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哭了,別哭了……」曹織錦將她攬進懷裏,輕輕的拍打着她瘦弱的手背,安慰她道,「你不會死的!」
「真的?」她退出她的懷抱,淚珠像早晨惹人憐愛的清露一般掛在她濃密的睫毛上。筆神閣 www.bishenge.com那小心翼翼的模樣,看起來別提有多可憐!
「嗯,不騙你,我是醫者!」曹織錦挽起她的袖子,又重新給她探了回脈。
這次經過她仔細診斷的脈象和她剛剛探的那一下沒有什麼不一樣,但她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怎麼了?」笑眉緊張的看着她,生怕曹織錦長嘆一口氣,說她沒救了!
「我是不是……沒救了!」她失落的低下頭傷心的小聲問道。
雖然她不願意提及「死」字,但由她自己說出來總比別人說出來要好受些,尤其是在聽到很多次別人說她馬上要死了這種話的情況下!
「瞎說!」曹織錦點了點她的頭,「別胡思亂想,我只是有些問題想不明白,可以帶我去看看你平時吃的藥嗎?」
「當然可以!」不知道為什麼,第一眼看到曹織錦的時候,笑眉便覺得她很親切,更不要說現在她可以救她的命,她立刻眉開眼笑的答應了!
她幾乎是跳着出柴房的!
曹織錦看着她快樂的身影,很難想像她是個病重的病人!
笑眉這個名字很適合她!
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父母,才能教出這樣樂觀的孩子?
笑眉住的院子偏於一隅,很安靜,可以說安靜得有些寂靜了。
不知為何,分明是一片天空下的秋,一邁進這裏,總覺得這裏的秋意要更濃厚一些,空氣更涼一些,房子也要更潮濕一些。
「二小姐回來了!」丫鬟立刻迎上來,「這位是?」
她看了眼曹織錦,又看回笑眉問道。
「她是我的朋友,額……」笑眉本想濃重的介紹一下曹織錦,但話到嘴邊,才反應過來自己還不知道她的名字!
「我姓曹!」曹織錦對丫鬟笑道。
「曹姑娘好!」丫鬟客氣的朝着曹織錦行了個禮,習慣性的上前摸了摸笑眉的手,「二小姐手怎麼這麼涼,奴婢去給您拿件衣裳!」
「不忙不忙!」笑眉拉住她道,「你快去廚房將我的藥罐子拿來給曹姑娘看看!」
丫鬟不解的看着笑眉。
笑眉將曹織錦的手一挽,看着丫鬟道:「曹姑娘是醫者,她要給我看病!」
丫鬟警惕的看向曹織錦,笑道:「請恕奴婢冒昧,不知曹姑娘是哪家的醫者?」
曹織錦並不介意丫鬟的警惕,還因為丫鬟對笑眉的關心感到放心。
「曲氏藥鋪。」她笑着回答道。
一聽是曲氏藥鋪,丫鬟眼底的戒備果然消失了。
「原來是曲氏藥鋪的醫者!請恕奴婢有眼不識泰山!只是多年前曲大夫便說二小姐這病他沒有辦法治,便沒再登宅,奴婢一時也沒想到曲氏藥鋪的醫者會再來!」
曹織錦苦笑了一聲:「不怕姑娘笑話,其實我是被貴宅的大小姐請來的!」
說是「請」,但主僕二人心底清楚事情不會是這麼簡單!
丫鬟心思玲瓏,見話題涉及趙姵,便不再多言,引着兩人進了屋子,便自去廚房取藥罐子了。
笑眉的屋子乾乾淨淨的,沒有沉悶的薰香味,空氣中散發着一種乾淨的清水味兒,煞是清新好聞!
屋子裏的裝潢配得上她大家小姐的身份,梳妝枱上的珠寶雖然被人仔細的分類擺好了,但仍舊給她一種繁亂的錯覺!
臨床的位置有很大一張書桌,和床垂直放着,幾乎擋住了一半的床沿。
她聽說大戶人家家裏的擺件講究一個「雅」字。
她不知道這樣擺書桌雅不雅,但肯定不太方便!
笑眉見她盯着書桌看,很高興拉着她走過去。
書桌上放得更多的不是筆墨紙硯,而是一個又一個大小不一的木匣子,像小山一樣一個又一個的疊在書桌上。
笑眉將匣子一個個打開給她看,一邊開着匣子,一邊解釋道:「我犯病的時候下不來床,便伏在桌邊捏泥人,你看!」
她打開的第一個匣子裏面裝着各種精緻的小工具,還有一些彩色的顏料。
第二個匣子是一對泥人。
泥人一大一小,牽着手,小的只及大泥人半腰高,扎着兩隻可愛的髮髻,髮髻上的飄帶飛揚,栩栩如生!
「這個是父親,這個是我!」笑眉指着泥人眉開眼笑。
曹織錦看那小泥人分明是個胖娃娃,再看看笑眉,骨瘦如柴!
笑眉羞赧的笑道:「這是我想像中的樣子!」
「還有很多!」她緊接着向曹織錦展示其他的泥人。
所有的都是父親牽着小孩的一對泥人,父親眉眼慈愛,小孩健康快樂。
略有差別的不過是衣服和髮飾以及小孩漸漸長大後的身高。
「為什麼都是和父親的泥人呢?你母親呢?」曹織錦問道。
「我沒有見過我母親……」笑眉低落的嘟囔了一聲。
這是丫鬟走了進來,眼裏含着淚水。
「讓曹姑娘見笑了!」丫鬟擦掉滑到臉上的淚水,對曹織錦笑道。
曹織錦看着丫鬟道:「不是我故意提及你們的傷心事,但我覺得笑眉的病情和她母親有關,有一個問題我想問一下。」
丫鬟道:「曹姑娘請問!」
曹織錦問道:「為什麼所有的大夫都要說笑眉的病是從娘胎帶出來的病根引起的?」
聽曹織錦這樣問,丫鬟的眼睛更紅了!
她關上門,拿出帕子擦眼淚。
她是二夫人的陪嫁丫鬟,到如今,像她這個年紀的丫鬟都升了管事,只有她甘心守在二小姐身邊,單純是因為看二小姐可憐,要她離開放任二小姐一個人,她實在於心不忍!
「曹姑娘果然是醫術高超的醫者!想必曹姑娘已經看出來了,二小姐的病並不是先天體弱!」
曹織錦點點頭。
她接着說道:「說來又要讓曹姑娘見笑了,高門大院,誰能獨善其身?其實二小姐根本不是從娘胎裏帶出來的病根,而是在出生後不久被人下了毒!」
「什麼?知意,這你怎麼從來沒和我說過?」笑眉又驚又怕。
知意慈愛的看着笑眉:「二小姐天真爛漫,奴婢怕說了二小姐害怕!再說,這已經是多年前的事情了!自從二夫人帶大少爺離開後,這件事情便隨着二夫人和大少爺的離開被人逐漸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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