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ider……」
清楚自己身處夢中,可鈴木友紀還是在看到rider埃莉諾關門阻止他繼續翻閱記憶時驚恐萬分。一筆閣 www.yibige.com
他害怕面前年輕美貌的埃莉諾會突然一改笑容,變為咒罵利奧波德公爵時的兇惡面貌。鈴木友紀是清醒的,看起來主動關門的rider埃莉諾也是清醒的。
rider埃莉諾並不在意鈴木友紀驚恐的樣子,她轉頭瞥了眼門框上的數字73。「這是我73歲時的記憶嗎?如果當時有人告訴我,我已經73歲高齡,或許沒法撐着一把老骨頭走到奧地利吧。」
帶着感慨,rider埃莉諾轉動門鎖,那道門隨後自動消失,不只是門,周圍一切存在於記憶中的幻想也跟着消失,兩人都陷入了空洞的黑暗中。
「master,你不必怕我,我是你的從者,如果我要背叛你,在你和理查德召喚出我的時候,我就已經動手了。理查德是我最疼愛的孩子,別人或許稱呼他為獅心王、理查一世,但在我眼裏依舊是需要媽媽幫助的孩子——」
埃莉諾突然轉身,貼近盯着躲閃不及的鈴木友紀眼睛,她雙手輕柔得抱住了鈴木友紀,調笑般地問道。「master願意成為被我疼愛的孩子嗎?」
驚恐完全蓋過了鎮靜,鈴木友紀嚇得連嘴唇微動,連尖叫的本能都被強硬地止住了。鈴木友紀能看到埃莉諾雙眼中抑制不住的瘋狂之愛與佔有欲,鈴木友紀對她而言或許更像是一件罕見的毛絨玩具,是屬於她的,獨屬於她的物品。在這股欲望退卻前,她自然不會傷害鈴木友紀。
「你……你究竟要幫助哪邊?」鈴木友紀艱難地問出了從剛才起就困惑的問題,過去他對「母親」、「媽媽」之類的詞彙理解不深,現在他懂了些許,其中包含的情感紐帶堅不可摧,即便是正義的鋼刃都不能切斷這份獨特的愛。
「要我說實話嗎?兩邊都想幫如何?你是我的御主,他是我的孩子。master,換你站在我的立場上你會選擇幫誰?」埃莉諾抱着鈴木友紀的手放鬆了些許,她原本不用力都給鈴木友紀帶去了十足的壓迫感。
「我只會選擇代表人理的一邊。」
鈴木友紀的回答不帶猶豫,他在關乎人理的問題上只有這個被設定死的答覆,哪怕遭遇了不可想像的脅迫。
埃莉諾一笑置之,「你不懂母親啊。一位母親或許是柔弱的,需要丈夫疼愛的,未曾長大的公主,但唯獨有人要傷害她的孩子時,即便敵人是口吐烈火的惡龍,都能短時間變成勇敢的戰士守護自己的孩子。而我從來都不是公主,是坐擁阿基坦封地的大公爵!」
埃莉諾豎起來的瞳孔帶給了鈴木友紀更深層的恐懼,他雖然還是無法理解,可他確信正因為是埃莉諾成為他的從者,他才能活到現在。埃莉諾是他在這場混亂瘋狂的1187年聖杯戰爭的最優解,甚至可以算是唯一解。
「master,你還是在害怕着我,抗拒着我。為什麼呢?沒有願望的你其實對於人類的情感充滿了恐懼吧?你根本無法理解一個人與另一個人之間存在着的無實體的連接,對你來說原本不相信這種東西能比三道令咒更牢靠,但你現在察覺到了,令咒有些時候只能充當保險,而且是只有三次的保險,與情感的連接相比完全不夠牢靠啊!」
穿透人心的雙瞳中倒映着鈴木友紀空虛的心靈深處,那裏除開一個拯救人理的使命,沒有任何東西。如果這樣的存在算是人類,那麼智能機械人更應該獲得人類的身份。
「……」
鈴木友紀試圖避開埃莉諾的視線,可他依舊被埃莉諾抱住雙肩,對方雖不用力,卻也不是他能掙脫的程度。
「妄言拯救人理的小英雄卻是僅有人類輪廓的存在,真是有趣呢。master,我是你的從者,你在這個時代的搭檔。我跟貞德那類直白且富有正義感的女人不同,我的愛凌駕於正義之上,你可以用拯救人理的大義打動貞德,可對我毫無吸引力呢。需要我教你怎麼做嗎?」
危險感通過雙肩直達鈴木友紀心靈,埃莉諾不顧夢境中鈴木友紀抗拒的姿態,像其宣告:「綁架我的兒子理查德,用他威脅我即可。或者你乾脆殺了我的兒子,代替他接受我全部的愛……」
「我只會選擇代表人理的一邊……」
如同機器卡殼,鈴木友紀只重複着之前說過的回答,他隨後感到身上的重壓消失,轉瞬間眼前的埃莉諾出現在了他身後。
「人理?呵呵,假如我兒子做的事情符合人理,你也會義無反顧地站在他一邊嗎?那我明白了,雖然暫時你與他還處於敵對狀態,只要他能達成……偉業……主的僕從將宣告……」
