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明白最好。一窩蟻 m.yiwoyi.com我活到這把年紀換做其他人豈能無病無痛。若不是你,我也不會如此康健。人都說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你我主僕之間的情誼非是尋常人能夠替代的。」鄂國公捋順鬍鬚,「以後……你就是大國師。沒人可以取代你的地位。」
商在感激涕零,「國公爺,您的大恩大德小人沒齒難忘。」
「不要說什麼恩德不恩德,太過生分。我一直都當你是自家兄弟。」鄂國公慈藹的望着商在,「你不也一直把我當做兄長嗎?」
「是。」商在面色微紅,「小人原本只是名不見經傳的巫師。承蒙國公爺不棄,小人才有機會侍奉您左右。」
「英雄莫問出處。存義,你的能耐遠在那些七十二道觀觀主之上。他們與你相比,簡直不值一提。」鄂國公雙眸微眯,「至於裴三,你也不要太過介懷。大丈夫要有容人之量。」
商在的臉頰好好似火燒一樣燙。
他的確妒忌那個小姑娘。憑什麼她既能得到南宮末的青睞,還能有范璞相助。
倘若換做是他,說不定比裴三更加出色。
然而,不管他再怎樣不服氣,裴三還是一天天成長起來。
「她把霍大郎送去轉生了。」商在甚是惋惜的說道,「與您八字互補的少年不容易遇到。」
「留着他也沒多大用處。要不是他能給我續命,你也不用把那本《秘經》送給岑立作為交換。而今可倒好,那個所謂的南宮瑾憑藉《秘經》成了炙手可熱的人物。」鄂國公心痛的輕嘆,「岑祿當真不知所謂。」
商在展顏而笑,「《秘經》我已然倒背如流,其中記述的巫術我也都研習通透。有沒有書在手都無妨。那個所謂的南宮後人確有天分,但沒有名師指點,必會受到反噬。您不要看他現在風光。那些經他手醫治的病患就快支持不住,而他也要自食其果。」
鄂國公不由得心情大好,「甚善!岑立那個老狐狸以為佔了便宜,卻沒想到最終還是我笑到最後。父債子償,岑祿也別想有好日子過。」
「岑立福薄,命中注定要為您奔波。」
鄂國公用手點指着商在哈哈大笑,「要不是你施術,他也不會做了替罪羊。」
鄂國公戍守邊關多年,新傷舊患已將他身體拖垮。要不是商在用活人給他續命,怕是活不過知命之年。但沒有一個跟鄂國公八字相合,頂多續上一兩年而已。為了一勞永逸,鄂國公廣散人手去找得用之人。
皇天不負有心人。商在找到霍大郎。但沒想到,岑立比他先一步下手,將其擄走。之後,商在隱瞞身份用《秘經》與岑立交換。
又過了幾年,岑立入獄。商在怕他說出真相便施術讓他承認犯下殺人大罪。那些為鄂國公而死的少年都成了商在豢養的鬼物。
以上種種,好似發生在昨天。以至於商在回憶起來仍舊曆歷在目。霍大郎是個漂亮的孩子,可惜生錯了時辰。
「這一切都是上天註定。」商在目光瑩亮,「慶隆賭坊的賬房有個病兒子……」
「嗯?」鄂國公興致勃勃,「他的生辰跟我……」
商在頷首,「正是。不過,慶隆賭坊有明匡一成乾股。而且,他也認得那賬房。貿貿然動手的話,東廠咬住不放就麻煩了。」
鄂國公沉吟片刻,問道:「那孩子有病……能行麼?你不是說要身強體壯的嗎?」
「的確是健壯的好。」商在掰着手指頭認認真真的盤算,「可看他八字能活到七十。如此一來,就能給您續上二十五六年。就是跟東廠沾點邊兒。」
「這時候一動不如一靜。等等再說吧。」鄂國公又覺得不甘心,「命人在他們家周圍守着。看看有沒有機會下手。」
「那孩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跟閨閣小姐沒什麼兩樣。」商在兀自搖頭,「上門去偷,也不是不可以……」
「算了,算了。」鄂國公擺擺手,「太過引人注意不好。還是再想辦法,反正人跑不了。」
「是。先讓人盯住了再說。」好容易有塊肉餵到嘴邊,不一口吞下去總覺得吃虧。
鄂國公拿起一個核桃,手指用力將其捏碎,邊吃核桃仁兒邊問道:「劉庶人有何異動沒有?」
「要說異動,就只是跟南宮瑾吃酒。韓家別院守衛森嚴,無法得知詳情。」商在輕笑出聲,「橫豎沒好事。」
「他們黔驢技窮時,我們再出手也不遲。」鄂國公遞給商在一片核桃仁兒,「我的命還長,等得起。」
……
下過兩場秋雨,天兒漸漸涼了。
老文給裴錦瑤做了件玄色斗篷。披在官服外頭顯得她又高又瘦。
裴錦瑤很是喜歡,整天斗篷不離身。小密探看不過眼,「您顯高不該斗篷的事,是因為老文叔給您的靴子底兒加高了半寸。」
裴錦瑤鼓着腮瞪他,「合着我穿的不是靴子是高蹺?你不懂不要亂講。我們家的繡娘都夸老文手藝好,你瞧瞧,這處這處還有這處,裁的多好。還有這處這處這處,繡的暗紋多細緻。」
小密探無奈攤手,「您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裴錦瑤踮起腳尖,斜眼睨着小密探,「你見不得我顯高?」
「哪能啊。小的不是怕您在屋裏披斗篷悶壞了嗎?」
「不悶!」裴錦瑤緊緊斗篷,「料子好,一點都不悶。」
小密探重重吐口濁氣,看來他得跟老文叔學針線了。作為神機司唯一神機使的唯一心腹小密探光會炸肉不行。
正琢磨着,老文氣喘吁吁的跑進來,「不、不好了。出事了!」
「皇帝駕崩了?」裴錦瑤蹭的站起身,喃喃道:「不能吧。也沒聽說宣太醫進宮啊。這……也太突然了吧?」
聞聽此言,老文面色微變,趕緊關上門,「陛下沒事。」
裴錦瑤失望的哦了聲坐下,「皇帝沒駕崩就不是大事。不要慌張,你們買宅子買地的錢滿夠。不論如何,都有退路。」
老文開心的笑了,「有人在十定河釣了條大鯉魚,足有七八斤。」
裴錦瑤舔舔嘴唇,「紅燜還是醬燒?炸一炸澆汁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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