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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到了夜間,東門與南門的守兵,發現了城外的敵兵,不過,再看到城中戒備森嚴之後,他們明智的選擇了後退,把消息回報士燮。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中軍大帳之內,士燮靠着軟墊,靜靜的聽完士卒的回報,臉上的神色,也是漸漸的凝重,道:「袁耀能夠短短時間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卻是不簡單。」
袁微也是嘆了口氣,道:「既然城內守備森嚴,偷襲卻是不能,看來,只能明日一早,引兵攻城。」
程柄皺了皺眉,眼中有些遲疑,還是說道:「袁耀兵強將勇,若是強攻,我軍損失可能極大,而且,蒼梧之地,還在袁耀手中,若是袁耀放棄蒼梧,令那裏的軍隊偷襲我們糧道,卻是不妥。」
說起蒼梧,士燮也是有些蹙眉,原本,他以為自己的兵馬眾多,袁耀為了保證後路不斷,會放棄蒼梧,而全軍屯駐南海的,沒想到袁耀卻沒有放棄蒼梧的打算,依然派兵駐防,這就有點讓他為難了。
恆邵卻是笑道:「蒼梧雖在袁耀手中,可是兵力不多,自保尚且勉強,如何敢派兵出襲擾我們的糧道?若是主公不放心,可令鬱林出兵,圍困蒼梧就是了。」
士燮點頭,認為恆邵說的在理,於是又派人連夜帶信給士匡,令他搜集兵馬,前往攻打蒼梧。
天色漸黑,偷襲不成,士燮也沒有什麼精神坐着,就下令大家各自回營安歇,靜待明日一早的攻城。
袁耀看到夜間果然有人嘗試偷城,想了想,還是不放心,又派人出城探查了一番確認沒有伏兵之類的之後,也帶着親衛下了城樓,回去睡覺去了。
雙方相安無事,各自睡到天明,用過早飯,就聽到城外曠野里,戰鼓隆隆,黑壓壓的一群群士卒從各自的軍營里走出來,往城外集中,又有無數的攻城器械,被民夫推着,跟在後面。
隨後,四面城門之外,都或多或少有着許多的敵兵,圍在外面,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南門,這一帶,曾經在霹靂車的攻擊下有很多殘損,也是士燮選擇的重點進攻區域。
當然,袁耀也不可能老老實實的躲在城中,被動挨打,這可不是他的作風,而且,他的兵力,也只比士燮少了一半,還不至於龜縮不出。
所以,就在士燮四面合圍的時候,袁耀也帶兵出城,在城外排開陣勢。
兩軍隔着數百米對峙,恰好能夠看清雙方的樣子。
今天,袁耀穿着雙層軟甲,帶着眾將一起出城,一萬士卒,結城佈陣,凜然的立在微風之中,無數的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肅穆,沉靜仿佛一座沉默的大山,擋在前面。
佈陣已畢,士燮也帶着眾多文武一起來到陣前,立在旗門之下,觀看對手虛實。
袁耀兵馬雖少,但是這次出戰的,都是自荊南跟隨而來的老兵。
又有着城頭弓箭手的支援,一個個都是戰意高昂。比起士燮軍陣之內的嘈雜不同,袁耀軍中,鴉雀無聲,就是前面戰馬的喘息,後面的步卒也是聽得清清楚楚。城頭之上,還有無數的弓箭手,錯落有致的立在城牆邊上,一排排寒光閃閃的箭簇,在春日的陽光下,仿佛野狼的獠牙,令人頭皮發麻。
士燮倒抽一口涼氣,又回頭看看自己的隊伍,雖然也是整齊,可是他總覺得少了一點什麼。因此心裏堵得慌。
帥旗移動,軍陣左右分開,袁耀來到陣前,也在觀看士燮軍的虛實。
士燮遠遠的看到一個青年將軍被眾星拱月一般簇擁出來,起身依着車輛的橫木,遠遠看來。
