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帆緩緩睜開眼,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這是到了哪裏,明明前一刻她還在花園裏剪花枝,後一刻就被人打暈送到這裏來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看屋裏的裝飾擺設,應該還在宮裏,敢對舞陽公主動手的人不多,她想到了一個人:藍濃華。
果然,剛從地上站起來,藍濃華的身影就出現在門口,笑得有些得意,「醒了。」
白千帆活動了一下手腳,沒感覺什麼異常,放下心來,「你用這種方式把我請來想幹什麼?」
「請你來?」藍濃華對她的用詞感到可笑,「一個外邊來的野種,本公主哪用對你客氣,我問你,你是不是答應和文宇哥成親了?」
「有這麼回事。」
藍濃華氣極敗壞衝到她面前,「你憑什麼答應,他是我的!」
「怎麼證明他是你的?」
藍濃華啞了口,手指着她點了半天:「等着瞧,我不會讓你如願以償的。」
「憑什麼?」
「憑我和他多年的感情。」
「難道我和他沒有?」
「別開玩笑,你們認識才多久,他怎麼可以真的對你生情,不過是想借你的身份和藍霽華爭皇位罷了。」
白千帆皺眉,「你說我和他認識沒多久?」
藍濃華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吱唔着:「……反正沒有我和他認識的時間長。」
——
不見了舞陽公主的平樂宮裏雞飛狗跳,宮女和內監們如臨大敵,向來好脾氣的藍將軍陰沉着臉,大步流星走進後殿邊上的花園裏,花徑幽窄,路邊嬌艷的花朵紛紛被他摜到地上,碾作泥塵,零亂紛揚,色彩繽紛。
藍將軍站在鋪滿花瓣的小徑上,皺着眉頭沉思。
聽說白千帆不見,他第一個念頭就是她又跑了,頓時氣得心肝肺都要炸開來。
可仔細想想,都到這種程度了,應該不可能,他每日觀察她,毫無異樣,她並不記得從前的事,所以沒有離開的動機。
那麼,是有人把她弄走了,難道墨容澉的人滲透進來了?如果是那樣,藍霽華怎麼會一點都不知道?
他心急如焚,面色卻越發沉凝,突然,一頭半大的豹仔向他撲過來,他站着沒動,點點在半空收勢,落在他腳下,焦燥不安的用頭蹭他的腿。
白千帆不見了,最惶然不安的是豹仔點點。
藍文宇蹲下來,摸摸它的頭,「不要急,仔細嗅一嗅,看她往哪去了?」
點點聽懂了他的話,一個虎撲躍進花叢,頓時花瓣四處紛揚,被它摧殘了一大片,它東嗅嗅,西聞聞,從這頭到那頭,從那頭到這頭,時而停住,時而跳躍,突然,它騰空而起,回到小徑上,看了藍文宇一眼,頭也不回的朝左邊奔去,藍霽華趕緊跟上去。
聞迅而來的藍清柳在半路遇到他們,問藍文宇:「找到她了嗎?」
藍文宇指着前面跑動的豹仔,「它知道她在哪。」
藍柳清讓抬輦的內監加快步伐跟緊他們,走了一段路,藍文宇和藍柳清對視了一眼,他們已經知道白千帆在哪了。
——
屋裏,藍濃華揚着手裏的小刀,笑得很陰險:「他不過是圖新鮮,看中了你這張漂亮的臉蛋,若是毀了,你覺得他還會迷戀你嗎?」
白千帆微微一笑,從腰間拔出藍文宇贈給她的匕首:「誰毀誰還不一定呢。」
藍濃華看着那柄華麗的匕首,失聲驚叫:「這是文宇哥的護身刀,怎麼在你手裏?」
「顯而易見,他送給我了。」
藍濃華氣得大喊:「來人,把她的刀奪過來!」
屋裏站着她的侍衛,聽到命令,並沒有猶豫,兩個侍衛上前就要奪白千帆手裏的刀,白千帆臨危不亂,身子一矮,手裏的匕首刺出去,同時另一掌擊向左側的侍衛。
兩個侍衛大概沒料到舞陽公主還有兩把刷子,有些輕敵,見那匕首幽光一閃,嚇得同時一閃,堪堪避過,白千帆手一揚,喝道:「中!」
兩個侍衛以為她扔暗器,紛紛往地上一趴,結果發現什麼都沒有,趕緊一個魚躍跳起來,身上沒受傷,卻傷了臉面,另外幾個侍衛杵在一旁,一臉看好戲的模樣。
藍濃華更氣了,指着那些干站着的侍衛喝道:「一群廢物,都給我上!」
一群男人打一個女人,況且那個女人還是舞陽公主,侍衛們有些猶豫,就在這時,一聲巨響,厚重的門被什麼東西撞開,還來不及看清楚,一團黑影猛撲過來,伴隨而來的是猛獸低沉的咆哮聲。
屋子裏的人被這一變故嚇住了,目瞪口呆的站着,一動不動。
點點看到了白千帆,躍到她身邊,一雙銅鈴般的大眼,兇狠的瞪着藍濃華,嘴裏不停的發出低吼聲。
「我沒事,」白千帆安撫的摸它的頭,「別緊張。」
皇宮裏散養着不少飛禽走獸,但都是很溫馴的小動物,象這樣的猛獸,藍濃華沒有不怕的,哆哆嗦嗦差點連手裏的刀都拿不住。
點點看着她,突然身子往前一竄,大吼一聲,藍濃華手一抖,小刀落地,腿也軟,跌坐在地上,連滾帶爬往後退,被邊上的侍衛扶起來。
白千帆看她臉色蒼白,顯然是嚇得不輕,揉揉點點的頭,嗔怪道:「以後別這樣了,把人嚇死就不好了,走吧,我們回去。」
點點搖頭晃腦,似乎很得意的樣子,跟在她身邊緩慢的邁着步子。
藍濃華咬着唇,狠狠的盯着她的背影,一時激恨,衝口而出:「你這個傻瓜,當真一點都不記得了嗎?你的兒,啊……」
白千帆回頭一看,藍濃華捂着胸口倒下了,鮮紅的血從她指間冒出來,緩緩往下流淌,她一驚,回過頭來,門外站着藍文宇,平日裏總是嘻笑的一張臉此刻陰沉得象大雨將至,扎在藍濃華胸口的刀正是他射出去的。
「你……殺了她?」
「死不了。」藍文宇一把將她拉出門外,「我們回去。」
出了門,白千帆才發現藍柳清也在,一身華服,美艷動人,沉默而探究的看着她。
「母皇,」她雙手合什,上前行禮。
藍柳清把手在她的頭頂輕輕放了一下,聲音溫和,「好孩子,讓你受驚了,是母皇的錯,平日裏太縱着濃華,終於讓她闖出禍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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