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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了不該動的心思,自然是要接受懲罰的。美國小說網 https://m.gogogous.com/
待裴春秋離去,傅九卿負手立在窗前,許久沒有動靜。
君山略有擔心,可又不敢出聲,怕擾了公子的心緒。
直到窗外的風忽然折斷了枯枝,那「吧嗒」的聲響,打破了這份平靜,傅九卿幽幽然吐出一口氣,面上依舊無悲無喜。
&子?」君山低喚,「您這是……」
&原無心皇位。」骨節分明的手搭在窗棱處,削薄的唇挽起嘲諷的弧度,「終不能獨善其身。」
君山俯首,「您既然是七皇子,這身份註定了,不可能獨善其身。」
&至義盡,罷了!」他拂袖轉身。
君山不語,默然相隨。
傍晚時分,七辰宮裏便傳出了七皇妃身子不適的消息。
再後來,巫醫紛紛進了七辰宮。
書房。
北瀾主君面色黢黑,「怎麼會身子不適?是吃壞了東西?還是誰惹她生氣了?」
對於靳月,他並不在乎。
這女人禍害得他心愛的兒子,直接拒絕了皇位繼承。
儘管當時也有自己試探的緣故在內,但是傅九卿身為皇子,卻明確的表明,不會沾染皇位,當着傅九卿的面,主君不好發作,轉過身真真是氣得七竅生煙。
多少人求之不得的皇位,在自己的兒子面前,竟還不如一個女人來得重要,簡直豈有此理!
&時不知。」蕭朴躬身,「七皇子一直守着,巫醫也在七辰宮裏守着。」
主君丟下筆桿子,抬步就往外走。
及至七辰宮門口,蕭朴瞧着自家主君似乎有些躊躇,在七辰宮門口足足站了一刻鐘,也不知他到底是想進去呢?還是不想進去?
好在,一刻鐘過後,主君還是邁開了步子,跨入了七辰宮大門。
院子裏沒什麼人,三三兩兩站着一些宮婢。
見着是主君到來,眾人趕緊上前行禮。
&麼……」話到了嘴邊,主君又生生咽下。
七辰宮原就沒什麼人伺候,一則他不願太多人沾染這七辰宮,二則……他不太在意靳月這個兒媳婦,但是此刻瞧着偌大的宮殿就這麼點人,心裏頭又有些不舒服。
&皇子何在?」蕭朴低聲問。
婢女如實回答,「七皇妃身子不太舒服,七皇子一直在寢殿內陪着。」
聽得這話,主君面色陡沉,大步流星的朝着寢殿而去,他進去的時候,正巧小童來送藥,滿屋子都是濃重的中藥味,熏得主君當即將眉心擰成了川字。
&太苦,吃不下。」靳月撇撇嘴。
傅九卿坐在床沿,親自餵藥,「乖乖喝藥,你現在不是一個人,明白嗎?」
某人別開頭,鼻間輕輕的哼唧了兩聲,就是不願理他。
&兒?」傅九卿音色低緩而輕柔,>
門口,奴才們撲通撲通下跪,高呼主君。
傅九卿瞧了一眼門口,默默的將藥碗擱在了床頭凳上,起身衝着主君行禮。
靳月亦是快速掀開被褥,下了床行禮。 「都免了!」主君黑着臉,衝着蕭朴使了個眼色。
蕭朴知情識趣的領着底下人都退了,唯留下巫醫和裴春秋師徒在側。
寢殿內,瞬時安靜下來。
&個藥還這般矯情作甚?」主君落座。
靳月不做聲,顧自端起湯藥一口悶。
傅九卿眉心微擰,目不轉瞬的盯着她,捻着帕子將她唇角的藥漬拭去,俄而又將一旁小碟子裏的蜜餞塞進她嘴裏,確定她眉心舒展,他才斂眸回望着自己的父親。
對於這一幕,主君何其熟悉,當年的羽淑皇妃亦是個怕吃藥的主,每次都要他陪着、哄着……
許是心裏不是滋味,主君瞧了巫醫一眼,「到底是因何緣故?為什麼無端端的竟然會身子不適?」
多半是裝的!
