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中有人看到了元芳,高興的喊到:「芳兒,芳兒。筆神閣 bishenge.com」
唐砂:……
「芳兒?他們是在叫你?」
元芳臉刷的一下就紅了,撓了撓後腦勺,微微點了點頭。
「好名字!」唐砂肯定道,和小明這麼優秀的稱呼有的一拼。
待走到他們面前,才有人注意到這個比元芳矮一點的小公子身上。
「誒,芳兒,雀兒呢?」有人問。
唐砂:……雀兒?嗯,沒她小雀雀好聽。
「雀靈她……累了,歇着去了。對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元芳看了看唐砂:「是我們書局的大東家,你們叫他寧公子便好。」
「公子?我看就一小姑娘吧。」
這群人混跡江湖多年,眼神可謂是不毒辣。
「姑娘,給哥哥們說說,你叫啥?」另一個好漢忍不住調笑問道。
唐砂看到這群人,真特麼……太親切了!
既然他們對元芳和雀靈都能親近,說明這群人並非大惡之人。
但又少不了身上那股子痞氣,這不就是和她混跡社會那群哥們的翻版嗎?
元芳一聽不樂意了,皺着眉道:「麻哥!不許這麼對公子講話!」
「哎喲,芳兒生氣了。」
「是呀,頭一次見。」
「指不定喜歡着小姑娘呢。」
眾人愣了一下,然後眾說紛紜,鬧哄哄的談論起來。
元芳這才反映過來,臉上的紅暈直接染到了脖子上,眼睛裏濕氣氤氳,猶如迷失的小鹿。
唐砂捂眼。
這元芳……要是她是個男的,就收了這玩意兒。
「好了,你們別逗元芳了。」那清秀男子開口了,聲音不似面容,略顯深厚。
眾人一聽,也都安靜了下來。
想必這位就是元芳口中的那位劉奇了罷。
「劉公子,久仰大名,在下寧小明,小明書局東家之一。」唐砂正常到。
劉奇也打量了眼前的唐砂,暗自稱奇。沒想到這書局竟都是女東家。
「寧……姑娘,在下劉奇,此次前來的目的,雀靈姑娘已經給我們說得很清楚了。」劉奇溫聲道。
這劉奇,這麼看還真不知道有何獨到之處。可這群痞子般的人物都願臣服於他,就必定也不是個簡單角色。
「此時你們以後同雀兒聯繫便好,我只不過是來帶個路。」
「那有勞寧姑娘了。」劉奇也不囉嗦,想來這寧姑娘是個不主事的,也不再多言。
於是唐砂帶着這一百零八個梁山好漢,雄赳赳氣昂昂的邁向南山。
路上行人見了,以為是一群流民,順便扔了幾個銅板在他們腳下,就匆匆離去,生怕他們人心不足。
他們看着腳下的銅板。
「好人吶!皇城都是好人吶!」幾人抱頭痛哭。
唐砂也感嘆道:「像這樣好人已經不多了。」
身旁的劉奇:……
他們在將就晌午的時候到達了目的地。
那群梁山的「英雄們」被眼前的「建築群」驚呆了。
「天吶!終於住上房子了!不用住那黑漆漆的山洞了!」眾人抱頭痛哭。
唐砂:原來都是山頂洞人呀。
「劉公子,這些草屋破敗,供給兄弟們歇歇腳。短時間也沒法建多好的。但是那邊我已經部署了,相信過幾個月就能住上好屋子。」
劉奇不由得多看了唐砂幾眼,先不說這個山頭買下來要多少銀子,就來看看着這裝扮……太特麼像土匪窩了。
正面是一道寨門,周圍是一丈余高的木樁強。
重點是,門口那塊大石頭上,赫然寫着「土匪窩」三個字。
這位寧姑娘,想法着實清奇。
「寧姑娘,這些都是你安排的?」
有人問着唐砂。
其實,唐砂也是第一次來,尼瑪這設計簡直太符合她口味了。
「神人吶。」那人感嘆道。
唐砂也想見識一下是哪位神人。
劉奇看着自己手下這群人,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該禪位了。
把他們帶到唐砂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
「劉公子既然到了,那我就先告辭了。」
「哈哈哈,你也別公子公子的叫,若是按年齡,你也該叫我一聲叔。」
唐砂:?
「敢問貴庚?」
「劉某三十又八。」
唐砂:!