感受到對面的注視,袁耀閃電般轉過頭,炯炯的雙目,同士燮探查的目光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士燮又是一驚,雖然雙方隔着很遠,但是袁耀那種銳利的目光,仿佛一柄刀子,使得他的眼皮下意識的跳了跳,竟然讓他生出了一種不可直視的錯覺。
眼珠子也隨之往下面移了移。
隨後,他又覺得好笑,自己稱霸交州,什麼時候,竟然被一個後輩的氣勢壓迫住了。
於是,他又猛然抬起頭,眼神之中,閃過一縷精光,命車夫道:「往前走幾步,我要同袁耀小兒搭話!」
士武點頭,親自駕車,又往前走了數十米,完全的暴露在軍陣之外。
袁耀會意,拍了拍胯下的馬頭,戰馬抬起蹄子,幾個起落,就是竄出去一百米遠,從起跑到停滯,不過數秒之間,嚇得身後的程咬金等人冷汗狂冒,帶着數十個白杆親兵飛速衝上去。
這時候,程咬金也顧不上會不會挨踢了,直接擋在戰馬的前面,一面巨大的盾牌重重的矗在地上。
袁耀卻是穩定自若,他早就習以為常,自己胯下這馬時不時的抽風舉動,早就免疫了。
他擺了擺手,示意前面的程咬金撤掉盾牌。眼中閃過一抹殺機,沉聲喝道:「士燮,我奉朝廷之名,前來追剿區景叛逆,你不但包庇縱容,現在還引兵前來,可是要造反不成?」
不容士燮說話,袁耀語氣轉厲,對遠處的區景罵道:「區景逆賊,趁早磕頭認罪,我給你個痛快!」
面對袁耀的咄咄逼人,區景憋了一肚子火,卻是敢怒不敢言。
前面可是還有士燮在呢,他要是插言,這個不分尊卑的帽子,就是戴定了。
而士燮這等士大夫,最在意的就是尊卑上下。
士燮微微搖頭,笑道:「袁耀小兒,你也休要用詔令壓我,現今奸臣當道,天子不能自主,所謂詔令,不過出自曹賊私心,豈是天子本意?枉你為漢室宗親,不思為國分憂,卻來犯我疆界,我交州雖弱,豈能與奸賊同流?現今我大軍十萬在此,本官顧念你你長大不易,若是引兵而去,兩家還可修好,若是冥頑不靈,今日此地,就是你葬身之所!」
說着說着,士燮語調漸高,右手用力一拍橫木,威脅之意十足。
袁耀又不是嚇大的,怎麼會因為士燮幾句話就退兵,他冷漠一笑,指着士燮罵道:「老匹夫,你仗着中原混亂,割據一方,不說其他,量你一個士家,何德何能,竟然竊據大郡,出入逾制?需知道,這交州之地,可是大漢的,不是士家的田旮旯,我念你也是為官尚可,若是交出印綬,伏地請罪,你士家還能保全香火,若是貪戀權威,交州士家,從此除名!」
士燮大怒,回顧左右,喝道:「豎子可惡之極,誰可替我殺之!」
話猶未了,早有一騎,從士燮車後如飛衝出,馬上一人,身長九尺,手提長柄大斧,騎一匹雜色馬,穿一身混金甲,左耳之上,一個大金環,披頭散髮,刺身跣足,哇哇大叫道:「袁耀小兒且留下了首級再走!」
士燮視之,卻是征氏三兄弟之中最武勇者,喚做征閔,因為兩個哥哥被打敗,憋了一肚子氣,如今聽到士燮發令,如何忍得住,立刻拍馬而出。
袁耀這邊,也是衝出一騎,閃電般截住征閔,斗在一處。卻是程咬金,因為在劉尚身側,所以第一個衝出。
這兩人斗在一起,廝殺又是不同。
這交州雖然沒有什麼太大的將才,不過論起武勇,卻是極強。
這個征閔,就是山越部落的第一勇士,不但力大無窮,幼年也曾受過中原異人傳授,使得一手好斧法,慣於戰陣廝殺。
程咬金也是個遇強則強的人,見了征閔兇惡,大笑道:「你兩個兄長都是我們的手下敗將,卻喚你個娃娃過來,不是自找死路?」
原來征閔這人不顯老,臉上也沒有鬍鬚,這也是他的逆鱗,卻被尉遲恭給說破了,不由氣得眼珠子通紅,那斧頭,沒頭沒腦就往程咬金頭上砸去。
但是,若那斧頭真是沒頭沒腦,征閔卻有如何能夠打敗眾多越人勇士成為第一勇士呢?
