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佛羅倫薩城中央的廣場,鈴木友紀與貝法娜都處於魔術的影響下,零星幾名未歸的市民並不能發覺有兩個大活人突然出現。筆言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昨晚他們在距離這邊不遠的空中遭遇了真名為「黑死病」的少女,嚴格而言不能算是遭遇,更像是對方原本就在附近。
「這裏好像飄散着不明的魔力。」鈴木友紀說着拿出儀器測量了街邊的積水,不出預感,用於測量水質的儀器顯示了錯亂的數值。
貝法娜將整個空曠的廣場環視了一圈,她見到陰暗處老鼠正在向她發出敵意的警告,似乎隨時會竄出來咬人。
「別離開我的視線。」貝法娜提着一盞蠟燭,朝她感覺異常的方向走去,在那並非有兇猛的老鼠,而是一名蹲在牆邊睡覺的貧民。
鈴木友紀也順着貝法娜走去的方向,打量起了那個普普通通的大鬍子男性。佛羅倫薩城現在雖到了清晨6時半,天空依舊如夜晚般漆黑一片,必須要有蠟燭或油燈照明,才能看清周圍的人或物。
「他怎麼了?」鈴木友紀相信那名男性屬於城中的底層貧民,沒有居住的房子,只能選擇在外遊蕩。昨晚的大型彌撒集會,依照基督教的慣例,會分發少量的食物,能吸引到這些可憐人過來也很正常。
「在他身上……」看清狀況後,貝法娜連忙停步,並伸手攔住跟過來的鈴木友紀。「別動,我的隱蔽魔術對它們看起來無效。」
「它們?」
鈴木友紀一時沒反應過來貝法娜指什麼。就在他停步的同時,那名男性靜悄悄地倒了下來,脖頸部位暴露在兩人面前,大塊的黑色膿包破裂,紅黑色的液汁浸染了他破布般的衣服。
或許在兩人來到廣場前,就已經出現了新的病故者。一隻足有黑茄大小的灰老鼠從男性懷裏鑽了出來,豎起巨大的門牙和天線般的尾巴,朝5米遠外的提着蠟燭的貝法娜示威。
猩紅的鼠眼裏充滿了狂躁的情緒,但那隻大老鼠並未衝着貝法娜發起攻擊,相反嘶嘶威嚇幾下,就快速溜進牆邊的縫隙,沒了蹤影。
鈴木友紀機警地回首,聽到相同的嘶嘶叫聲從廣場各處傳來,粗略一看,黑暗中的十數雙紅點閃爍移動。
「別理睬它們,它們只是些狂躁化的低級使魔,你身上有聖物在,它們萬不得已不會接觸你。」貝法娜說完走到男性的屍體旁,快速檢查了一下屍體的狀況。體表還帶着餘溫,在聖誕的睡夢中永不醒來,或許也是個好結局。
病症程度與她認知的鼠疫一致,可屍體內部的部分病菌可以清晰感覺到魔力,精準聚集在心臟、肺等臟器位置,像是要把普通人稀少的生命力全數利用。屍體嫣然變成了一座小型培養基,只需要適當操控,就可以讓數量可觀的病菌傳播到周邊。
明白原理,貝法娜連忙使用魔術,召來甜膩的香風,催眠廣場上還活着的人陷入睡夢。
聞到甜膩的糖味,鈴木友紀不由更小心周圍不可見的黑暗,廣場上剛才還有的走動聲和祈禱聲一同安靜下來。「情況很嚴重嗎?」
貝法娜聽到鈴木友紀的問詢,點了下頭。她的手指比劃了一個十字動作,火焰隨即在倒地男性的衣物頭髮上燃起。甜膩的香風加速了火焰的燃燒,只十餘秒時間,火焰便將可燃物全部燒成黑灰。
「比我後半夜監視到的結果還要糟糕。這人感染的病菌出現了異變,夾帶了魔術和詛咒兩重暫不可解讀的神秘,有點類似侵蝕我的病菌。」
鈴木友紀聽到這,不免想起了昨晚那名神秘少女施展能力造成貝法娜在被令咒治癒後,又感染疫病,受到波及,當時離他們很近的一棵樹木完全染上了黑灰色,樹上還掉落了膿水化的鳥。
「這是那名從者造成的?」
「肯定是她。如果她是真正的『黑死病』,不管是誰召喚,為了什麼樣的願望,都十分危險。我在她身上感覺不到理性,可能在她眼裏殺死人類,是她到來的使命。她對我們也有一定敵意,又是與佛羅倫薩現狀相關的從者,我懷疑這個特異點與她緊密相連。」
貝法娜舉高手中的蠟燭架,讓鈴木友紀能看到更遠的景象,大部分受到貝法娜「糖楓香韻」影響的市民,被催眠站在原地入睡,而個別幾人身體不自然地出現掙扎行為,摔倒在地翻滾,雙手抓撓着自己脖子腋下等部位。
「那幾個人染病了?」鈴木友紀算是第一次見到可以讓人催眠後站着入睡的方式,但貝法娜使用能力,顯然是為了快速區分廣場三十多人裏面染病的個體。
貝法娜本身視覺不是很依賴燭光,她掃視一圈廣場,確定一共5人呈現出掙扎行為,無法隨着她的催眠進入夢鄉,當然像剛才那名男性貧民直接病故的人還沒有第二個。
不過這也變得麻煩了些,如果染病的人已經死去,貝法娜處理起來很方便,不需要她甄別染病程度。
