鑑於剛剛凌震宇的火氣,安離琪有點擔心他又跟傅雲深打起來,剛要交代兩句,就聽西門菲菲在她耳邊說:
「凌哥哥讓咱們上去就上去,他肯定有他自己的解決辦法。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好吧。
菲菲說的有道理。
就這樣兩個小女人踩着樓梯,邁着輕快的步子上樓。
走到樓梯拐角西門菲菲就控制不住內心的興奮,拉着安離琪跑了起來:
「快走呀,我想看看凌哥哥給你準備的驚喜,怎麼也想不到他會裝修房間呢。」
印象里凌哥哥是個很喜歡簡潔的男人,對於環境他似乎最明確的要求就是整潔乾淨,其餘就是屬於男人那種千篇一律的簡單。
這次竟然為了老婆把臥室的風格都改了,記得結婚的時候有人建議他裝修一下房子,他都不屑。
現在到底是什麼原因。
急切地跑到門口,她看着輕喘跟過來的安離琪說:
「嫂子,你這身體真差,我得趕緊跟凌哥哥說讓他給你補補,才跑這麼幾步就累成這樣——好了好了,快開門,快啊快啊。」
看着菲菲興奮成這樣,安離琪拍着胸口平復一下情緒,才慢慢推開門。
房間裏主色調是米色。
從壁紙到壁櫥,甚至於天花板的各種燈具。
桌椅都是同樣配套的色調,甚至桌子上的茶具都是米色的瓷器。
窗簾的顏色稍微深一點,最裏面那一層帶着小黃花的紗幔給臥室增加了幾分浪漫的氣息。
落地窗外面的陽台似乎全部開闊起來,瑩白的白玉欄杆有點歐式風格。
愣在原地的安離琪被西門菲菲的呼喊聲喚醒:
「嫂子,凌哥哥真不懂女人心哎,怎麼說也得弄個淺粉色的主題啊,現在可好,暖是暖了,你們明明是新婚,搞得像多年夫妻過日子一樣。」
安離琪眼波流轉,原地轉了一圈,又走向可以看到遠方鬱鬱蔥蔥樹木的陽台:
「我好喜歡,似乎那天跟辛然就想表達這種,最後沒有實現。」
西門菲菲瞪大眼睛看着她,朝着門口確認一下沒人才壓低聲音開口:
「哇,嫂子,別人不知道我可知道,你就比我大一歲,假裝這麼老氣橫秋有意思嗎,哪個女孩子不喜歡夢幻的粉色,哇,凌哥哥這次的驚喜差評!」
安離琪被她說得臉紅,嬌嗔一聲:
「你懂什麼,他最懂我的心思。」
「哎呦,嫂子,你這是——嘖嘖——我聞到了愛情的味道,你們最近正在熱戀?跟我說說,凌哥哥那樣的人——你是怎麼搞定他的?」
抬胳膊推她的肩膀,安離琪沒好氣地翻白眼,又拉着她坐在沙發上:
「菲菲,我大概快要離開了。」
「幹嘛?有人逼你?是不是真的安佑琪?她現在敢出現我就對她不客氣,憑什麼開始讓你來代替,你得到凌哥哥的愛她就能過來撿便宜!」
西門菲菲拍着大腿打抱不平。
「不是,我媽的病大概快好了,所以我該走了,至於凌震宇,什麼愛不愛的,他大概就是新鮮,或者說習慣而已,他那樣的人——你相信會有愛情嗎。」
語氣越說越淡,最後安離琪轉頭看着陽台外面的天空。
從這個角度正好能看到遠處的一顆小星星,那么小,那麼弱,如果不是因為坐在這裏,誰會注意它呢。
小星星就只有小星星的位置,跟月亮是永遠都沒辦法比的。
「嫂子,你可別這麼說,凌哥哥之前見過多少女人,綠茶婊那個不死不休的勁頭你也看到了,這次乾脆連孩子都懷上了,你看他的態度沒?」
西門菲菲拉着她冰涼的小手勸:
「我感覺凌哥哥是真的很在意你,我哥偷偷跟我說,這次你們出差的檔口,桑冰受那麼嚴重的傷,之前凌哥哥怎麼也不可能離開,可最後他還是帶着你就那麼走了,桑冰知道了之後哭了,她是個女強人,我哥說從來沒見過桑冰掉過眼淚,就那天晚上醒來以後哭了。」
心底總感覺有個細細的絲在拉緊,一陣陣的抽痛傳遍渾身的每一個角落,安離琪倒吸一口冷氣。
她當然知道凌震宇有多麼優秀,更知道有數不清的女人想靠近他。
那些女人有顏值,有身材,有家世,甚至還比她溫存可人。
而她有什麼?
什麼都沒有。
仔細想想,真的是一無所有。
那個被所有人都當做天神一樣的男人怎麼會看到卑微到你泥土裏的她……
太不可思議了。
她寧願相信太陽從西邊升起,也不會相信這種不可能的愛情。
因為太陽升起來還會落下去,而愛情一旦來了,就會有無窮無盡的相思。
最無奈的是相思了無益啊。
「嫂子,你別想那麼多了,這次的事凌哥哥肯定會處理好的,我相信你媽媽也希望你幸福,她肯定希望你留在凌哥哥身邊的。」
菲菲的話提醒了她,她嘴角諷刺地笑:
「范媛媛是他表妹,他能怎麼做?你有沒有看到茶几上放着的鑑定書?那個孩子……」
她視力很好,早就掃到茶几上的東西,范媛媛一直想讓凌震宇坐在茶几旁邊的沙發上,其實就是想給他看那個東西。
「他跟他表妹——」
話說到這裏,不由自主地頓住,後面的話有些說不出口。
西門菲菲也跟着點頭,嘟着嘴巴抱怨:
「男人全部都是混蛋,就只顧着一時的爽,也不看床上是誰,混蛋!」
說完她又試探着看身邊的安離琪,很認真地問:
「嫂子,如果——如果這件事是真的,你——你先別着急,我——我只是說如果,你——會不會在意?」
腦海里忽然想起凌震宇眨着一雙亮晶晶的眸子問她——信不信……
安離琪深吸一口氣,眼波流轉看向西門菲菲,順從自己的內心回答一句:
「我還是選擇不信。」
「選擇不信」已經是她最大的限度。
這是出於對凌震宇的信任,更是出於對自己的不自信。
他是男人,是她名義上的丈夫。
可是她卻無能為力,越想越無力。
就在這時,虛掩的房門被人從外面大力推開,踉踉蹌蹌的范媛媛從外面衝進來,滿臉淚痕地撲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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