段能不能換一換?一而再,再而三的,都是同一個坑,還是同一撥人,「黃雀」機甲上掛的徽章都不帶換的?」
池慕酒冷笑一聲,不置可否:「能拆卸管控局追蹤晶片的玫瑰聖手,可比我這糟老頭子值錢。我宰了他們司令官,還開走他們的機甲,你就把我送回去,他們也不敢要的。你要不考慮一下忍痛割愛,救蒼生於水火。」
「我呸!」雲歌在通訊里就呸開了。「池老師你要是女的,還真沒人家玫瑰聖手啥事兒。我要忍痛割愛,也得先送你過去。」
什麼玫瑰聖手,池慕酒胡亂編的,地下花邊新聞都查不到。
這次,影子軍團領隊出兵的,不是花式擺譜的超級星艦,是架正經的超級重甲。午夜藍的機身上,一明一暗的蛇形徽章赫然醒目。
雲歌和池慕酒的通話,明顯會遭遇捕獲。這種小動作,看不懂的是純傻。
鬼才信他倆裝腔作勢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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