「這兩個屬於重度感染,輕度感染只靠我的催眠魔術沒辦法立刻區分出來。」貝法娜帶着鈴木友紀走向在地上爬滾掙扎的幾個市民,在她向鈴木友紀解釋的時候,離他們很近的一名老人從入睡狀態突然倒地掙紮起來。廣場上的感染情況很嚴重,或許再晚幾小時,這裏滯留的三十多個市民都會染病。
「你有辦法醫治他們嗎?」鈴木友紀知道俗稱黑死病的鼠疫,死亡率很高,大多數情況靠人體免疫系統硬抗必死無疑。現在摻雜了神秘的強化版,他認為只會比書籍中記載的更可怕。
貝法娜停步看了自己的御主一眼,確認自己的御主不是開玩笑。「Master,你如果是問輕度病人,我可以用魔術治癒五成,剩餘要看他們自己的運氣。重度病人我治不了,並且……」
說到一半,貝法娜指了下一名倒地掙扎的市民,在那人翻滾掙扎的過程中粘稠的膿液在地上沾染不少,並且還伴隨着幾次咳嗽。
「重症病人傳染能力很強,你要是身上沒聖物,呼吸一口他們附近的空氣,你都大概率被感染。」
右手掏出木杖,貝法娜舉過頭頂,火焰立即在倒地的市民身上燃起。
「等等,他們還活着,我們不能……」鈴木友紀還未說完,離他們最近的一名老人已經在火焰中快速化為黑灰。
「火焰是處理瘟疫最有效的道具。不能因為他們能離病故還剩幾小時,就放任感染更多沒得病人去死。他們都是意大利地區的居民,每一個都享有平等的權利。」貝法娜處置完重症倒地的幾人後,遵照鈴木友紀的要求,對剩下二十多個處於催眠中的市民,使用了治療魔術。
貝法娜在使用治療魔術之後,望向了廣場中央的刑台,她帶着鈴木友紀快速走向那裏,燭光自動跟着照亮了那個方向。
「出來吧。不用躲藏了。」
在貝法娜輕聲要求後,刑台上頓時出現了一大群相近的獸,每一體都長着一張長嘴和似狼非豹的臉孔,體型有大有小,為首的一頭正是昨日鈴木友紀和貝法娜尋覓最後一名御主候選時候,遇到的大型猛獸,3米的大個頭盤踞在刑台前端尤其醒目。
那頭最大的獸咆哮一聲,刑台上其他的獸頓時安靜下來,紛紛低下頭恭敬地與首領拉開距離。
「Caster女士,您好。我們奉陛下的指令,準備從這裏出發,處理呈現爆發態勢的疫情。這塊地區歸我們獸群管轄,無需你們勞累。」
「我要見你們的陛下。Rider在哪裏?現在情況緊急,全城的市民都可能被增強後的疫病感染。」貝法娜直截了當地向獸詢問,與Lancer、Saber、Archer的御主相比,Rider的御主目前是城中維持秩序的組織審判會首領,不管昨晚的集會遊行對方是帶着什麼目的舉行,現在對全城最具掌控力的是Rider組。
死人倒是其次,貝法娜擔心黑死病從者昨晚的舉動是為了籌集足夠多的死者靈魂,進行更危險的儀式,比如催化聖杯之類。當然她不會表現出自己不在乎城裏具體死多少人的態度,只要目的一致,能順帶救人也不差。
貝法娜所愛的是整個意大利地區人類概念,她可以為了拯救人理響應召喚,但要她為了具體地拯救幾千人幾萬人行動,需要與她進一步商議條件。對她而言,這片土地上的人類死了一批,10年、20年後又會長出一批新的,看着這片土地上的人類大量死去她會感到悲痛難過,但難過之餘她認為給予災難後倖存者安穩的生存環境,讓人類舒適地繁衍,自然會長出更多的人,填補災難中的缺失。所謂的人理理論,正好與貝法娜的自然價值觀吻合。
「陛下暫時不能見你們,他有非常重要的事情。Caster,我可以幫您帶話。」獸群的首領不出所料拒絕了貝法娜的要求。
「那就請你告訴你的主人,城中疑似存在黑死病相關的特殊從者。如果不想讓你們費勁保護的市民全部死去,最好快點阻止那名從者。」
到現在貝法娜隱約感覺到了獸群不像是為了做善事而存在,它們在暗中監察全城,Rider御主率領的組織在明面上維持城中秩序。兩者似乎不為了同一個目的。
「感謝您的情報提供。我會立刻將情報轉告陛下。」
獸群在首領的指示下各自分散,隱入大街小巷,唯獨留下那頭巨大的首領,留守廣場區域。
鈴木友紀全程未說話,現在的狀況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範疇,他根本沒法細想阻止疫病擴散這類與聖杯戰爭無直接關係的問題。仿佛存在節約資源配置的程序,不允許他在不必要的地方浪費「解析」能力。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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