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離琪有些無語,笑着跟奶奶解釋:
「我叫琪琪呀,叫我琪琪就好了,琪琪多好記呀,您叫一聲我聽聽!」
奶奶看着她,昏黃的眼睛像是被她明媚的目光吸引住一樣,跟着她的節奏叫:
「琪——琪?!」
安離琪笑着點頭,眨着眼睛鼓勵:
「對對,就是琪琪,再叫呀!」
奶奶也跟着她笑,比之前更流利:
「琪琪!」
「對呀,我叫琪琪,喜歡奶奶,奶奶喜歡琪琪嗎?!」
奶奶高興地點頭,笑眯了眼睛:
「奶奶喜歡琪琪呀!想跟琪琪一起住,奶奶給你做好吃的,比這些菜還好吃,奶奶會做紅燒獅子頭,塵塵從小最愛吃了,奶奶做給琪琪吃好不好呀?!」
安離琪笑着應下:
「好呀,那咱們先吃完飯,然後把藥吃了,奶奶生病了需要吃藥,好了之後給琪琪做好吃的好不好呀?!」
奶奶笑眯眯地點頭。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一頓飯吃得親情溢滿了整個飯廳。
最後安離琪倒了溫水,幫奶奶拿了藥,看着她很配合地把藥放進嘴裏吞掉,才放下心來:
「奶奶最棒了,以後都要好好吃藥,然後琪琪會經常來看奶奶的。」
「為什麼琪琪不能住在奶奶這裏?!」
奶奶拉着她的手戀戀不捨。
「因為琪琪也有工作呀,還要上學,等畢業了就搬來跟奶奶住好不好,今天咱們先睡覺,奶奶都困了呢。」
老人家說是沒精神睡意來得很快,奶奶的上下眼皮都開始打架了。
幫老人洗漱完,拉着她到臥室,細心地幫她鋪好床,看着她躺好,安離琪才坐在床邊拉着她的手說:
「奶奶該睡覺了哦。」
奶奶反握住她的手,有些擔憂地問:
「琪琪在哪裏睡,你跟奶奶睡一起吧?奶奶不打呼嚕不會吵你。」
安離琪笑着搖頭:
「琪琪明天有演出的,所以要回去準備一下,還要看看曲子,奶奶想不想看琪琪演出呀?彈鋼琴的哦……」
奶奶又笑起來,像小孩子一樣用力地點頭:
「要去看,塵塵也要去!塵塵跟奶奶一起去看!那你早點回去準備,明天好好發揮呀,不然演出就不漂亮了!」
欣慰地笑開,安離琪拍着老人的手安慰:
「好呀,你睡着我就回去,所以要早點睡覺哦,睡飽了才能看棒棒的琪琪彈鋼琴。」
奶奶再也不說話,乖乖閉上眼睛,沒多久綿長的呼吸傳來。
確認奶奶睡熟了,安離琪才起身幫她拉了拉被子,轉身從臥室出來。
方輕塵正站在門口,不知道聽了多久,由於剛剛吸煙的緣故,淡淡的煙草氣息縈繞着他周身。
擦身而過的時候安離琪眉頭微皺,輕聲說:
「方老師以後不要吸煙了吧,對身體不好。」
「好。」
男人深吸氣,輕聲應下,緊跟着她回到客廳。
剛剛她哄奶奶的時候,他就站在門口,胸腔里被親情填滿了要溢出來似的,他從小沒跟父母生活在一起,只跟奶奶相依為命。
從懂事以來就知道奶奶是孤身一人,問過奶奶有沒有親人,她倔強地搖頭說沒有。
這是第一次看到奶奶笑得這麼開心,那是發自肺腑地喜歡琪琪,他何嘗不是呢。
可琪琪的笑終究不屬於他們。
心裏堵着一口氣出不來,方輕塵低着頭一直走,回神的時候才發現前面的小女人已經站定身形。
毫無疑問,他直接撞上了她。
他比她高出十幾個厘米,下巴正碰到她的頭頂,輕聲嘶了一聲,下一刻鼻翼之間就傳來屬於她的馨香——
自然恬淡卻揮之不散。
他渾身的細胞都爆炸了一樣,雙手下意識把面前的女人緊緊擁住。
她來不及轉身,被他從後面抱住,慌亂中急着叫:
「方老師,方老師……放手!」
「等一下,等一下——琪琪別把奶奶吵醒,就一會兒,一小會兒,讓我抱一會兒就好。」
後面的男人把頭歪在她的肩膀,聲音低啞帶着難以舒緩的壓抑,他此刻像一頭安靜的獅子。
安離琪一動都不敢動,怕驚動剛剛睡着的奶奶,更怕惹怒了他,下一刻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她就靜靜地站在原地,呼吸都幾乎停滯,心跳得很快,嘴巴張了好一次才說出來半句話:
「方方老師——我要回去了。」
總統套房的客廳不算小,可眼下沒有任何聲響,能入耳的只有彼此狂亂的心跳。
方輕塵抱着她沒撒手,聲音幽怨而又悠遠:
「琪琪,我等了你那麼久,似乎要繼續等下去——」
安離琪屏住呼吸,一動不動地聽着他說話,心裏對他的自制力還是有所期待的,耳邊男人的聲音又響起:
「等的久一點不怕,我怕看不到頭的那種期盼,琪琪——你好殘忍……」
他的語氣寫滿了失落,聲音里的期許淡之又淡,像是瀕臨崩潰的邊緣。
「我不逼你,也很清楚地告訴你,我們沒有發生過任何關係,可是你還是不願意給我機會對嗎?為什麼——」
「為什麼?!」
男人低啞聲音的深處帶着不甘心的咆哮,像一頭絕望的孤狼在垂死掙扎。
「你告訴我為什麼,我會改的——我喜歡你,像是着了魔一樣,怎麼都控制不了——」
聲音越來越低,感覺到她渾身的顫慄,他最後苦笑着發問:
「你懂嗎?」
小女人呆愣半晌,要說不震撼不可能,方老師在她面前一直都是彬彬有禮,算是禁谷欠系的紳士代表。
今天忽然說了這番話,她反應過來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最後聽着他的反問,她咬了咬牙,用力地搖頭拒絕:
「方老師我知道你一直為我好,也一直怕我因為之前的那個晚上傷心,可那件事都過去了,本來也不怪你,我一直把你當成最好的師兄跟朋友,對你很尊敬……」
話說到這裏,方輕塵深吸氣,再次苦笑:
「果然還是這樣的結果。」
他胳膊的力道漸漸收緊,像是要把人收進他的骨血,就在她要反駁的叫出聲來的時候,他突然放開胳膊:
「就知道你這丫頭一根筋,現在我送你回去。」
安離琪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感覺原本春風一樣的聲音如今被孤獨包裹着,感覺不到一絲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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