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親姓百里,在十八年前,當時大皇子,也就是皇上的皇兄,他的妻子也叫做百里,那時候她是太子妃。筆硯閣 www.biyange.com」謝無忌說道。
謝靈韻就坐在謝無忌的旁邊,她正在看書,嘴唇囁嚅了一下,欲言又止「爹,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娘她不是已經……」
「我看得出來,你這丫頭喜歡雨果。」謝太師深吸了一口氣,本來有些事情他不打算提前告訴謝靈韻,但如今發現了苗頭,他打算提前扼殺。
謝靈韻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她的手猛然抖動了一下。
謝太師說道「雨果的身世你知道麼?」
「我……我知道,他是九霄城的……」
「他不是。」謝無忌搖頭說道,「我有個大哥,乃是當時太子手下的第一謀臣,他不惜用自己的孩子,喚出來當時太子的唯一子嗣……」
謝無忌將當年的事情全部都說了出來。
聽完,謝靈韻卻早已經淚流滿面「雨果他知道麼?」
「還不知道,或者說……還不是時候,在他目睹朝廷的昏暗,目睹世間的悲切之前,他不會知道……」謝無忌長長的嘆息了一聲說道。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就是說,雨果是我,是我的……表哥?」謝靈韻心中仿佛堵了一塊巨石,難受的壓抑,壓抑的讓人呼吸都困難。
「是啊,所以你不能喜歡他,在深愛之前,及時將那種子消滅,將那火苗給掐掉。」謝太師說道。
謝靈韻緩緩說道「爹,是不是我經過九霄城的時候,也是你們提前計劃好的?」
此話一出,謝太師語梗了。
「我就覺得,為什麼一切都那麼順其自然,你知道書劍院現在在招一批學生,恰好當時九霄書院陷入調查疑案,如果是普通的調查,兩三天就可以完成,但這一次卻要拖延半年之久,太可疑了……」謝靈韻說道。
「這都是提前安排好的,對不對?就是讓雨果來京城!」謝靈韻猛然看向了自己的父親,眼神堅定不移。
「沒錯,一路上的殺手是我安排的。」謝太師說道,「這一切都是為了同一個目的。」
「爹!你派殺手來殺你自己的女兒?」
謝太師表情嚴肅「但是通明寺的人並不是我派出來的,就你們這些人,為父派出的殺手雖然和你們正面交鋒,但你沒發現問題所在麼?」
「發現了,我們就四個人,而且本事都不是很高,若是那些殺手群體出動,我們必死無疑,顯然是他們留手了,而且每次我們偏離去九霄城的道理,殺手就會出來,然後趁機將我們趕到官道上,一旦我們去九霄城,基本上沒殺手,一路上連半個山賊都沒有。」
「為父都給你們清理光了,但後來為父的這些人手,都被通明寺的人殺害了。」謝太師說道。
然而這時候的謝靈韻卻已經淚流滿面「為什麼,為什麼啊……爹,你早知道我和雨果的關係,為什麼不早提醒……我已經,我已經……」
她已經喜歡上了李雨果,然而造物弄人,最後卻是如此一個結果,讓她一個女孩子,如何不崩潰?
此時的謝太師也是良久無語,他心中對自己的女兒也十分虧欠,似乎所有安慰的話,這時候都成了虛無縹緲,解決不了任何的事情。
……
在聽雪閣,李雨果來到了閣樓中的時候,卻已經是人去樓空,已經沒人了。
「怎麼去而復返?」穆兮紗還在包間裏面,她輕撫長琴,美妙的聲音源源不斷。
「你知道了?」李雨果直接問道。
穆兮紗深吸了一口氣「嗯,早就已經知道了,麻衣教是太子的人,恐怕太子的人也知道此地有骸骨神教的人,所以這一次過來不是找我,而是來探口風的。」
「他問了什麼。」
「問我有沒有可疑的人進出聽雪閣。」穆兮紗說道。
李雨果坐了下來「你怎麼說的。」
「我說,聽雪閣只認錢,不認人。」
「然後他就走了?」
「對,走了。」穆兮紗微微一笑,「你去而復返,是在擔心我麼?」
「是,也不是。」李雨果說道。
「不介意陪我散步麼?」穆兮紗起身說道。
「可以麼?」李雨果說道。
穆兮紗笑道「若是你不想來,那也沒關係。」
李雨果沒有回答,也沒拒絕,就是跟在了穆兮紗的身後,穆兮紗看着天空中的繁星,還有那美麗的一條銀色星河,她說道「之前你說了你的目標,剛開始我覺得挺可笑的……天下間怎會有你這樣奇葩的男人,作為男人,你卻對時間的權利不感興趣。」
「是嘛。」
「但現在我似乎已經有些了解了,我想起了我小時候的事情……你知道麼,我從小就是被骸骨神教的人收養,我師父傳授我一身本事,讓我成為整個骸骨神教權利最高的人,有很長的一段時間裏,我都迷失在權利的海洋之中,那次在你家中,雖然只有兩個時辰,但卻是一直來,我睡得最踏實的兩個時辰。」穆兮紗嘴角微微上揚。
「我啊,小時候就是一個小乞丐,父母死於戰火,而叔伯都不肯收留我,最後將我賣到了一家暗巷,那裏面都是可憐的女人,因為我年齡太小,於是每天都被當做丫鬟一樣的使喚,好在我師父發現了我,救我出去,那時候我看着來來往往的路人,心中最渴望的就是一個家,我母親跟我說過,她可渴望一段平靜的生活,但這樣的生活是那麼的奢侈……」
「曾經有人問我,問我到底在追求什麼,是京城第一名伶麼?還是做一個前途無量的太子妃,又或者是骸骨神教的教主,但現如今我總算知道了,那都不是我真正想要的。」
說着,穆兮紗看向了李雨果。
「那你想要什麼?」李雨果問道。
穆兮紗微微一笑,身子轉向了李雨果「有一種日子,你看着星星,而我在看你。」
說着,穆兮紗挨近了李雨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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