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天捂着嘴巴朝着身邊的方輕塵看了一眼,互相遞了個眼神,用胳膊肘擋着,一根大拇指伸出來——
這丫頭氣場帶感!
方輕塵眉頭微微挑了一下,那表情就好像是他女朋友似的。一筆閣 www.yibige.com
兩個人細微的互動沒有驚動安離琪,只見小丫頭氣勢滿滿地盯着孫健,看他的窘態幾秒,又淺淺地笑:
「孫先生不用着急,雖然我年紀還小,也很愛玩——」
話說到這裏,她語氣故意頓了頓,朝着凌震宇的方向瞥了一眼,看到他的眉頭微挑,她也跟着抽了抽唇角,垂眸繼續清着嗓音說:
「但我可不是不講道理,姐姐要辦正事的,所以我才不會幹涉你們,規矩呢還是按照你們定的來,我就不參與了,對吧方老師。」
她抬手掩在唇邊,強忍住心裏的笑,轉頭看着方輕塵淺淺地問了一句。
「不錯,琪琪很懂事,咱們去那邊喝東西,這邊場面沒意思。」
方輕塵說着抬手在她的肩膀上有意無意地攬了一下,示意她可以全身而退了。
接收到方輕塵的信息,安離琪當然樂得清閒,轉身就要離開。
「妹妹!」
安佑琪的聲音響起,直接把她叫住。
腳步還沒有來得及邁開,身形就又頓住,安離琪輕嘆一聲,掃了掃身邊方輕塵的臉,接着眉頭動了動,無奈地聳了聳肩,壓低聲音開口:
「這怪不得我,她自己找不自在。」
盧天這時候也先朝着安佑琪問了出來:
「凌夫人還有什麼事?」
「要說正事當然沒有,不過既然過來了,那咱們就一杯,現成的美酒,不喝——可惜了。」
說完她朝着身邊椅子上坐着的人掃了一眼,身邊那個人立刻起身,很恭敬地讓出位置:
「安小姐請坐。」
淡淡地轉過身來,安離琪看都沒看那人,眼睛一味盯着安佑琪。
突然,凌震宇淡淡地說了一聲:
「坐。」
安離琪的眉頭淺淺地皺了一下,轉頭看看身邊的方輕塵,得到一個鼓勵的眼神,她深吸氣抬腳朝着單人沙發走去。
不就是喝杯酒嗎,誰怕誰。
小心翼翼地扯了扯晚禮的裙擺,安離琪就堂而皇之地坐在了讓出來的那個沙發上。
全部會場的焦點都落在了他們身上。
凌震宇夫婦,加上一個美艷無雙的安離琪。
從各方面都足以矚目的三個人,面前的桌子上那一圈盛滿紅酒的杯子更成了妖艷的點綴。
「你們猜她們兩姐妹是要做什麼?」
「要我說,妹妹大概要倒霉了,這種場合八成是凌夫人的局,你想啊,凌總再想怎麼樣,也不可能跟自己的正牌夫人撕破臉吧,豪門之間的婚姻水可深的呢。」
「哎呀,你說的有道理,我早就聽說安家的二小姐,好像是什麼——是私生女啊!」
「噓!這話別亂傳,我也聽到過爆料,後來有人把網上的消息都封鎖了,肯定是人為的,所以我說啊,今兒可有好戲看了,看凌總的眼神,一副不管不問的樣子,但事實——呵呵呵。」
「你壓誰?我看姐姐氣勢不減,很有經驗。」
「妹妹也不是省油的燈,你看剛剛跟孫健,一點都不讓,再說了她身邊還有個白馬王子護着呢,那個老師你真信沒什麼啊?」
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八卦。
何況此刻都是精神空虛的女人,八卦起來幾天幾夜都不停。
安離琪耳邊聽着她們嗡嗡叫,嘴角淡淡地笑,轉頭看看身邊把身子靠在椅子靠背上的安佑琪:
「姐姐,您說要喝一杯?」
「對啊,咱們姐妹相認以來似乎還沒有在正式場合喝過酒,今兒就算補上了,來端酒。」
一邊說,安佑琪一邊坐直身子,伸手端了個杯子,朝着安離琪輕輕一舉。
杯子湊到唇邊還沒喝到,凌震宇的聲音響起:
「這酒不是你們談姐妹情的。」
手微微一顫,滿滿的杯子輕輕灑出去幾滴,安佑琪看着裙擺上漸漸開出的那幾朵暈染的小花,緊咬俏唇。
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安佑琪倒是抬手招呼侍者過來。
從托盤上端了一個杯子,大方地朝着安佑琪一舉。
剛要喝,她又淡笑着把杯子朝安佑琪一湊。
「砰。」
杯壁碰杯壁。
清脆的響聲讓安佑琪渾身一抖。
「姐姐,我喝光,你隨意嘍。」
安離琪看着自己手中高腳杯里不多的紅酒,嬌俏地說了一句。
杯子裏的紅色映着她紅潤的臉頰,別有一番味道。
方輕塵看得痴了,直到她把杯子送到唇邊的時候才意識到去阻止:
「琪琪,我替你喝。」
「哎呀方老師,這麼一點酒當然沒問題了。」
伸出一隻胳膊,輕巧地把他的手擋在外面,安離琪一仰脖,幾口就把酒灌進了嘴裏。
苦澀的味道入喉。
她輕輕巧巧地笑開,抬手擦去唇邊的酒漬,還不忘把杯子在安佑琪的面前豪邁地倒過來:
「喝光嘍。」
安佑琪手裏端着滿滿一杯,手指勾着杯柱的力道越收越緊,恨不得把玻璃的杯柱直接捏碎。
「震宇——我……」
她深吸一口氣,突然轉頭朝着身邊的男人輕聲開口。
凌震宇揚起下巴,也把身子靠在單人沙發上,一隻手順在遠離她的那一邊,清清淡淡地楊了下眉,就這麼看着她。
就是這麼一個無聲的動作,安佑琪的嘴裏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收起眼眸里的不甘,她把滿滿一杯紅酒舉起來,一口氣喝光。
喘着氣把高腳杯倒過來的時候,她冷冷地笑:
「妹妹,敢不敢拼一個?敢不敢?!」
酒不醉人人自醉。
此刻的安佑琪臉色不再像是剛才那麼淡然,細看之下眼底隱隱的怒氣有些藏不住。
「凌夫人海量!」
「凌夫人豪邁!」
好多人開始稱讚安佑琪,她也為眾人的讚嘆聲而感到自豪。
「敢不敢拼?」
越是這樣,鬥志越昂揚,她根本沒有罷休的意思,這次直接朝着侍者打了個響指。
侍者端着托盤走過來,還沒來得及彎腰詢問,就見安佑琪直接拎起他托盤上的兩個酒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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