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小白笑看着他們,一場驚險,驚心動魄,換得此時每個人臉上開懷的笑容,也算沒有白在鬼門關上走這一遭。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上天厚待於她,沒有奪去她的生命,沒有讓安安一出生就沒有了娘親,沒有讓楊凌年紀輕輕就做了鰥夫,她心裏無限感激,只想着日後一定要回報這個世界,才能心安。
安安的名字,一是望他此生平平安安,另有一層意思,就是心安的意思。
幾個小伙子在她屋裏笑鬧了一番,怕影響她休息,早早便就依依不捨地離開了,幾人剛走,一道清瘦的人影踏進房中。
青衫墨發,面容清秀,不是楊春又是誰?
曲小白舒顏而笑,「楊春?你來了,過來坐。」
楊春似乎比上次見還要瘦一些。他自從接了楊凌派給他的任務,出了一趟遠門,最近才回到了莊子上。
如今的楊春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教書匠楊春了,短短一年的時間,他的成長速度非常之快,眉眼間的沉穩內斂,甚至讓人不敢直視。
他撩衣擺,矮身在床前凳子上坐了下來,溫和地笑了笑,「身體如何?」
「感覺還不錯。」曲小白笑得甚是明朗。
這笑容瞧在楊春眼裏卻恁的一疼。
他眉峰幾不可見地一蹙,說話的語氣卻還是柔和:「我回來莊子之後,便去東疏郡幫了青君大哥幾天的忙。」
言外之意,這些日子她和楊凌遭遇的事情,他全都知道了。
曲小白知道他這是心裏難受了,笑了笑,安慰他:「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我吉人天相,上天都不願意收我,放我和安安回來了,所以,你就放心吧,我和安安一定會好好兒的,珞珞,快把安安抱過來給他叔叔瞧瞧。」
珞珞把安安抱到了床前,因為剛被幾個大小伙子逗完,小孩子還沒睡着,但半睜着眼睛,似睡非睡,萌態可掬,楊春從珞珞手裏把孩子接了過去,細細瞧了一瞬,溫文爾雅地一笑:「長得像凌哥。真是個漂亮的孩子。他叫安安嗎?」
曲小白道:「小名安安,我取的,大名楊卓,楊凌起的。」
「安安,我是你的小叔叔。」楊春捏了一把安安的小臉蛋兒,安安咧嘴笑了。
這孩子愛笑,極少哭鬧,曲小白跟楊凌笑言過,這孩子的性格像她,不像你這個冰塊爹爹。
楊凌當時還挺委屈,強詞奪理說男人成天笑得花枝招展的不好。
楊春此時也說:「安安像你,愛笑,不像凌哥,天天一張寒冰臉。」
「模樣像他,性子像我,挺好的。」
幾年之後,當楊卓長成了一個小腹黑男之後,曲小白深悔,當初看走了眼。
楊春逗了一會兒安安,說回了正事:「我看見呂吾來了,身邊還跟着個道士,怎麼回事?」
曲小白道:「人是我請回來的,與其讓他們暗中潛進來,倒不如擺在眼皮子底下,也好看着他們別到處跑。我現在還不能下地,這幾天就拜託你了。」
「明白。我會照顧好兩位遠道而來的客人的。」
曲小白微微一笑:「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楊春笑了笑。
「對了,要跟你通個氣,呂吾身邊那個魏高,才是真正的厲害人物,你要小心他。」
那個才是大佬!
