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坐下敘話,唐三藏客氣道:「不知老菩薩高姓?這裏又是什麼地界?」
那婦人搖着扇子道:
「這裏是西賀牛州之地,小婦人娘家姓賈,夫家姓莫,幼年不幸,公婆早亡。
前年丈夫去世,今年才過了喪期,只有三個女兒相依為命,正要坐山招夫,扶持家業!
四位恰好,不知意下如何?」
唐三藏臉色一僵,卻是閉口不言。
沙和尚也是一臉青色,這倒不是生氣,而是他本來的臉色就是如此。
不過看他堅定的眼神,倒是個守身如玉之人。
豬八戒一臉驚喜,但是也不敢做出頭鳥。
張玄笑道:「家中四個女眷,正好與我師徒四人相配,數量上倒是不差,只是這盲婚啞嫁的,不知幾位姓名脾氣,若是不合適也做不長久!」
「對對對,還是師兄你考慮的周全!」
豬八戒急忙道:「我看,還是先看看幾位小姐模樣,是不是能持家之輩!免得將來爭吵打鬧,不得安生!」
「悟空!八戒,你們兩個~~」
唐三藏大驚,正好呵斥二人,卻被那婦人打斷道:
「說的不錯,說起我的女兒們啊,也是讀了些詩書,有些風姿絕色,大女兒真真,二十歲,二女兒憐憐,十八歲,三女兒愛愛,十六歲。
他們女紅針指,無所不會,家中更有水田三百餘頃,旱田三百餘頃,騾馬水牛,不計其數,可謂雖不是權貴,但也算富裕!」
聽完這些,張玄心道:這娘家姓賈,那就是假。夫家姓莫,加上女兒名字,那就是『莫真憐愛』,這場考驗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說太多也沒用,還請先見見小姐!」
張玄笑道,這幾個菩薩變出來的姑娘,不看看着實可惜了。
那婦人拍了拍手,便聽到環配叮噹,細緻腳步。
屏風後走來三個女子,一個個粉面生春,蛾眉橫翠,窈窕妖嬈,更有幽香遍體,令人過目難忘。
「滴答~」
水滴落地,原來是豬八戒的口水流了下來,唐三藏見了急忙合掌低頭,心跳加速。沙和尚仍舊一臉怒色。
張玄道:「長得還行,只是我對審美有自己的理解,幾位還達不到我的要求!而且我已經成親了,嘿嘿,不好意思啦!」
「既然成親了,還做個什麼和尚,況且我這家中富裕逍遙,比你行腳化齋,不知強上了多少倍!」
那婦人笑道:「我這裏有詩為證!」
「春裁方勝着新羅,夏換輕紗賞綠荷。
秋有新荔香糯酒,東來暖閣醉酡顏。
四時受用般般有,八節珍羞件件多。
襯錦鋪綾花燭夜,強如行腳禮彌陀。」
額~
張玄一臉古怪,這些神仙菩薩,沒事就喜歡飆尬詩。
這種文化水平,還自鳴得意,怪不得很多下凡的女仙們,會被什麼落魄秀才的文才迷住。
你好歹去看中一個進士舉人成不成啊!
「莫笑貧賤夸富貴,共成枯骨兩如何?說什麼狗屁王權富貴,跟通天大道比起來,實在是一文不值!」張玄笑道。
唐三藏聽了這才臉色一喜道:
「悟空,我就知道你不會亂動禪心的,說的好,說的好啊!為師這裏也有一詩!」
「行了師父,你看着老菩薩的氣的臉都紅了,你還不勸勸!」
張玄急忙打斷,他可不想在聽什麼打油詩了。
「哼,好個不知禮數的和尚!我好心好意招待你們,招你們為婿,你竟敢這般無禮!」
那婦人發怒,卻是撇下他們師徒,自己離開了。
「師父,師兄,你們也太不通人情了,你好歹圓活點,哄她給點齋飯吃,你看,這下倒好,清灰冷灶的!」豬八戒急了。
「要不二師兄你去與她做個女婿?」
沙和尚卻是蔫壞的出聲道。
豬八戒語氣一滯,很不好意思道:
「話即便如此,但也麻煩,我還得還俗,再去高老莊停妻,再娶她們~」
「她們?」
張玄調笑道:「八戒,你還娶她們?」
唐三藏搖頭道:「休得胡言,且去劈柴餵馬,生火做飯,將就一晚吧!」
「我去餵馬!」
豬八戒急忙道,張玄也不以為意,反正被吊起來的又不是他。
夜半,豬八戒仍然
沒有回來,唐三藏便遣張玄去找找。
「師父不用着急,我們都來看看今天八戒撞天婚!」
張玄呵呵一笑,卻是點出圓鏡之術,那鏡子裏面,豬八戒正戴着個紅蓋頭,昏天黑地的亂撞呢!
「唉,八戒禪心不堅,留下他也好!」
唐三藏哀嘆一聲,便不再觀看,張玄跟沙和尚兩個看得津津有味。
「師兄,你看出來了?」沙和尚問道。
張玄笑道:「這是自然,我這雙眼睛,神通已經修成,天上地下,一切真偽,都可識破!況且這法術變的東西,有那麼多的破綻!」
「恩,我一看這高門大院,如此突兀,便已經生疑,況且這九月金秋,周圍可沒有什麼農忙景色!」
沙和尚笑道:「大師兄,這是何人變化而成?」
「黎山老母跟文殊普賢,觀音菩薩,她們閒着沒事,喜歡玩家家酒!」
張玄笑道:「我看他們也是吃飽了飯撐得慌!這不是釣魚執法嗎?」
話音未落,張玄的圓鏡之術當即就被打破了,沙和尚臉色一緊道:
「師兄,菩薩們聽到了,你有麻煩了!」
「你先去休息,我去看看如何!」
張玄道,卻是縱雲而上,只見天上黎山老母正一臉慈祥的看着自己:
「好孩子,過來讓我好好看看!」
「見過黎山老母!」
張玄拱手道,卻不敢過去,剛剛才說了人家的壞話,現在過去,實在是有點不放心。
「怕什麼,我又不會打你!」
黎山老母招了招手,只見空間頓時平移過去,就像床單被拖動,上面的東西整個移動起來。
『這麼大範圍的空間平移,實在是匪夷所思!』
張玄還沒驚嘆完畢,這黎山老母就一臉驚喜的抱着張玄,熱烈的揉着他的猴頭道:
「混小子,還挺有戒備心!看你往哪裏逃!」
「恩?混小子?你聽說過我的故事?」
張玄有點意外,黎山老母笑道:
「你是我補天時多的一塊五彩石,多年孕化而成,又是我們挑選出來,作為新秩序的變數,我自然清楚!你就是我的孩子,我就是你的母親-女媧!」
「新秩序的變數?這又是什麼?」張
玄只感覺一雙手,在不停的揉搓着自己的腦袋,讓人十分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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