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靜握緊了拳頭,目光定格在高朗受傷的地方,想着她如果對着他的傷口打一拳頭,他一定會見識到她的厲害,這樣子,他是不是就不敢再這麼氣她了?
「聽。筆神閣 bishenge.com」
心中的想法,眼看要付諸行動,冷不丁的聽見高朗的聲音,文靜驚了一下,抬頭的瞬間,額頭不經意的碰觸到了高朗的下顎,四目相對,她眨了眨眼睛,頗為心虛的移開了目光。
高朗狐疑的看了眼文靜,站了起來,張開了雙手:「幫我把衣服脫了。」
「什麼?」文靜詫異的看向高朗,她是不是耳朵出現了幻聽,所以才聽見他這麼說:「你都已經受傷成這樣了,你還能有精力想其他的?」
「高朗,我發現你的思維和我們正常人不一樣,你每一次開口我都很震驚!」文靜補充道。
高朗面無表情的看向文靜,對於她此刻面部表情的豐富也是無語:「你沒有聽見飛機的聲音?」
文靜動了動,稍稍的集中了注意力之後聽見了。
「你的衣服是紅色,拿着它跑到那邊的坡上,使勁兒的晃動,指不定就會被人看見,我們就能夠得救。」高朗道。
文靜點頭:「你說的有道理。」
話落,文靜靠近了高朗,幫他脫下衣服的瞬間特意的避開了看他的傷口:「衣服脫了,你的傷口也不知道還會不會出血,你拿手護着點兒。」
「嗯。」
「你剛才讓我跑哪邊的坡?」文靜看着高朗。
高朗手指向高處:「你看那裏是不是比這邊高很多。」
文靜點頭:「是高很多,但是這麼遠,跑過去一定很費力氣,而且……萬一有蛇……」
「明顯的生機和蛇對比下,你選什麼?」見文靜還不行動,高朗繼續道:「如果不是我受傷了,我壓根不會讓你去。」
「可是……」
「飛機的聲音越發的明顯,也就意味着它和我們的距離很近,你要是再猶豫,它可就飛走了。」高朗道。
文靜沉着了呼吸,是的,她不能再猶豫,抱緊了手中的衣服,不做猶豫的快速的跑向了遠處的坡。
高朗勾起了唇角,手放在了他的手錶上,上面的藍點一直閃爍:「傻。」
一步,兩步……
一開始她還能跑,可是現在她就是在草原上行走都變得吃力,文靜只覺得呼吸都很難受,她怕是跑不到坡上了,艱難的喘息,回頭,滿心歉然的看向高朗所在的方向,卻沒有想到,會看見一架飛機竟然盤旋在上空!它正對着的可不就是高朗所在的位置?
攀爬的樓梯從飛機扔下,高朗走到了扶梯處,抓住扶梯,一步一步的往上爬,雖然吃力,但是他總算是上去了。
文靜跌坐在地,看着高朗爬上飛機,消失在視線中,一雙手抓緊了地上的草,眼睛裏蓄滿了難以言說的情緒。
天上即便是有月亮也還是黑夜,她跑過來晃動衣服,飛機上也不會有人看見!可惜的是,這個道理她竟然現在才知道。
「臭男人,沒良心,竟然故意的把我支開,自己走了!早知道我就不該救你!」
眼眸之中出現了水霧,文靜閉上了眼睛,憤怒的對着她自己開口道:「你哭什麼哭,不對,你不是在哭,你只不過是被高朗那個壞人給氣着了,沒良心就算了,心還那麼壞!」
「夫人!」
風聲充斥着耳邊,文靜的胸前起伏特別的厲害,她不願意睜開眼睛,卻又不得不接受她被高朗戲弄之後被拋下的事實。
「夫人。」
感覺到肩膀被晃動,文靜睜開了眼睛,看着站在她面前的陌生人,睫毛動了動。
「我們趕緊過去吧,少爺傷重需要馬上送醫院。」男子看着文靜:「你還能走嗎?要是不能……得罪了。」
文靜對於眼前發生的一切是懵的,直到她整個人被抱了起來,凌空的瞬間,她才找回了一些意識:「他不是把我丟下了,自己走了?」
「夫人在說什麼?」男子沒有聽清楚文靜的話,腳步加快:「少爺真的很在意夫人,還未上飛機前,就要求我過來接你,夫人放心,你很快就可以見到少爺的。」
「什麼?」文靜疑惑的注視着男子,他說的話為什麼會讓她覺得糊塗。
飛機上。
高朗靠坐在位置上閉目養神,即便是沒有睜開眼睛,也感受到了凌厲的視線:「你一直看着我也不嫌累?」
「你都沒有看我,怎麼知道我在看你,還是說……某人此刻正心虛。」文靜是真的被氣到了,直接說出了心裏話。
高朗睜開了眼睛,看着文靜,清麗的小臉上滿是贓污,整個人也只能用狼狽兩個字形容:「該心虛的可不是我。」
一口氣卡在喉嚨口,上不去下不來,文靜怒極反笑:「你的意思是,應該心虛的人是我,是我害的我們兩個人在這裏遭罪?」
「是你自己說的。」高朗道。
文靜不可置信的看着高朗,他的言外之意是什麼意思?點了點頭,憤怒讓她整個人的氣息都不好了:「和你這樣的人,我還妄想要一個公道,簡直是痴人說夢。」
高朗看向文靜,見她扭開頭,側臉顯出的紅潤,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生氣,眼中的深沉和狠戾一閃而過:「公道……會有的。」
文靜冷笑:「算了吧,你不戲弄我,不折磨我就不錯了,我可不敢奢求你的公道,別到時候公道沒有得到,我自己惹的一身騷,那可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你也別表現的這麼無辜,這次飛機失事,十有八九……都是你們文家人的傑作。」高朗道。
文靜渾身一顫,猛然轉身看向高朗,他面容嚴峻,似乎比之前認真,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
「不可能。」想也不想的反駁,文靜的眼中閃過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震驚:「高朗,你要再這麼胡說八道,我可以狀告你誣陷!」
高朗嗜血的勾起了唇角,直直的看着文靜:「是不是胡說八道,很快就能清楚,我還很想要知道,當證據擺在你面前的時候,你會是什麼表情?」是不是還能和現在一樣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