後續的話語鈴木友紀並未聽清,埃莉諾離他越來越遠,直至在他背後淡去。
鈴木友紀無意識地轉過頭,他見到身後出現了一道標有83數字的門,他還沒邁出一步,意識猛地被拉回現實。
吃力地睜開眼,他還在剛才遭遇archer突襲的位置,視線所至遍佈血污。
鈴木友紀試圖站起來才發覺自己躺在rider埃莉諾懷裏,抬頭便正對上了埃莉諾似笑非笑的表情。
「master,戰場上睡着可不好,會着涼的。」
鈴木友紀嚇得臉色瞬白,他絕對相信剛才出現在夢境中的年輕埃莉諾是本體,即便他手握三道令咒也毫無安全感。
「不用懷疑,剛才我動用我的能力反侵入你的夢境,是master先未經允許就翻閱我的記憶。」
「記得你最終活到了83歲。最後的門……」
「你知道關於我的歷史?」埃莉諾的偽笑驟然消失,她放開鈴木友紀,扶起了後者。「83歲,在12世紀是不是活得太久了呢?起初我還慶幸自己活得久,那些個令我討厭的傢伙一個個死得比我早,直到連理查德都先我一步死去……」
門後是一段埃莉諾絕不想回憶的記憶。
「你的願望究竟是什麼?」鈴木友紀無法分清埃莉諾的陣營,她如果要背叛,有數不勝數的機會,可目前的情報上看又顯得偏向理查德,她即在召喚之後保護了遭理查德追殺的鈴木友紀,又似乎打着協助理查德的計劃。
埃莉諾能理解鈴木友紀現在懷疑自己的態度,她幫助鈴木友紀打落衣服上的泥沙。「我從一開始就說過了,來找點樂趣。master不覺得這場聖杯戰爭很有趣嗎?」
鈴木友紀本能地想搖頭否定,但他沒那麼做。
「你是認真的?有趣?」
「這麼重要的事情當然是真的。否則你覺得我的願望是什麼?」埃莉諾邊說邊下意識往向了山谷裏面,她又一次聽到了某位assassin刺耳的尖叫,之前是她趕來查看暈倒的鈴木友紀時候。相隔不過一刻鐘。
情況似乎不對勁。如果assassin目標是唐·吉坷德的御主阿法芙用不了這麼長時間,而且使用兩次寶具。
鈴木友紀也隱約聽到了尖叫聲,他立刻想到了之前見過一次的assassin簡·格雷。來源是山谷內部,一個assassin從者已經繞過了山谷口層層設防的守衛,那達成暗殺目的輕而易舉。
「你說過assassin不會這麼快恢復。」鈴木友紀義正嚴辭地向埃莉諾提醒道。
「是的。可我當時說的是通常情況,沒有專職治療的從者。」埃莉諾以為自己暗示能讓鈴木友紀有所警惕,但她還是過高看了鈴木友紀對言語的敏銳感。
被反提醒,鈴木友紀才回憶起埃莉諾確實說過這話,刻意提到了專職治療的從者。
「你知道操控蛇的caster從者是誰?」
「是的。在我看到多條蛇使魔後,向薩拉丁詢問過他所知的情報。根據十字軍營中間諜反饋,caster一直藏身於軍營內,是個穿着上帶有古代希臘風格的陰沉男性。間諜有幸觀察到那位從者平日用極其精湛的醫術救治傷員,是個裝着冷酷模樣的好心人。」
埃莉諾說完停頓了一下,「希臘、操控蛇使魔,擅長醫術。你得到這些情報能猜到那位caster真名了嗎?」
古希臘擅長醫術且與蛇密切相關的從者,除了蛇夫座的阿斯克勒庇俄斯,很難找到第二個完美貼切的人。迦勒底機構對希臘神話里的英雄人物很重視,相關的教學鈴木友紀稍一回想全部記起。
「看你的表情已經猜到了。阿斯克勒庇俄斯,有着醫神稱號的神之子。」埃莉諾對與鈴木友紀的反應較為滿意,她沒有這方面的專業能力,過了一晚上才想到,並且立刻意識到夜裏被打得差點喪命當場的assassin能很快恢復過來。
「assassin已經侵入,必須過去援助,人類遇到從者沒可能逃脫。」鈴木友紀見識過阿提拉、埃提烏斯級別的人類,這幾位自然不在他的思考範圍內。
archer崔斯坦負責佯攻,rider鮑德溫一世牽制他的從者,assassin潛入暗殺,整套戰術很好地發揮了從者數量優勢。
正常來說等鈴木友紀明白過來,assassin早已經得手了。
「遵命。」埃莉諾立刻召喚出自己的戰車,由兩匹魔力構成的馬拉動載着兩人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疾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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