楊春表示早就預見了,那位穿得奇奇怪怪,一副無害的樣子,一看就是不叫的狗才是咬人最狠的狗一類的。
楊春看看屋裏只剩下了珞珞和一個乳母,在門外守着的是阿六,曲小白看他是有話要說的樣子,便吩咐珞珞和乳母抱了安安去隔壁房間喝奶。
珞珞機靈,出去的時候把門帶上,還跟門外的阿六交代了一句:「夫人和春爺有要事說,仔細守着。」
屋裏,楊春道:「你們回來的時候,我看見呂筱筱留下的那幾條狗出去了兩個,大概是去給呂筱筱報信兒了,你這番回來,是什麼打算?」
曲小白做了個深呼吸,「我不回來這裏,難道還躲去東疏山上?那樣會害了王大哥一家的。你放心,他們傳不出去消息的。」
楊春眉目微深。
曲小白解釋道:「呂吾和魏高不是在這裏嗎?」
楊春恍悟,「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你呀……」
「你忘了?我可是最擅長借勢的!」
「是是是,你最行!」楊春十分好笑,擅長借勢是什麼值得宣揚的事嗎?虧她還這樣沾沾自喜。
曲小白又開始講她的道理:「你不要小看借勢,也不要覺得這是什麼不好的行為,只要這個勢借的好,不傷天害理,不對他人造成傷害,還能實現合作共贏,何樂而不為呢?」
曲氏雞湯:順勢而為,趨吉避凶,乃是生存之道也。
楊春:「……」我來就是聽你這個的?好吧,我就是。就算你現在胡吹海侃,我也願意聽,看見你能這麼好的狀態,我心裏就安了。
楊春也沒有敢待太久,怕影響了她休息,片刻之後,他就找了個由頭出來了,在門口,告訴阿六道:「今晚嫂夫人需要休息,切勿再放旁的人進去。」
「這個在下曉得,楊爺放心。」
楊春點了點頭,舉步離去,眼見得,走時的步伐比來的時候輕快多了。
在大門口,楊春又看見了呂筱筱留下來的一位眼線,楊春淡淡瞥了他一眼,道:「借一步說話。」
那人橫了楊春一眼,語氣不善:「你是什麼人?」
「跟我來,你就知道我是什麼人了。」楊春語氣疏淡,疏淡中還帶着幾分嘲諷。
那人冷哼了一聲,「百無一用是書生,手無縛雞之力,脾氣還挺臭!」
楊春輕哼了一聲,並沒有搭他的話。他拐到大門外的牆角下,那人也跟了出來,楊春冷冷睨了他一眼,道:「知道她是從哪兒回來的嗎?」
那人立即就問:「哪兒?」
「東疏郡郡衙,呂筱筱的院子裏。」
那人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胡說八道什麼呢!她要是見了公主,公主豈能放她回來?」
楊春的嘴角勾起一抹高深的笑,「呂筱筱豈會放她回來?知道她是怎麼回來的嗎?」
「怎麼回來的?」
「見到今天和她一起回來的兩個很奇怪的人了麼?一個高高大大,一個皂衣道髻,從後面的馬車上下來的那兩個。」
那人警惕地瞧着楊春,「看見了,怎麼了?」
「他們兩個人,一個叫呂吾,江南靖南王的第六子,一個叫魏高,靖南王的幕僚,他們兩個人把我嫂夫人救出來的,不信,你就去問他們。哦,對了,你們公主被那個叫魏高的打成了重傷,她身邊那個叫錦官的,傷得都快不能動了。」
那人聽得一愣一愣的,滿臉狐疑,「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唔,我只是想跟你證明一下,我這個百無一用的書生,比你知道得多。武夫麼,就是武夫,空有蠻力,沒有腦子。」
楊春在太陽穴上比劃了個手勢,輕蔑一笑,邁步徑直往前走,頭頂上忽然傳下來一道淺淡的聲音:「小兄弟,你這不地道啊。」
楊春抬頭,就見牆頭上站了個人影,借着大門口的燈籠光,可以看見他皂衣道髻,正是魏高。
楊春展顏一笑,「武人用武,文人用文,似在下這等生意人,就只能用些不入流的伎倆了,辛苦魏道長。」
楊春徑直走了,頭都沒有回一回……
那個被他約出來的人,仰頭看看牆上站得筆直的魏高,又往遠處看看楊春的背影,一時不知道該追楊春還是該把牆頭上的魏高給勾下來,正為難着,他的一個同伴回來了。
同伴是打算去給呂筱筱送信兒的,結果被阿大的人給抓了個正着,阿大也沒有為難他,沒收了他的信鴿,把他的人放回來了。
這位被阿大的騷.操.作搞得一愣一愣的,都回到府邸大門前了,還沒有想明白。
「趕緊去追那個書生!」這位聽見同伴一聲喊,猛一抬頭,看見了楊春的背影,就拔劍直奔楊春。
魏高依舊矗立牆頭,好整以暇地看着楊春。
他想看看,書生怎麼破解這個局。
牆下立的那個人,在考慮着要不要出手把魏高給弄下來。
「魏道長,我們小主母說,請您過去商議一下救我們主上的事。」牆裏忽然傳出一道聲音。
魏高嗤笑了一聲。
這個院子裏的人是不是都擅長演戲啊?戲班子來的吧?
他還沒有下去,下面的人就飛身躍上牆頭,提劍就殺向他。魏高不得已,出手了。
雖然在和呂筱筱的火拼中頗受了些傷,但眼前這個小嘍囉在他眼裏實在不值一提,他一邊應付,一邊還在觀望楊春的破解之道。
楊春根本就沒用什麼破解之道。
楊府周圍有的是影衛,隨便出來一個,便能和呂筱筱的人拼個勢均力敵,之前容忍這些人在府里橫行霸道,不過是因為主上與小主母情況不明朗,阿大不讓他們輕舉妄動罷了,如今小主母都下了格殺令,他們不動手還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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