裴春秋算是瞧出來了,這皇帝壓根不相信他們大周的大夫,進門到現在,瞧他一眼都是鄙夷至極,問話也只管對着巫醫。
別的可以忍,質疑他的醫術?不能忍。
然則傅九卿的話,音猶在耳,為了這小兩口的將來,他這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在不能忍……也得忍!
巫醫上前回答,「許是七皇妃不適應宮中生活,暫時有些情緒不好,所以動了胎氣,如今吃了安胎藥,便沒什麼大礙了!」
&裴春秋嗤笑。
主君本就憋了一肚子火,聽得這動靜,當即拍案,「放肆!」
&是沒問題,但是這七辰宮有問題!」裴春秋說的是北瀾話語,懶得跟他們嘰嘰歪歪,腰杆子挺得筆直,哪怕……脊背陣陣發涼,該說的話,他是一句都沒拉下,「煎藥罷了,竟還有人動手腳,呵……什麼不適應?什麼動了胎氣,簡直胡說八道!」
主君咬着後槽牙,「來人……」
&皇!」傅九卿開口,「裴大夫所言不虛,七辰宮裏不太平,兒臣請求返回七皇府居住。」
主君後半句話,生生卡在嗓子眼裏,愣是沒再往外吐。
&臣知道,父皇擔心七皇府不安全,擔心兒臣的安危,可在這皇宮裏,就在父皇的眼皮子底下,還有人對兒臣的妻兒動手,兒臣……」傅九卿面帶失望,「保護妻兒,原就是男人的責任,如今我連這點都做不好,枉為男兒大丈夫!」
主君皺了皺眉,「你如何確定,有人動手?」
巫醫在旁瑟瑟發抖,險些腿軟跪地。
&罐和藥,都還在!方才七皇妃喝的湯藥,是我讓小童親自盯着,重新煎過的,若是主君不信……」裴春秋瞧了小童一眼,「去把上午的那個藥罐和湯藥都拿來。」
小童撒腿就跑。
&君恕罪!」巫醫撲通跪地,「七皇妃着實是因為吃了點不該吃的東西,但具體是什麼……」
聽得這話,主君只覺得面上隱隱疼痛。
這一巴掌打得……
&體是什麼?還是讓我來說吧!」裴春秋趾高氣揚的走上前,冷眼橫睨巫醫,「藥里摻了點寒涼之物,一點點,不多,但只要長久食用,會造成什麼後果,那可就說不定了!」
巫醫伏地磕頭,「主君恕罪!」
&物!」主君冷喝。
小童已經快速的將藥罐和湯藥取了回來,就擱在桌案上。
&罐里的殘渣,我第一時間讓人收好了,裏面什麼都沒有,可見下藥之人,那是做足了手段,好在……湯藥煎煮的時候,霧氣會站在藥罐的蓋子上,其次這碗沒有進入七皇妃肚子裏的湯藥,也是證據!」裴春秋指着眼前眾人,「我大周的公主在你北瀾任人欺凌,遭此大辱,這件事主君不想給個交代嗎?」
主君是心虛的,但氣勢不能輸,怒目直視吹鬍子瞪眼的裴春秋,「你是個什麼東西,竟敢……」
裴春秋手裏捏着一塊令牌,「在下裴春秋,奉大周齊太后之命,前來伺候元禾公主,直至安然生產!」
靳月扯了扯唇角,這塊令牌還是太后當初給的,為了方便她自由出入宮廷,如今給師伯助助威,委實妙哉!也虧得太后心思細,在她歸還令牌之時,反而讓她留着傍身,說是哪日……保不齊能用着。
這不,真的派上了用場。
主君的眉心,狠狠皺了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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