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嫻轉身還想說什麼,安離琪卻沒有給她機會,直接把視線移向面色有些蒼白的沈亮:
「那麼請問沈先生,現在有時間談談嗎?沒有時間的話,我們再約。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或者您夫妻還有什麼沒有商量好的,我們也可以給您留出時間,請相信我們確實是想早點解決事情,畢竟您夫人的肚子——越來越大了,不是嗎。」
話明明是衝着沈亮說的,可目光偏偏掃到李嫻身上,看到李嫻的手明顯抖了一下,安離琪嘴角不屑地抽了抽,跟身邊的傅雲深說:
「傅醫生,咱們先走一步吧,畢竟您是醫學博士,好多人等着您瞧病呢,哦對了,回頭沈太太也可以讓傅醫生看看,他的專家號可不好排隊哦。」
李嫻嚇得臉色發白,心虛地不敢看任何人,似乎想說話,可只是抖着嘴唇,連聲音都沒發出來,手指緊張地捏着衣角。
把她的樣子盡收眼底,安離琪輕輕一笑,利落地轉身往外走:
「那就這樣,我們下次再過來,咱們常聯繫。」
從病房裏出來,安離琪一口氣走到了電梯口,身後的傅雲深開口叫她,她也只是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示意出去再說。
直到電梯關閉的瞬間,她才「噗」地笑出聲來。
身邊的傅雲深看不明白,撓着頭問:
「沒什麼戰果,你笑什麼?你就該速戰速決,不給他們商量的時間。」
安離琪靠在轎廂壁上,揚着下巴發問:
「那你說沈亮知不知道他老婆跟咱們提的條件?」
「肯定知道啊!這兩個人想的還是很明白的,肯定商量着先一致對外把錢要到手,接下來再分贓。」
傅雲深一邊分析一邊感慨:
「世風日下啊,看這夫妻倆之間除了金錢的維繫還有什麼?連肚子裏的孩子都——唉!」
安離琪搖頭,完全不同意他的話:
「真愛還是有的,別的不說,就你過去那個秦雅,你不也是想着跟她好好的嗎,像這樣的夫妻,本來就是同床異夢,只能充分說明他們之間根本就沒有真愛。」
電梯門打開,安離琪先行一步出了電梯,直接朝着車子走去。
傅雲深在後面跟着,鑽進駕駛室就把迫不及待地說:
「我就說不管他們之間是什麼維繫,咱們就不該給他們時間,這樣只注重利益的兩個人在一起,指不定又要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來呢,接下來更不好辦了。」
安離琪在副駕駛上坐着,抬手把安全帶系好,眯起眼睛看着醫院的方向:
「放心吧,男人想要孩子,女人更想要錢,他們在一起呆的時間越久,矛盾會越來越深,看起來對我們不利,其實不一定。」
已經把車子啟動起來的傅雲深,油門都忘了踩,轉頭看着一臉淡定的小丫頭。
察覺到他的目光,安佑琪轉頭對上他的眼睛,挑眉問:
「看什麼?沒見過?!」
傅雲深目光微微收緊,輕輕搖頭:
「看來近朱者赤這句話有道理,跟着震宇的人出來就是這樣的范兒,老實說要不是親眼看着是你,而本人又是科學的唯物主義者,非得認為你是凌震宇變得不可——太像了!」
被他逗笑了,安離琪笑着瞪他一眼:
「什麼嘛,人家說的是事實,你想啊,有感情的話,在一起帶着感情越來越好;沒有感情的話,肯定各種弊端會暴露出來,不然哪會有那麼多離婚的呢!」
說完她又調皮地補了一句:
「你看你跟秦雅……」
傅雲深一腳油門踩下去,咬着牙低吼:
「閉嘴!這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你們要說到什麼時候?!勞資早就翻篇了!」
安離琪一陣笑聲,知道他早就不在意了,才這樣開玩笑,看他臉色變了趕緊哄着:
「別急別急,我肯定幫你找個更好的妹子,你跟我說說什麼口味!」
沒好氣地翻個白眼,傅雲深都沒看她,直接否定:
「我先謝你吧!自己的事兒還顧不上,什麼時候你光禿禿的腦袋長出頭髮再操心別人的事兒!」
安離琪笑出聲來,抬手摸摸戴着帽子的頭,很得意地說;
「我現在感覺這樣也不錯,不然頭髮幹不了,凌震宇總是要幫我吹頭髮;現在多省事啊——嘿嘿。」
傅雲深終於忍不住又狠狠瞪她一眼:
「你心真大啊!要擱別的女孩子身上,這風華正茂的妙齡年紀,還不得每天戴着假髮到處跑,你看看你……」
小女人完全不以為意地朝他做個鬼臉:
「怎樣?你嫉妒啊!我男人又不嫌棄,我要打扮給誰看?他不喜歡我戴假髮,我就不戴,我才不管別人怎麼看。」
「被同化了啊!」
傅雲深搖着頭扔下一句話,腳踩油門把車子開得飛快。
眼角的餘光看着身邊這女人,別看年紀小,稚嫩的小臉上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誰看着都是無害的樣子。
誰知道骨子裏是這樣的魄力啊。
難得難得啊。
難得的不可思議。
怪不得凌震宇這傢伙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呢,女人啊,真是不一樣。
「傅醫生,凌震宇的身體到底怎麼樣?要不要再去檢查一下?!」
車裏沉默片刻,安離琪突然開口問,神色很嚴肅。
就怕她問這個,傅醫生眼底稍顯慌亂,很快回答:
「好在他年輕身體好,目前看來情況還算是可控,至於檢查還是晚點再說吧,觀察一段時間,有些項目的檢查做多了也對身體沒好處。」
安離琪輕輕點頭,又繼續詢問:
「那他失眠什麼的,不是抑鬱症前兆吧?我之前查了一下,說長期失眠有可能抑鬱,他每天要承受那麼大壓力,我很怕……」
無奈地嘆了嘆氣,傅雲深轉頭看她一眼:
「震宇失眠,不是因為壓力大,他是沒有安全感,你回來之後大概會改善一下。」
神情突然失落,安離琪聲音也沉下來:
「那要怎麼辦啊,知道他睡不着覺那麼痛苦,我就很心疼,又不知道怎麼幫他——」
說到這裏她轉頭看着傅雲深很認真地解釋:
「我不能呆很久的,這邊的事情解決了,我得回去繼續上學——他其實也支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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