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人一聽這話全都嚇蒙了,白老娘急急忙問,管事哪裏理她?說完這些,便轉身離開。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白樹忙奔上前:「昨天侯府有兩名僕婦上我們家首飾鋪去了一趟,這位管事爺可知道是誰?」
管事哈哈一笑,也不瞞他,乾乾脆脆道:「你說的是朱嬤嬤和容姑嗎?哦,一位是老夫人身邊伺候了幾十年的心腹嬤嬤,便是在侯爺、夫人面前也是有座位的;另一位麼,是夫人的得用心腹。」
白樹腦子裏「嗡」的一下狠狠炸響,他明白了!
必定是安兒昨兒管他叫舅舅、必定是昨兒怠慢了那兩人,所以她們報復......
管事離開之後,白老娘和白樹媳婦還在哭天喊地,白樹卻木然了,頹喪道:「娘別哭了,咱收拾收拾東西,趕緊離開吧!」
「那你妹子呢?不管她啦?」
白樹:「她到底是安兒的娘,不會有事的。」
「不行,天底下哪有這般不講道理的?這繁城咱住的好好的憑啥要咱搬?咱不搬!」
白樹苦笑,不得不將昨天的事情說了一遍,懊惱不已。
侯府二公子管他叫舅舅,他只覺體面、高興,卻沒想到——
白老娘更是傻眼,猶自嘴硬:「安兒管咱叫一聲半句怎麼啦?安兒是你妹子生的,這麼叫有錯嗎......「
然而嫡庶有別,她自己心裏也清楚自家不佔理,更害怕關夫人一怒之下報復,再也不敢說什麼,灰溜溜的同兒媳婦一塊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想想那打砸搶一空的店鋪,白老娘又心疼起來,攛掇白樹去找東昌侯,要麼去報官,好歹把東西給要回來啊。
要回來?別做夢了!
他算個什麼東西?這會兒侯爺心裏指不定如何厭他呢,還敢去要東西?至於官府?還不是看侯府臉色行事?
好在家裏積蓄不少,去一個距離繁城最近的縣城先待着,也足夠生活了,以後再說吧。
不想債主接二連三的上門,手持契約,跑來要債。
他們家的鋪子進貨的時候通常都是先支付一部分定金,幾個月一結、年底清賬,這會兒林林總總欠下來,欠着六七萬。
這會兒他們手裏總共也沒有六七萬現銀,上哪兒要錢賠去?
白老娘頓時急紅了眼,撒潑撒賴、嚎啕大哭,總而言之就是一句話:沒錢!
更可笑的是,她還口口聲聲拿東昌侯府說事,說自家閨女最得東昌侯寵愛了,侯府二公子是自己的外孫,這些人敢跑到白家來放肆,小心她告訴她閨女和外孫,叫他們吃不了兜着走。
白樹倒是明白幾分,狼狽不堪的忙讓媳婦和閨女把老娘弄走,對上笑得溫和卻眼神不屑的債主們,白樹恨不得鑽地縫裏去。
若沒有關夫人示意,這些人怎麼可能會上門來?偏娘還那麼說,是嫌自家死的不夠快嗎?
白樹以前覺得自己在這繁城也是響噹噹的一號人物,如今方知,在真正的大世家眼裏,自己就如同一隻螞蟻搬渺小,人家伸伸手指頭也能摁死他。
他恨不得扇自己幾耳光,怎麼就昏了頭了,怎麼能叫侯府二公子認白家當外家、管自己叫舅舅呢?
他現在只求關家高抬貴手,否則的話,他們一家子就等着倒霉吧......
幾乎將所有家產賠光,才打發了幾位債主。
銀子自然是不夠的,家裏值錢的東西,包括老娘和媳婦的各種值錢首飾、值錢擺件、家具全都叫人搬走,甚至連四五個下人的賣身契都賠出去了、院子房契也給了出去,這才算夠。
最後,一家子雇了兩輛馬車,帶着些不值錢的衣裳物件、一個小廝一個丫頭,白樹懷裏還剩不到一百兩銀子,淒淒涼涼離開了繁城。
關夫人早派人等着,不許他們在繁城下轄的縣城落腳,白樹忍氣吞聲,只得帶着老娘媳婦回江南東道紹州老家。
這距離繁城可是千里之外了。
若沒有什麼意外的話,想來這輩子也別想再踏入繁城一步。
白樹心裏到底掛念妹子,想去跟白姨娘道個別。關夫人派來的人滿臉鄙夷嘲諷:「道別?真把自個當侯府親戚了?」
白樹敢怒不敢言,只得作罷,垂頭喪氣的離開。
唐含一直關注着這事,得到結果幸災樂禍不已,立刻寫信給蘇錦和許溶月,告訴她們這個好消息。
去了白姨娘那不着調又囂張的隱患,香雪坊註定高枕無憂、一帆風順。
這就叫風水輪流轉啊,也輪到她來享受享受這背靠大樹好乘涼的福氣了。
她可不是白家人,不會作死。
蘇錦、秦朗一行雇了兩輛馬車,他們夫妻一輛,許溶月帶着顧雲錚、以及買回來的三個丫鬟一輛,兩天之後回到了房蔭縣。
許溶月一門心思撲在事業上,繁城那邊一切順利,供貨全靠她這邊了,她的任務也很重。
蘇錦將製法都告訴了她,原料大部分可以通過林家醫館從繁城林家的渠道進,只有寥寥少數幾種需要從別的渠道進。
許溶月自信滿滿:「我便不隨兩位東家回小河村了,下次集日讓小怡自己回來吧,我得開始趕工。東家放心,第一批貨很快便會送到香雪坊,保管誤不了開張!」
蘇錦一笑:「許姐經驗豐富,該僱人買人、或是旁的什麼安排,你看着辦就是,做生意可不是我的強項。」
她沉迷醫藥,上輩子不是在醫院就是在研究室、要不然就是在藥田、藥材培育基地、或者深山野嶺,做生意這種事,真的離她非常非常遙遠。
如果不是許溶月一臉熱切渴望,而她也覺得她挺靠譜,壓根就不會有香雪坊問世。
許溶月揚眉輕笑:「定不會辜負東家!」
道別之後,蘇錦和秦朗在市場上買了些肉和菜,便趕回小河村。
熟悉的村落映入眼帘,太陽已經偏西,金色的陽光顯出幾分柔和照耀着大地,迎面吹來的風帶着山間泥土樹木好聞的清新味道,蘇錦的心情莫名的就好起來,笑嘆着道:「可算回來了,還是自己家好!」
秦朗握着她的手親了親,攬着她笑意深邃:「我也覺得自己家裏更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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