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你是我的人了
掀開了薄紗,四目相對,他看見了那張修飾得更加驚艷的臉,她看見了他眼裏的血絲,臉上的疲憊,帶着幾分她看不懂的淒楚。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哥哥……」
鳳離墨扯了扯嘴角,眼裏流轉着淡淡的水光。
蒼白乾澀的薄唇微微一動,聲音沙啞。
「小九今天真好看……」
她很好看,他一直都知道。
但是從來沒有一刻向現在這般讓他迫切地想將她擁入懷中。
鳳九離身伸手想抱住他,鳳離墨卻按着她的肩,眼裏已經有了幾分濕氣。
「別動,讓我再看看你……」
再看看,那個還是我的妹妹的你……
將來,你會成為別人的娘子,你有了委屈,不會跟哥哥撒嬌,你高興的事,也有了另一個分享的人,你難過的時候,也會躲在另一個人的臂彎里……
「哥哥怎麼回來了?」
鳳九離能感覺到他的難過,也只以為他是因為她突然出嫁而難過。
「我唯一的妹妹結婚,我怎麼能不趕回來?」
鳳九離一臉心疼,「哥哥是不是一路馬不停蹄地趕回來?」
鳳離墨握着鳳九離的手,「小九,你告訴我,是不是景子初逼你的?」
鳳九離一怔,頓時有些難以解釋。
說是他逼得吧,可是她對這場婚事,其實也沒有那麼排斥。
「哥哥,這裏面的事,我也說不清楚,現在聖旨下了,花轎已經到了,說什麼都晚了。」
鳳離墨捏緊了拳頭,又鬆開,臉色有些難看。
喜娘在一旁忍不住道:「二少爺,這吉時已經快過了,是不是先把新娘子送出去?」
鳳離墨喉嚨微微一動,艱難地扯了扯嘴角。
「我背你出去吧。」
鳳九離伏在鳳離墨背上,從落霞居到將軍府大門這段路,似乎格外漫長。
「小九,還記得你小時候最怕打雷嗎?每次打雷,你就躲到娘親房裏,後來娘去世了,你就躲到我房裏……後來你漸漸大了,也不怕打雷下雨了,可是每一次雨夜,我都會守在你門口,等你睡了,我再回去。」
「還記得你第一次給我做的衣裳嗎?你以前最討厭繡花,說那是最沒用的東西,可是卻跟繡娘學了好久,才勉強做了一件,袖子的長短都不一樣,你想扔了,我卻偷偷把它撿了回來……」
「還有那一次,我第一次從北疆回來,你一看見我就哭,你好多年沒有哭了,你知不知道,那一次看你哭,我差點就打算再不去北疆了……」
「還有……」
鳳離墨絮絮叨叨地跟着她說着過去的事,每走一步,便有一滴淚砸在他肩頭。
鳳九離隱忍着不讓自己哭出聲,只因這一幕,與上一世尤為相似。
鞭炮聲越來越近,鳳離墨也看到了將軍府門前修長挺拔的身影。
鳳離墨的眼睛順瞬間變得暗沉。
直到他走近了,才將鳳九離放下來,景子初朝着他們伸出了手,鳳九離看了鳳離墨一眼,還是將手放進了景子初掌心。
景子初衝着鳳離墨淡淡一笑,「大哥,我會照顧好九離的。」
鳳離墨眸色沉凝如墨,在他們轉身的那一瞬間,忽然開口道:「景子初,你會一輩子對她好的,是嗎?」
最後兩個字輕飄飄的,卻承着他的痛苦與糾結。
景子初腳步一頓,當着鳳離墨的面,當着夜明軒的面,當着所有賓客的面,語氣鄭重道:「我景子初發誓,這輩子只有鳳九離一妻,待她一心一意,若有違背,定遭天打雷劈。」
眾人皆是一震,就連鳳九離,都偏眸看他,眼底不掩震驚。
鳳離墨眸色一動,像是瞬間失去了所有力氣,臉上頹廢得讓人心疼。
景子初牽着鳳九離上了花轎,鳳九離一步三回頭,直到轎簾放下,遮擋了她的視線。
夜明軒怔怔地看着鳳九離,今日的她,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美。
身旁的侍從喚了他幾聲,夜明軒才回過神來,意識到他身後轎子裏的新娘,並不是鳳九離。
「走吧。」
丞相府跟三皇子府在不同的方向,兩隊迎親隊伍就在將軍府分開,朝着兩個方向走去。
鳳九離坐在轎子內,已經恢復了情緒,目光隔着搖搖晃晃的轎子,可見前面那道坐在馬上的身影。
花轎一路吹吹打打,丞相府的人沿路給路人發喜糖,鳳九離不是第一次成親,可是這一次,明顯與上一世不同。
雖說丞相成親,規模也不能高過皇室,但是鳳九離能感覺到,這場婚禮低調之下的隆重。
十里紅綢,從將軍府到丞相府,沒有委屈,沒有隨便,走下花轎後,他牽着她的手,那冰涼的手掌,卻給了她莫大的安心。
「緊張嗎?」他忽然問她。
鳳九離偏頭看他,景子初抿了抿唇,道:「我很緊張。」
鳳九離愣了一下,忽然就是一笑。
景子初擰着眉,「你不緊張嗎?」
鳳九離輕哼一聲,嘟囔道:「有什麼好緊張的?」
景子初握着她的手緊了緊。
「鳳九離,今日之後,便意味着你成了我的夫人,鳳九離便意味着你我在世上,不再是獨自一人,意味着,我要擔起照顧你保護你的責任,互相陪伴,互相扶持,直到老,直到死……」
鳳九離目光複雜地看着他,隔着面紗,她能看見他緊抿的嘴角,有些緊張,可眉角眼梢儘是激動與興奮。
心裏空缺的那一部分,在此刻仿佛被填滿了一樣,讓她甚至對這場未知的婚事有了幾分期待。
走進丞相府大門,景子初忽然將她打橫抱起來,鳳九離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圈住他的脖子。
景子初低低一笑,在她耳畔廝磨。
「鳳九離,進了這個門,你可就是我的人了。」
鳳九離氣惱地擰了他胸前的肉一下,景子初不怒反笑,那低沉愉悅的笑聲,令人頻頻側目,險些迷了鳳九離的眼。
進府,拜堂,行禮,禮成,一切水到渠成,景子初甚至親自送她去喜房,才被人拖着去喝酒了。
邀請的賓客並不多,但有來的,必然是景子初的信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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