「敢問閣下吃了什麼靈丹妙藥?」唐砂臉上的驚訝完全沒有掩飾,看起來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居然說他將近四十了。
不過叔倒是不至於,畢竟唐砂按實際年齡來說也塊有二十八了。
「小時候或許吃過罷。」劉奇開玩笑道。
唐砂也是一笑了之,世界之大果真無奇不有。
不僅有內功輕功這樣的東西,還有卿政元芳劉奇這樣的奇人,鬼知道還會冒出些什麼玩意兒。
世界這麼大,是要去看看了。
兩天後就出發,走着,去南疆。
唐砂和元芳也沒多留,告辭離去。
那群人看着唐砂她們離去的背影,沒了剛才那種輕浮的模樣,氣氛有些肅然。
「老大,你看這些人如何?」麻子沉聲問道。
劉奇望着遠處,眼神幽暗:「他們想養着咱們,就養着吧。在皇城附近做事低調點,莫要引人注意。」
麻子道了聲是,隨即又想起了什麼:「老大,你真吃過啥長生不老的藥,給兄弟們幾顆唄?」
劉奇回過頭看了眼麻子,提起一腳踹過去:「去你媽的!狗屎要嗎?」
麻子連忙躲開,悻悻跑開了。切,在人姑娘面前一套,姑娘一走原型暴露。
或許小時候是吃過吧,劉奇已經記不得了。他醒來的時候就是這般模樣,對以前的事毫無記憶。
這二十幾年過去了,沒有人來找過他,告訴他他是誰。連相貌都一成不變。他究竟活了多少年?他自己也不知道。
……
唐砂和元芳回到書局時,雀靈還沒有醒。
「芳兒,你也去休息吧,這件事做的真的很不錯,沒看錯你。」唐砂學舌道。
「公……公子還是叫我元芳吧。」這個名字着實像是在叫女兒家。
「對了,我從未聽你提起過你的字,你們男子不都有字的嗎?」唐砂突然想起問道。
元芳乾巴巴的笑了笑:「字都是長輩取的,我沒有。」
唐砂反應過來,有點愧疚:「哈哈,沒字你自己可以取個號麻,以後咱兩混跡江湖是要有個名號的,你可以先自個兒想想。我也有些乏了,走!癱屍去。」
元芳回到自己的屋裏便睡了過去,他是人不是神,他這一趟,真的很累。
可為了那句相信,為了那句「沒看錯你」,他甘之如飴。
唐砂倒是沒睡,她這幾天休息得那麼好,走這麼幾步路怎麼會累。她自然是在寫……「遺書」。
寫給雀靈、青蘭、謝川、沈幽。
還有一封,寫給了狗蛋。相當於變相給了卿少俠。
……
雀靈親啟
其實我是很愧疚的,因為你爹把你交給我,就是希望我能稍微幫你一把。可現在怕是幫不上什麼了,就像當初說的,每個人生來都有自己的價值。
你怕是已經看出,我這個人變了不少。改變確實有原因,但是我不便多說。我這次離去,就是要跟着我的心走,去找到自己,體會不一樣的人生。
這次你去梁山,想來也見了不少東西,希望對你有所幫助。
……
我此一去,短則一兩年,長則四五年。總而言之,希望心想事成。
還有,我以後一定好好做人。
唐砂留。
和此類似,就着每一個人,唐砂或多或少都給出了一些自己的意見或建議。
就像是一個長輩,臨行前的囑託。
給謝川的信最長,裏面寫了些自己沒來得及做完的事,大大小小也不少。
大的就是自己把股份都移到了他名下,錢莊的號什麼的也都留給了他。
小的就是教張嬸孫女讀書寫字。
還讓他收斂鋒芒,潛下心來充實自己。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青蘭這個人一直都有自己的主意,也有足夠的自控能力,在一般的事情上唐砂一點都不擔憂。
但是自己找個好夫婿才是正經的。
還建議青蘭在對人時,不要處處退步忍讓,該動手就動手,反正明的不行咱還有暗的。
沈幽呢,感謝救了謝川一命,同時還死皮賴臉的托他幫襯着書局的人一把。
她當然也許諾了沈幽,若是以後有有任何需要,她一定不會推辭。
順便好說了說蓮心的事,她很希望若是哪天遇上,沈幽能出手醫治。當然幾率是很小的。
至於給狗蛋的,唐砂第二天就送去了,自然只有簡單幾句話:「望以後有關謝川他們大事的消息,都能在你們各地情報處打聽得到。」
