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畢竟是中毒了,那一腳除了把人踹遠一點之外,並沒有起多大作用,就在頼佐惱羞成怒的時候,遠處有車燈閃過,緊接着是車子駛來的聲音。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辛然嘴角一扯,靠着車門無力地說:
「你完蛋了,一命換一命,為了琪琪,值!」
「蠢貨!」
頼佐這才回神,辛然早就通知救援,而他卻只有一個人,理智最終佔據上風,他抬腳繞回自己駕駛室。
鑽進車裏,一腳油門開走了。
西門是在十秒之後站在辛然面前的,他原地轉圈,最後拎着辛然的胳膊問:
「人呢?往哪裏去了!」
辛然強打精神,指着左邊的高速路,最終一個字沒說出來,直接暈了過去。
西門大吼:
「送醫院!二隊去追,往死里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我草!」
後面的車子沒停,直接拐到了高速上,剩下的一輛車把辛然抬到車上,緊急送到附近的大醫院。
辛然在車裏意識已經近乎模糊,耳邊一直有聲響,可怎麼都辨別不清那是什麼聲音,他想開口問「琪琪在哪裏」,然而嘴巴都不聽使喚,想張開嘴發出聲音都難——
他覺得自己要死了。
安離琪接到的是傅雲深的電話,說辛然情況不妙,中毒很深,她沒等人接,當即就穿外套出了門。
外面清冷的早晨,人煙稀少,她忍着小風割臉的疼,忍着一腔的淚意,腳步匆匆地打了車直接來到醫院。
急匆匆來到急救室門口,她看到有人在等,急切地問:
「辛然在裏面?人怎麼樣?」
傅雲深穿着無菌服,從電梯裏下來,走到安離琪面前停住,嘆着氣說:
「是化學藥物中毒,我請了專家朋友會診,希望能有效果。」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安離琪不知道該說什麼,對好朋友的擔心,對自己的自責,還有看着朋友生命的倉皇無助,再加上一整晚的煎熬,讓她有點承受不住。
身後的保鏢扶着她坐在長凳上,傅雲深站在她面前安慰:
「你先別着急,好在還有時間,生命指標還算是正常,他求生古欠很強,我們在努力,琪琪——你堅強一點。」
「頼佐呢?人抓住了嗎?讓他解毒!」
安離琪突然抬起淚眼,用手背擦着眼淚開口。
傅雲深無奈的搖頭:
「西門還在追,眼下我們不能等,我先進去了,裏面還在查,我們會盡力的。」
安離琪咬着牙,顫着聲音求:
「傅醫生,你一定要救他,一定要救活他!」
又是一聲重重的嘆氣,傅雲深用力點頭,才轉身進了手術室。
手術室的紅燈亮起,再次把里外隔離,那就像是一道生與死的大門,裏面在跟死神搏鬥,外面的人除了祈禱一點辦法都沒有。
「少奶奶,您先別擔心,傅醫生醫術很高明,人一定會救活的。」
保鏢在旁邊看着她精神太差,硬着頭皮開口安慰。
安離琪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特別怕,害怕得渾身發抖。
記得上一次被隔離在急救室的門外是媽媽做手術的時候,時間才過了幾個月,她竟然又一次在外面等。
上次等媽媽的時間很久很久,但媽媽最終也沒活過來,她怕這次辛然也救不回來,特別怕。
辛然那麼年輕,那麼紳士,是她見過最好合作夥伴,她多希望他能找到自己的幸福,他們可以永遠做朋友,怎麼會這樣!
要不是為了幫她追頼佐,他肯定不會變成這樣。
明明晚上送她回家的時候還是謙謙紳士,眼睛比路燈還亮,閃着關切的光芒。
現在才過了幾個小時,他就躺到急救室里了,生死未卜。
另一個保鏢拎了早飯進來,把一杯粥遞到安離琪面前:
「少奶奶您吃點東西吧,凌總交代要照顧好您。」
安離琪眼睛一閃,吸吸鼻子追問:
「他——什麼時候說的?現在嗎?」
保鏢趕緊搖頭:
「是以前,凌總關照過幾次,說跟在少奶奶身邊不允許妨礙個人行動,不能餓着少奶奶……」
眼淚再次奪眶而出,安離琪抬手擦眼淚,接着把粥接過來,輕聲道謝。
冰涼的手緊緊捧着的熱乎乎的粥,就像是把手交到了那個男人的掌心,他總是讓人踏實,為她默默做好一切事情。
安離琪低着頭慢慢想着凌震宇,慢慢熬着時間。
她不知道此刻除了等還能做什麼。
走廊上腳步聲瑣碎,緊接着是女人哭的聲音:
「辛然怎麼樣啊?不是在忙事業嗎,好端端的怎麼就進了急救室,怎麼情況,啊?!」
中年男女來到手術室門口,急切地在門口徘徊,像是找不到方向,像是握不住救命的稻草。
安離琪慢慢從座位上站起,一步步來到他們面前,輕聲問:
「請問伯父伯母,是在等辛然嗎?」
她沒有見過辛然的父母,只知道他家世很好,算是個名副其實的富二代,雖然他身上沒有一點點富二代的惡習。
女人抹着眼淚點頭,上下打量着她,顫着聲音問:
「是啊,辛然是我們的兒子,你是……」
安離琪趕緊回答,言語之間寫滿了感激:
「我是辛然的合作夥伴,我們一起開公司……」
辛然爸爸恍然大悟:
「你就是叫,叫琪琪的女孩子吧?!我聽辛然提起過,我兒子到底什麼情況?!他們只是通知我,也說不清楚狀況。」
「是啊,辛然到底怎麼樣?好端端的進了急救室,我這當媽的,真是——嗚嗚嗚。」
安離琪含着眼淚安慰:
「辛然是中毒了,不過請兩位先別擔心,有醫術很好的朋友在裏面搶救,辛然——一定會沒事的。」
「怎麼會中毒呢?你們小年輕做生意,是不是得罪了誰?辛然這孩子回去什麼也不說,我還是聽他打電話的時候說起的你……」
辛然爸爸理智一些,語氣里沒有明顯的波動。
「是遇到意外,具體我也不清楚,但您放心,他一定會沒事的。」
雖然話是這樣說,安離琪捧着粥的手一直在顫抖,她沒有把握,只能通過言語來告訴他們,更告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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