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然,野孩子們也沒有撈到好處,被楊凌一頓砸,個個都中!野孩子們都跑了,楊凌將曲小白從身後撈到前面來,瓮聲瓮氣安慰她:「不怕,不怕。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曲小白:「……」同志,你有東西扎到我了。
還知道安慰她保護她,丫挺的傻子。曲小白推開楊凌,胡亂地洗了洗,趕緊上岸穿衣,回家!
回到屋裏,曲小白打開從楊大鵬那裏搜羅來的跌打藥金創藥,別說,數量還不少。
因為當時有楊凌護着,她身上的傷多半在胳膊上腿上,自己能夠得着上藥,等楊凌回來,她已經把自己的傷處都上完了藥。
她聽見楊凌回來的聲音,便喊了一聲:「凌哥哥,你回來了。」
「嗯。」外面答應了一聲。隨着聲音起落,人也進來了。霧草,傻子你這是幹什麼?
就只見傻子穿了一條寬鬆的里褲,上面穿着里褂,但沒有系扣子,露出他傲人的人魚線。
傻子竟然有人魚線!這特麼是引人犯罪呀傻子。不行,不能對傻子犯罪,那樣跟褻瀆兒童有什麼區別?
曲小白吸吸鼻子搖搖腦袋。她沒注意到傻子的眼角有笑意。深邃的笑意。
傻子手中還掐着一條大鯉魚,活蹦亂扭的,目測能有二斤!
「河裏抓的?」傻子邀功似的嘴角含笑重重點頭。
「凌哥哥你真棒!」曲小白從床上跳下來,去摸那條大鯉魚滑溜溜的身子,誠然,她誇人的口氣和幼兒園阿姨夸小朋友的口氣沒什麼兩樣。
屁的凌哥哥,她就是哄傻子別鬧騰就是了。
「把魚放木桶里,晚上我做給你吃,來,我先給你把藥上了。」楊凌就把魚放在了木桶里,聽話地到炕上坐着。
曲小白把藥往他身邊一推,坐到了他身後。他的傷多半都在身後,在和楊吉祥楊吉意撕扯扭打的過程里,後背多處傷口又迸裂了,胳膊腿上也受了些傷,但比起後背的傷算是小傷。
雖然大涼朝對於男女大防不像有些朝代那樣嚴苛,但也還是蠻嚴重的,曲小白到底是猶豫了一下要不要把他的上衣給扒拉了,但她腦子裏根深蒂固的是現代的觀念,加上她是歌手,比尋常人又更開放些,猶豫了一瞬之後,就把楊凌的衣裳給扒了。
楊凌感覺到她的猶豫,本來還想要怎麼才能哄她動手,沒想到不用哄,她就自己動手了。
換作以前的曲小白,怎麼可能這麼有決斷?楊凌心裏很是疑惑,但疑惑歸疑惑,這樣的改變,他卻是十分喜歡的。
初初恢復正常的時候,他就在想,那個在他傻的時候嫁給他的小姑娘,要如何處理。
他不會跟她做真正的夫妻,但他會護她一生無憂,算是補償。他想。但是後來,曲小白的所作所為又是那麼令人震撼!
直覺她不是那個懦弱的曲小白。但她的樣子,又的的確確是曲小白的樣子。
有什麼地方出錯了?他不確定。但現在有一件事是確定的,現在這個曲小白,他瞧上她了。
潑辣、果敢、樂觀、堅毅,她就像一個發光體,牢牢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你忍着點,可能會有點疼,後背的傷口都裂開了。上完藥我就去做魚給你吃。」身後的曲小白說話很溫柔,像哄孩子一樣,這種感覺……其實也蠻好。
他從小就沒享受過父愛母愛,冷不丁有個人這麼溫柔待他,心裏暖暖的。
「吃魚。」他吭哧出一句。其實好想在她面前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子,但現在……再說吧。
曲小白忍俊不禁:「好,吃魚。做好吃的魚給你吃。」天,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得好吃。
她以前倒是參加過一個美食類的節目,跟着一位大廚學了幾招,但在這個缺少調料的貧窮如洗的家裏能不能做出來,就難說了。
傷口很難弄,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後背的傷弄好了,拿出在楊興茂家裏順來的一塊白布,給他把後背包裹好,然後就是胳膊腿。
胳膊上多處淤青,但沒有傷口,無需包紮。腿上……曲小白還沒轉移戰場,楊凌忽然就主動把褲子給推到了膝蓋處,指了指大腿里側一處傷口:「這裏,疼……」還做出極痛楚的表情。
曲小白目瞪口呆,臉迅速脹紅,
「……」丫挺的我可以發火嗎?這還讓不讓人活了?傻子你傻什麼都不懂,可你面前這個大姑娘什麼都懂啊!
