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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自請出門,我,我以七出一條無後,自請,孝賢,你就休了我吧」
「滾,再說,老子打死你」要不是看在人多的份上,朱孝賢肯定要痛快的打劉氏一頓
回過?,大丫淡然一笑「除族我大丫沒意見,也不辯駁,逃出火坑,高興還來不及,對了,寫個文書吧,記得把朱莊正家的戶籍給我消了,以後我要有出息了,會自立門戶」
除個族都說的這麼輕鬆,不禁引來圍觀人的嘲笑,大丫翻了一眼村民們「笑毛,姑奶奶說的是真的,以後我要是發跡,別到時候來跟我拉關係」
族長被她說的氣笑了,一個丫頭片子能有什麼出息,離了族,連嫁個好男人都嫁不到,還敢說大話
之所以不要她的命,放她一馬,只除族,就是不想讓她那麼輕易死了,要看她的笑話,不然的話,今天這口氣,他怎麼咽?
他對着最年長的族老苦笑着「您看到了吧,就這樣的一個丫頭片子,沒大沒小,連爺奶都不叫,指名點姓,還說大話,」
那個族老抬抬眼皮「即然這樣,痛快點,請族譜吧」
族譜就在祠堂的香案上供着,族長雙手取下族譜,翻開朱莊正家那一頁,毫不猶豫的劃掉了朱大丫的名字
又讓人寫了除族文書,甩給她,並抬眼狠狠瞪着大丫
「以後出門你不許姓朱」
「切,你當我願意啊,你不要說天下姓朱的,都是你朱家的人」
「你,你要敢姓朱,哼,」
「我就姓,你能怎麼着?有本事你告我去?「他威脅她?做夢
」哼,總之,不能打着我們朱家的旗號,要是給我們惹來事,我饒不了你「
」還有事沒?沒事我走了,以後都別來惹我啊,不然我以正當自衛,殺了人,或打了人,別說我狠毒」她小手一背,晃晃悠悠轉身走了
族長和族老們,看她的背影都想瞪出一個窟窿
出了祠堂,本來想散的人群,看見朱莊正停下來要訓斥大丫,就駐步接着看熱鬧,這次朱莊正丟老了臉
還沒開口就被堵了回來,大丫不屑的橫了他一眼「打住,朱莊正,我現在不是你家的孫女,你要記的我已經出了族了,你可別跟我說這文書是個屁,放了就沒了」
朱莊正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死丫頭,出了族,你也是我孫女,身上流着我們朱家的血脈」
大丫撲哧一笑「拉倒吧,別想用這話套住我,我可不吃這一套,你也別用我娘和我妹妹威脅我,我也不吃這一套,血脈什麼的能當飯吃?還是能活命?告訴你,你們要是敢以這個名義來找我的事,我就去告你,自己把自己當爺,我可不把你當爺,你不配,呸」
朱莊正第一次生這麼大氣,捂着發疼的胸口指着他,「孝賢,給我打她,往死里打」
大丫冷哼一聲,掃了一眼朱孝賢
「得了吧,你以為我還是以前的我?如今我不再是你女兒,敢打我,咱們官府見,我現在告你,可不用挨那十板子,我想怎麼告就怎麼告,再說了,你能打的到我?自不量力」
「你,」
「我怎麼?我很好,離開你們朱家,我開心的想大笑,哈哈哈哈,老天真是開了眼,終於從朱家逃出來啦,謝謝啊,謝謝你們除了我的族」
她手裏拿着的那一張文書,馬上就塞進懷裏,跟得了什麼寶貝似的,嘴裏還嘟囔「哼,真是投錯胎了,投到你們朱家,倒了八輩子的血霉」
馬上又抬眼瞧了一眼朱孝賢他們「走,走,走,趕緊走,看見你就噁心,呸~人渣」
臉上卻露出喜滋滋的神態,朱莊正冷哼聲,「我們走,看她離了族,離了家,我們就看着她受了苦,死在外面,也不會管她哼,白眼狼」
平時囂張的張氏,今天就象換了一個人,是今天大丫的反常,讓她安靜下來,她想不到平時這個任打任罵的孫女,會反抗她,她想不到,真想不到
是不是大丫招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想到這兒,她身上一冷,趕緊跟在朱莊正身後,還不時回頭望望
大丫就在他們身後看着,看着張氏那可笑的動作,然後沖張氏一滋牙,一咧嘴,張氏嚇得大叫一聲,撒開丫子就跑起來,就好象後面有惡鬼來索命
劉氏和孩子身上有傷,走得比較慢,還在大丫身後,「大丫?大丫?你等等娘,別走」
幾個妹妹扶着劉氏,也喊她「大姐,別走,等等我們」
她停下腳步,等劉氏和妹妹們趕上來,然後認真的看着劉氏
「娘,別人不給你留活路,你就這樣伸着脖子等着挨宰?你是雞?你是羊?你是牛?你覺得我出了族我會死?那麼我在族裏,我就可以活?那天不是我命大,我早死了,我的話你好好想想,」
「可是,咱們娘幾個沒什麼本事,離開朱家,我們怎麼活?」
「娘,在外面餓死,至少不會挨打受罵,我們有手,有腳,長着這些幹啥的?長着腦袋幹啥的?人活一口氣,佛為一柱香,餓死也不在那家做牲口」
看着傻傻的娘親,她不再理會,望向那四個可憐的妹妹,「二丫,三丫,四丫,五丫,姐不會走遠,就在後山的山腳下,要是不想再過以前的日子,就帶着娘,一起去找大姐,大姐在那兒等你們」
「嗯,嗯,大姐,可是,你惹了爺奶和爹,我們回去,他們不會饒了我們,肯定會藉機發做我們的」
「那就一起逃到後山,只要你們想離開,有大姐在,不要怕,要不現在就跟姐走?」
看着劉氏猶豫,妹妹不哼聲,她說了一句「好自為之」就向後山走去
話說的再多,不如她們自己想通,人沒逼到那份上,是不會覺醒的
劉氏望着女兒月光下離去的背影,小聲哭泣,夜晚是狼群出沒的時候,家家戶戶都緊關大門
而她的大女兒,卻這個時候去了後山,她害怕,她想去找她,可是她沒勇氣跟着大女兒走
她不敢想去,她想跟着一起去,她不想過這樣的生活,就這樣走了,成了黑戶,她可以,可是還有四個女兒,她們還小
怎麼辦?她不敢回家,想起來回家,她渾身都發顫,她知道這一回去,他們肯定不是打就是罵,她不怕死,可是孩子們呢?
低着頭,失魂的看着四個女兒,認命的說道「走,咱們回吧,要是他們打你們,不用管娘,跑去找你大姐,要是她不在,就喊,不要進山裏面」
五個人心情忐忑的回到朱家,出乎意外,並沒有受到任何責罵和毒打
上房的燈一直亮着,不知道誰在裏面,聽到她們回來,也沒人出來
劉氏和她的女兒們直接回了屋,燈都沒點,衣服都沒脫,直接躺下睡了
這一晚,整個村的人都沒睡好覺,都在想着這事,尤其是女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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