給信的同時自然少不了銀子,唐砂幾乎把自己分成的那份銀子,都用在了這個地方。
……
第三天的一大早,天還沒完全亮。元芳和唐砂打包好了東西。
唐砂把信夾在了他們的門縫中,帶着元芳離開了書局。
站在書局門口,唐砂抬頭望着那狗爬字的牌匾,笑了笑。
然後朝着西門外走去。
雀靈他們一早起來便都發現了這封信。
這時已經沒了人。
她知道唐砂要走,可是沒有走的這麼突然,心裏總是空落落的,鼻頭還有點酸。
青蘭也是有些傷感,但更多的是羨慕和敬佩。她始終沒有唐砂的那份說走就走,說放下就放下的魄力。
謝川比她們晚一點看到信,就是這個人,堅定不移的相信自己天馬行空的夢。就是種相信,似乎將會改變的命運。
不止他這麼想,青蘭和雀靈都不例外。可她們唯一不解的就是,署名,都是唐砂。
還有,這字,着實丑,還用的是白話。
其實不是唐砂改變了她們的一生,是她們自己,唐砂只不過是做了自己,而他們,選擇了一條和唐砂一樣的路罷了。
今天天氣很好,冬日暖陽着實不錯。風也不大,乍一感覺,還以為春天快要來了。
皇城不遠處的官道上,兩道消瘦的身影徒步前行。太陽剛出來,把他們的影子拖的老長。
路上有很多想入城買賣東西的人,只有他們逆着人流前行。
這二人正是唐砂和元芳,唐砂叼着一根枯草,走的大步流星,雙手揣在自己封的衣兜里。
旁邊的元芳也叼着一根草,唐砂塞進去的。
叼了草之後元芳瞬間覺得自己個唐砂一樣了,也學着唐砂二流兮兮的樣子走路,只是沒有衣兜。
因此雙手負背,不說,還真像那麼回事。
據唐砂得到的消息,葉懸淵他們的第一站,就是陽城。
他們從西門出皇城,然後跟着官道,走出百姓住區,才會開始往南去。
除了南門,皇城三面都被各種市鎮包圍,自然要走個,若是步行,至少得走個兩三天。
葉懸淵從來不干班師回朝這種興師動眾的事。每次回來帶的人也不多。
因此皆有坐騎,一行人也就四五十人。
唐砂也沒想到這邊去。
直到在離皇城半天步程的小鎮,看到人們都出去歡送一群騎馬的戰士時,唐砂只得道聲:「臥草!」
她還說步行呢,人這麼少?要是他們混進去一眼就被發現了。
人算不如天算,計劃趕不上變化。
入邊關的時候,他們是需要特殊通關文牒的,這玩意兒可不好搞。
不如厚着臉皮去蹭蹭關係?也不是不可以嘛。
等他們出了這一帶再說,要先趕在他們前面。
於是唐砂和元芳買了兩匹馬,然後……這玩意怎麼騎?
「公子,我會騎。」元芳看出唐砂的難處,不好意思的道。
唐砂放棄了這匹馬,看着元芳道:「沒看出來呀,平時不露山水,倒是啥都會。」
在考慮下,元芳和唐砂共乘了一匹馬。
唐砂一上馬,自然貼着了元芳。在唐砂沒看到的地方,元芳臉紅的快滴出血了。
「公……公子,那……那匹馬……怎麼處理。」一緊張就開始結巴。
「元芳,你抖啥,我又不會吃了你,別怕。至於那匹馬,牽着,指不定就學會了。或者萬一去了哪個犄角旮旯沒吃的,還可以把它宰了。」唐砂善意的盯着匹馬。
馬兒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往後退了兩步。
……
葉懸淵這邊因為百姓太過熱情,所以不敢騎太快,只得走過了街鎮才敢放開趕路。
直到天黑了下來,也沒能抵達計劃中的陽城。
唐砂他們倒是在客棧舒舒服服的住下了。
……
天黑了,送消息的日常把消息送到卿政手裏。
卿政一手拿着信紙,懷着興致勃勃的心情去讀,一手把四處作亂的小明按在桌上,呈四肢攤開狀。嘴裏嗯~恩~的抗議着。
看到最後,興致勃勃沒了,想殺人的心倒是有了。
似乎是用了點力,小糰子有些吃痛,掙扎了幾下。
卿政察覺到,微微放輕了些。
看着委屈巴巴望着他的小糰子,卿政突然一笑:「小明,乖,等等我。」
搜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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