不要仗傻行銀好嗎?曲小白無語地扯了塊白布將他的重要部位給遮蓋了起來,單把傷口露了出來,開始給他上藥。
邊上藥邊語重心長地教育他:「傻子,你是十九歲的大人了,不是九歲的小孩子,以後你記住,不能隨便脫衣裳,因為你是大人了,會被人笑話的。」傻子:「他們說,你是媳婦,可以。還有,凌哥哥……」
「……」曲小白咬牙切齒,強力忍耐,
「凌哥哥,他們不是好人,不要聽他們的。」傻子不樂意了,着急地扯她的胳膊,
「媳……媳婦,可以睡……」一扯,把藥粉都扯得灑到了床上,曲小白那個氣呀,一巴掌就拍在他腦門上,怒吼:「睡個屁睡!你懂個屁!以後再敢說,看我不扔了你,再也不管你!」完了,媳婦生氣了。
真想去哄,可是不能哄,只能繼續裝傻,
「不氣……」楊凌可勁兒搖她的小細胳膊。這胳膊太細了,要好好養一養才行。
曲小白哭笑不得,又不能真的跟個傻子發火,只能咬牙,忍了,
「你乖我才不生氣。以後記得聽我的話,只有聽我的話,才能有飯吃。」
「吃飯。」得,只要提到吃的傻子就來勁。好不容易上完了藥,天色也不早了,曲小白下炕去生火做飯。
原主沒少幹過生火的活,但她沒幹過,找到從楊興茂家順來的火摺子,照着記憶里的方法,打啊打的,竟然真的讓她打出火苗來了!
照着記憶里的法子先點着了一些草蔓,再慢慢地放細一點的易燃的木柴進灶膛,等火着得旺了,再放大塊的木柴進去,不時還得朝灶膛里吹吹氣助燃。
等下面的火點着了,上面刷好的鍋也熱了,倒入花生油——糟了,魚沒有殺呢!
灶膛里火在狂燒,鍋里的油已經冒青煙,眼看鍋底就要燒紅,一心要把日子過好的小白哥抓狂地吼了起來:「啊……怎麼辦怎麼辦,傻子,凌哥哥!火着起來了,你快跑!」楊凌一個高從炕上跳下來,連衣裳都顧不得穿,就跑到了外間,
「怎麼……」這種時候還不忘裝傻,很敬業。曲小白望着身上乾乾淨淨只裹着一些白布的傻漢子,牙根又咬了起來,
「沒事,乖,回去等着,一會兒吃魚。」從木桶里撈起魚扔進鍋里,順手舀了一瓢涼水倒在鍋里,茲啦,屋子裏瀰漫起白煙。
楊凌眼底幽深幽深的。生火做飯,以前她挺拿手的呀。可能……偶爾失手?
傻子繼續發揮他奧斯卡影帝級別的演技,上前握住曲小白的手,
「不吃了……」小小的手,滿是繭子,握着都覺得扎手。楊凌心疼。曲小白的目光在他那壯觀的部位一掠而過,眉毛無奈地垂下來,把手從他手中抽出來,拍拍他的肩頭,儘量讓看着他的目光坦蕩:「凌哥哥,乖,回去,蓋上被子等我,飯做得我叫你。」楊凌狀若焦慮地看看鍋,又看看她,她推他:「趕緊的,別耽誤我幹活。」外間嗆得人直咳,曲小白到底把楊凌推進了裏屋,回到外間,看看鍋里的魚,想着不刮魚鱗去內臟應該也沒什麼吧,頂多是難吃一點,遂倒了醬油和鹽進鍋里,把鍋蓋蓋上,灶膛里的火也添了幾根柴。
然後,又抽了兩根燃得旺旺的木頭到小爐灶里,鍋里添了水,水燒着,她又去淘洗了一大碗米,按比例加了水,把大瓷碗坐在了小鍋里,蓋了蓋子。
魚不會做,一鍋米飯她還是可以做得出來的。楊凌在裏間屋,把自己塞在被窩裏,聽着外面窸窸窣窣的動靜,不一會兒就聞到魚腥味兒,心裏想着一會兒該如何才能吃下那一條去魚鱗內臟的魚。
不大會兒,又有米香飄出。倒是很香。半個時辰後,魚出鍋,米飯也出鍋。
曲小白一臉黑灰地出現在裏屋,楊凌縮在被窩裏哈哈大笑,指着她的臉:「花貓……」神尼瑪的花貓!
傻子你這是在笑話我嗎?曲小白張牙舞爪去掐楊凌的脖子,誠然,她並沒有用力,也沒有真的生氣,就是和傻子玩笑,
「傻子你是在笑話我嗎?我給你做飯吃,你竟然笑話我!」洗過澡之後的曲小白,膚色很白,眉眼很秀氣,算不得傾國傾城,卻是透着那麼股子靈秀,臉上沾了黑灰之後,也不掩姿容。
唔,很想親怎麼辦?很想現在就告訴她他不是傻子,想親她抱着她,呵護她……楊凌最終還是忍住了。
曲小白和他笑鬧了一陣,拍拍他即便掛了彩輪廓也很英俊的臉,
「唉,你說,楊興茂一家長得都歪瓜裂棗似的,怎麼生出你這麼個標緻的人?可惜了是個傻子。得,傻子,穿上衣服起來,洗手吃飯了。」楊凌很快穿好了衣裳下炕,沒有飯桌,飯只能擺在灶前鍋台上,兩個人就站着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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