那斧頭看似雜亂無章,其實內有乾坤。慣於出其不意。
程咬金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對手,也是很難適應,漸漸的有些應對吃力。
觀陣的袁耀大驚,問尉遲恭道:「這個征閔真的有這麼厲害?」
尉遲恭看了一陣,笑道:「這人武藝尚可,不過是仗着招法詭異,主公寬心,程咬金武藝不弱,我料三十合之後,他就可掌握主動。」
既然尉遲恭如此說,袁耀只能耐下性子,在旁觀戰。
果然,征閔雖然一開始打了程咬金一個措手不及,但是漸漸的,程咬金也是一流的武將,經驗豐富,沒多久,就窺破了征閔斧法的虛實,而且,經過一段時間的交手,他的宣花斧,也漸漸打出了氣勢,這斧頭一旦成了氣候,往往就是勢大力沉,又快又急。
三十合前,程咬金還有所顧忌,所以守多攻少,三十合後,程咬金摸清了征閔虛實,於是抖擻精神,把平生所學,盡情施展,整個戰場之上,都充斥着那種重力劃破空氣產生的震顫之聲,可見其力道有多麼的強大,征閔越戰越吃力,額頭也是開始冒汗。
這邊的征洛看見弟弟吃力,急讓征間出陣救援。征間得令,舞動金瓜錘,飛身撞出陣來,叫道:「三弟穩住,我來助你!」
程咬金更喜,笑道:「都來都來,正好一塊殺了!」
陣中征洛聞聽,臉色瞬間漲的通紅,一步健步,就是跨了出來。他的本事,只有在地上才能盡情發揮,卻是選擇了步戰。
這正好對了一個人的胃口,就見袁耀陣中,一個赤條條的大漢飛奔出陣,揚聲大叫道:「對面的大個子,你家尉遲恭爺爺來了!」
征洛大驚,看到一個黑炭般的漢子如風奔來,那速度,就是一般的戰馬,也要羞愧。不由楞了一楞,急忙舉刀止步,疑惑道:「你是哪一部的越人,可知我征家發令,不許幫助袁耀?」
尉遲恭咧嘴一笑,手中雙鞭用力輪了一圈,蓄足了力氣,對着征洛的腦袋就是一鞭,呵斥道:「我管你家真假,乖乖的把腦袋伸過來受死!」
飛速的一個側身,征洛躲過砸來的長鞭,一點也不敢大意。
手裏的大刀,舞的嗡嗡作響,就同尉遲恭殺在一處。
這兩處,一個馬戰,一個步戰,都是殺出了真火,斗出了氣勢,程咬金獨戰二人,勇不可當,一連七十合,只是微微氣喘。
士燮更是目瞪口呆,知道袁耀強大是一回事,親眼看到,那又是另一回事,征氏兄弟,可以說已經是交州頂尖的武將了,一直都是他拉攏的對象。
他也想過袁耀的部下可能會很強,但是再強,也不可能強到這麼離譜吧,程咬金可是實實在在的二打一啊,卻是反而人多的被人少的逼得節節後退,這個反差,也實在太大了點吧。
觀陣的士卒,也是一個個面面相覷,與一開始的嘈雜不同,反而變得鴉雀無聲。
不是他們不想說話,而是他們從來沒有想到,平日裏大家敬若神明的征家兄弟,也會有被人逼的手忙腳亂的一天,而且看這驅使,戰敗還是早晚的事。
袁耀這邊,卻是歡聲如雷,戰鼓震天。
不單是老兵們歡呼雀躍,就是城頭上的新兵與降兵,也是紛紛爬在高處,搖旗吶喊。
誰不想跟着一個武勇的將軍,誰不想一直打勝仗,而想要打勝仗,這將領的武勇,就是關鍵。
士武臉色陰沉,昨日的交戰,畢竟有着突然的成分,加上他們一路趕來,體力也下降了許多,所以還不是特別明顯,今天的征氏兄弟,可是養精蓄銳,專門為了一雪前恥的,結果依然斗得極為艱辛,這可就不是什麼體力的原因,而是實實在在的差距,無可爭議的事實。
技不如人!征家三兄弟雖然沒有交談,但是心裏還是突然湧上了這樣一種感嘆。。
或者說悲哀,直到現在,他們才發現自己以前的驕傲,是多麼的可笑,固然,交州可能沒有人是他們對手,不過放眼大漢,他們的這點本事,又顯得微不足道。
兩軍交戰,士氣是一個極為關鍵的東西,正因為有了這樣的想法,征氏兄弟的心底,漸漸的喪失了信心,這戰力,不知不覺的又是下降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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