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震宇的車技一流,之前他們幾個賽車的時候,第一向來沒有懸念,後來他總是贏,直接把鑰匙一甩,再也不摻和賽車的事兒了。一筆閣 www.yibige.com
再加上他現在的車是豪車法拉利,別說西門澤的小別克,就算是再順手的車也趕不上。
岔路口的時候,西門澤就悲催地發現——
人跟丟了。
公司的方向往左。
林楓別墅的方向往右。
車子在岔路停了有一分鐘,他後面的車子拼命摁喇叭,氣得他降下車窗罵:
「再他媽催,勞資直接睡這兒!」
但這都是小事,最重要的是,他哥到底去哪裏了。
分析。
冷靜地分析。
如今公司里雖然也是空前的亂麻,但有桑冰坐鎮,一下午沒電話,應該是沒什麼太大問題。
要是按照安離琪沒有出現的時候推測,凌震宇這個工作狂肯定是百分百回到公司去了。
可現在不一樣。
安離琪出現了。
按照剛剛他的神情推斷,那麼大概率應該是會林楓別墅了。
可是事情沒有解決,回去又有什麼用呢。
他都知道解釋沒用,安離琪不會相信,為什麼要回去找虐。
算了算了。
去別墅一趟!
剛打定主意,西門澤就聽到身旁有聲音傳來:
「你到底走不走,故意的吧?有本事下來單挑!」
單挑你媽個錘子!
西門澤狠狠地吼:
「滾蛋,勞資今天有急事饒了你們,不然打斷你的腿!」
吼完,他一腳油門踩到底,車子毫無徵兆地躥出去。
車子旁邊的那個男人嚇得原地轉了個圈,魂飛魄散地上下摸着自己,從頭到腳意識到沒受傷才又開始吼:
「急什麼急,趕着奔喪去啊!」
不是奔喪,卻比奔喪還要急。
西門澤一口氣闖了三個紅燈,直接開到林楓別墅門口。
可是院子裏卻沒有車子的痕跡。
這到底怎麼回事?!
人呢?
拿出手機直接給凌震宇撥電話,對方顯示關機。
怎麼會關機?
難道是沒電了?
不應該啊。
就算手機沒電,車裏也有車載充電器,隨時可以充。
心裏越來越沒底,他直接找到桑冰的電話撥了過去。
那邊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來:
「西門少爺?有事嗎?」
桑冰的聲音依然很冷,細聽之下不乏疲憊。
「我哥有沒有回去,或者有沒有跟你聯繫?」
雖然已經不抱希望了,但他還是問了出來。
電話那邊顯然也很意外,桑冰急切地反問:
「凌總不是跟你在一起嗎,趙特助半小時前給我打電話說你們在一起……」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忙,公司那邊沒事吧?」
西門澤心不在焉地轉移話題。
多一個人擔心也無濟於事。
桑冰的聲音顯然比剛剛緊張:
「公司這邊基本沒事,正在掃尾,雖然凌總中途離場,但好在效果還不錯,西門少爺,凌總他……」
「那你繼續,這邊沒事,不用擔心。」
直接切斷電話,西門澤頹敗地靠在座椅上。
從儲物盒裏摸出一盒煙,又找出打火機。
好在男人在車裏都會準備盒煙,雖然跟平時的口味不能相比,但點起來總能靜靜心。
大口地吐出煙霧,西門澤眯起眼睛朝漆黑一片的別墅看去。
明明在別墅里,卻沒有點燈。
這說明了什麼。
她也在矛盾。
雖然他哥一直偏袒,可他卻有些不以為然。
平常他哥恨不得把心都掏出來給她,為什麼這麼一點小挫折,不能動腦子想想,難道女人都是豬腦子,智商是零嗎!
逼得那麼愛她的男人恨不得發瘋,他們兄弟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窩囊氣。
對方還只是個只有19歲的小女人。
要是換成別人,管你怎麼想,勞資做就是做了,沒做也是做了,你能咋地!
可現在不行啊。
那個男人要的不只是解釋,要的是她從心底不再有心結。
可這有多難。
以他們現在的地位跟手段,估計把視頻拿出來,她會不屑一顧地吼:
凌震宇,你這明顯是嚴刑逼供,根本算不得數。
那時候要怎麼辦。
誤會只能越來越深。
古往今來有句話說的好,男人寧死都不能被冤枉。
岳飛就是這麼被冤死的……
雖然是民族英雄,可那有個蛋用啊。
他要的是他哥幸福地活着。
一支煙被他幾口抽完,掐滅煙頭,隨手扔到垃圾桶的時候,他發現別墅二樓的窗簾似乎被拉開了。
今晚月亮很大,二樓的陽台上,似乎有個人影。
她不開燈,是要幹什麼!
西門澤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有那麼一瞬間的衝動,他恨不能現在就衝上去,用槍指着她那顆蠢得跟豬一樣的頭,大聲地吼:
「我哥,沒害死你媽!」
想起他哥,他又不敢。
相信如果真的有這一刻,首先挨槍子的肯定是他。
胳膊疊在方向盤上,雙眼眯起,西門澤探究地看着那個女人。
安離琪其實是看到別墅門口的車才出來的。
車子已經停了有一刻鐘了,忽明忽暗的煙火亮了又滅。
她以為是凌震宇。
他在門口那麼久都不回來,到底是什麼意思。
會不會是發現了她手機里的音頻文件而要殺她滅口?
不會不會。
她記得他最後那句話,說是為了把她永遠留在身邊。
所以他應該不會殺她。
那他為什麼不進門。
難道車裏還有別的女人?
有這個可能。
或許是安佑琪,范媛媛,還有桑冰——
秦瑩瑩也有可能。
他有足夠的資本當大眾情人。
她的心一點點下沉,最後沉到谷底。
不開燈,站在月亮之下,就這麼看着他,她忽然覺得其實這件事也很簡單。
他跟媽媽沒有仇怨,只是想留住自己。
那麼她怎麼報復最直接?
當然是讓自己消失啊,自己消失了,他肯定就竹籃打水了。
不知不覺中,臉上一片冰涼。
抬手擦去臉上的淚,安離琪嘴角涼薄地扯開。
那就讓她試試,這個男人到底在做什麼。
想到這裏,她抬腳就爬陽台上的白玉欄杆。
她在任性,或者可以說是賭。
對,就是賭。
她就是要看看,那個男人到底會不會眼睜睜地看着她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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