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澤急得直嘆氣,原地跺了跺腳才跟着安慰:
「嫂子你先別着急,他算什麼東西,他說讓咱們看戲,咱們就看戲啊!我保證讓他再也演不出戲,你千萬別往心裏去啊——也,也別害怕……」
安離琪笑得蒼白:
「我沒害怕,巴不得讓他現在就站在我面前,恨不得跟他同歸於盡,可是……」
「安離琪你瘋了吧,跟那樣的人同歸於盡,也太不值當了,震宇知道了不知道要多着急呢,我們都了解他,他不怕事,就怕你有事,你可別亂想。筆神閣 bishenge.com」
她搖着頭寬慰他們:
「我又不是傻子,當然知道保護自己了,只是想我們這麼被動,還不如主動一些,所以傅醫生,你陪我去范媛媛的墓地看看可以嗎?」
西門當即腦袋晃得像是撥浪鼓,完全不同意:
「嫂子你千萬別任性,要想去祭奠,隨時都可以,可就是這陣子不成,我哥不在,我們得謹慎,你啊,最好待家裏哪兒都別去!」
沒等她反應,西門澤就把她手裏的電話拿過去:
「剛剛打過來的那個電話號碼我得記下來,萬一以後能追蹤到這廝的行蹤呢,現在一點線索都不能放過,我就不信這廝是孫猴子轉世,就算是孫猴子也逃不出我這如來的手掌心!」
他把號碼記下來之後,手機重新遞迴,還不放心地叮囑:
「嫂子你千萬別亂跑啊,不然我哥回來非扒我的皮不可!」
最後兩輛車分別,西門澤直接回公司,而安離琪卻被送回了別墅。
她本來也想回公司,好歹能呆在他工作的地方,可傅雲深說她需要好好休息,而且給了她一個安眠藥吃:
「你現在精神太緊張了,睡一覺對你有好處,等睡醒了一切都會好的。」
於是她真的就回到別墅里睡覺,要不是辛然打電話,她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
迷迷糊糊接到辛然的電話,安離琪聲音略顯沙啞:
「餵?!」
電話里淺笑一聲:
「你在睡覺?都幾點了?我半小時過去接你,晚上一起吃飯你忘了?!別的時候可以放鴿子,今天你要是食言,咱們的聲音就泡湯了啊,我已經跟甲方說過你要去……」
怕她又拒絕,辛然儘量把理由補充充分。
安離琪這才睜開眼睛,騰的坐起來,緊緊握着手機承諾:
「我去!」
辛然這才鬆了口氣,再次申明:
「我半小時之後到,你還在西苑那邊住嗎?」
「對,其實你不用接我,地點分享給我,我打車過去就成。」
辛然笑開:
「有時間,咱們愛爾安的總經理怎麼能打車呢,放心吧,我剛忙完,準點兒到。」
切斷電話之後,安離琪雙腿蜷起來,用胳膊圈住愣神。
一覺醒來確實覺得情緒淡了不少,可腦海中的一幅幅畫面依然不斷,尤其是頼佐那通電話。
他說,還有好戲,會是什麼呢?
原來沈亮的死,是頼佐造成的。
她絕對不會放過那個惡魔,他執念的是報復對吧,那她索性就成全他。
不是她的動向一直在明處嗎,那傢伙不是一清二楚嗎,那她就更張揚一點。
想到這裏,她深吸氣,再抬眼的時候目光異常明亮。
利落地跳下床,她一溜煙衝到洗手間。
洗漱,淡妝,選衣服。
半小時的時間足以讓向來動作奇快的她準備好一切。
手機準時響起,她正好從洗手間出來,接起電話的那一霎那,她唇角浮起堅定的笑:
「辛然,我收拾好了。」
「嗯,我在門口等你。」
切斷電話之後,她重新站在全身鏡面前審視自己。
亮如白晝的燈光之下,一張俏臉被映得如玉般透明美好,頭上戴的空氣劉海的假髮,讓她整個人多了幾分隨意的俏皮。
一臉的淡妝配上淡黃色的長裙,為了保暖,肩膀上披了一件限量版的深色風衣。
整個人看起來高貴而淡雅,是她想要的風格。
她衝着鏡子裏笑笑,黑亮的眼睛深處閃出異樣的光彩,低頭在鏡子面前編輯了一條信息:
「凌震宇,我們一起努力。」
發過去之後,她換好提前選好的黑色高跟鞋,抬腳朝外面走去。到門口的時候把燈關好,房門「咔嚓」一聲被鎖上,乾脆得像是她此刻的心情。
辛然倚在車門上朝別墅裏面看着,他記得之前來過一次,說是要裝修房子,可後來凌總不同意,因為這個還發生了衝突……
那時候他只是個為理想奮鬥的設計師,帶着不相信愛情的心就這樣見到了她。
之後發生了很多事,他們雖然有過交集,卻都是失之交臂。
如今不同了,他變成了她事業上的夥伴,每每看到她眼底的信任,他都會很自足。
人生大概就是這樣,做想做的事,做有意義的事,就覺得幹勁十足。
至於他,人生的意義目前來講,大概就是她能開心快樂,這便是足矣。
每次見到她都能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乍一看她的美那麼單一,可再看一眼,便會被她眼底的純吸引。
那裏面沒有算計,不論任何時候都只有對人生的執着,那是樂觀向上的正能量,任誰也偷不走的個人魅力。
眯着眼睛看她越走越近,辛然很紳士地繞過車頭幫她拉開副駕的門,微笑着開口:
「安總沒有爽約,我表示很欣慰。」
安離琪挑眉看着面前一身白色西裝的辛然,很大方地驚嘆:
「辛總今天好帥!幸好我戴了個假髮,不然肯定不好意思跟你走在一起。」
辛然被她說得有些不好意思:
「上車吧,看我這樣帥,你都不要,我豈不是更傷心。」
安離琪笑着鑽進車裏,外套被身後的人接過去,她意識到辛然大概不知道醫院的事,所以她也沒主動提。
把她的外套放在後座上,辛然才繞到駕駛室鑽進車裏:
「今天甲方應該是三個人,我們兩個,酒不會少,我會幫你擋。」
「還以為多大的宴會,這么小根本不用你擋酒啊,我……」
沒等安離琪說完,辛然就嗤笑出聲:
「你還是別逞英雄,誰不知道你典型的一杯就醉……」
副駕的小女人想起之前跟方輕塵無奈的那一晚,嘆着氣靠在座椅靠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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