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惇聞言,把頭重重一點,道:「文武將軍所言是理。∷,不知你眼下有何打算?」
荀攸聽話,忽地神容一肅,並且語出驚人:「我有意拋棄軍中一干笨重的物資,只讓眾人帶上口糧以及一乾糧食以防不時之需,就於今夜立即撤走!!」
「什麼!?我軍今日才剛遭到重創,眼下又急於撤離,只怕軍中將士會有所怨言吶!!」夏侯惇聽話,立即圓瞪大目,驚異之下,不禁扯聲喊了起來。
「夏侯將軍稍安勿躁,且聽我說。那龐士元用策索計素來狠辣,只怕他如今已經在暗中準備,就於今夜再派精銳偷襲我軍,以求給予我軍致命一擊!!而眼下我軍已無上將可用,夏侯霸還有夏侯稱雖然才能出眾,但畢竟年紀尚幼。而夏侯將軍你…」荀攸話剛到一半,夏侯惇忽地奮起而立,怒瞪雙眸吼道:「你不必多慮我的身體,我尚有廝殺之力,就算那鬼神親來,大不了拼個玉石俱焚便是!!」
「誒,我正是憂心夏侯將軍過於剛烈,才不敢讓夏侯將軍留下斷後。夏侯將軍且不想,如今魏王已經失去了曹子廉將軍,若是夏侯將軍再有個萬一,魏王又將如何?再說,正如夏侯將軍所料,今夜撤離的話,定將有不少將士會有所怨言,而我在軍中的威望遠遠不如夏侯將軍,這統兵撤離的重擔,恐怕是要交給夏侯將軍你了。」卻看荀攸輕嘆一聲,臉上露出濃濃憂愁之色,夏侯惇鮮少見過荀攸這般樣子,心裏不由猛地一揪,遂也明白事態嚴重,神容一沉,朝着荀攸頷首而道:「如此,便依文武將軍吩咐。」
「好,那麼我這便下去命人傳令,在此期間,還請夏侯將軍捉緊療傷歇息,待會我還需夏侯將軍來穩定軍心呢。」荀攸聽話,不由是精神一震,速是震色喊道。夏侯惇把手一拱,算是回應。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卻聽曹軍營地忽然呼聲迭起,營中四處都是吵雜的聲音。原來一干曹軍將士聽聞荀攸要今夜撤軍,都不樂意,有些叫苦連連,有些則憤慨地喝叱荀攸膽小怕事,不懂體恤將士。
而夏侯充、夏侯霸還有夏侯稱等小將早就領了荀攸之命,這下眼見營中將士紛紛發作,連忙各去前往制止。
「夠了!!爾等都給我聽好嘍~~!!」就在此時,驀然一陣吼聲乍起,於是附近的人的注意力都被紛紛吸引過去,眼看那發出咆哮那人,眾人霎時都是霍然變色。
卻見夏侯惇**着上身,露出其如鑌鐵製成的強壯身軀,不過在他身上卻能清晰地看見一道道密密麻麻的傷口,其中胸前還有一大片的地方,此時正是包紮起來,並隱隱可見有鮮血溢出,有此可見,夏侯惇所受的傷勢,非同小可,眾人見了,不由都是吸了一口涼氣。
「那鬼神生猛,加上其麾下也不乏猛士。今日一戰,我軍慘敗於敵軍之手,眾人士氣、戰意已喪,若是那敵軍乘勝追擊,前來偷襲,如之若何!?」卻聽夏侯惇吼聲洪亮,發紅的一對獬豸惡目圓瞪起來。實則,夏侯惇比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要不甘、憤怒,更不願就此狼狽而撤。
但為了大局着想,夏侯惇不得不於內心強忍。而隨着夏侯惇的喝聲落下,那些原本怒叱荀攸的人,霎時都是面色一變,似乎都明白誤會了荀攸,不少人更是慚愧地低下了頭。
這時,卻見一人快步趕了過來,正是夏侯惇的副將于禁。于禁忙是把手一拱,正要說話。殊不知夏侯惇忽地一眼瞪了過來,可把于禁嚇得不由心頭猛揪。
「莫非有人偷偷把今日我和曹子廉與那鬼神廝殺的戰況報給了夏侯將軍。那可不妙,夏侯將軍平生最是痛恨可是臨陣退縮的人!」于禁不由在心裏暗暗腹誹道。這時,夏侯惇忽然喊道:「於文則你率領三百刀盾手,留於營中斷後。記着,務必等得傷兵盡數撤走,你才能引兵撤退,否則休怪我無情!!」
「這!!」于禁一聽,當場勃然色變。夏侯惇給予他的條件實在太苛刻了!畢竟敵軍若真的要來奇襲,肯定會派上精銳,甚至有可能還是馬縱橫這尊可怕的鬼神親自率領。而夏侯惇卻給他不過三百刀盾手,而且還要等到傷兵盡數撤離,自己才能引兵才退。這已經不能算是刁難,簡直就是叫他去送死啊!
「怎麼,莫非你不肯領命!?」夏侯惇見于禁在猶豫,立即獬豸目一瞪,凶神惡煞,並帶着幾分威脅的語氣問道。
「那自然不是。竟然是夏侯將軍的吩咐,末將定全力以赴,不敢辜負!!」于禁深知夏侯惇那說一不二的脾性,連忙神色一肅,拱手應道。夏侯惇聽了,這才頗為滿意地把頭一點。這時,有人忽然大喊起來。
「夏侯將軍,末將願隨於將軍一同留下斷後!!」
夏侯惇聽這人中氣十足,喝聲中更是充滿了決意,不由精神一震,投眼望去,正見一員藍袍小將趕了出來,正是不久前犧牲的烈士文稷的子嗣文欽是也。
夏侯惇見是文欽,先是露出幾分欣賞之色,但又漸漸流露出不忍。畢竟文稷剛死去沒有多久,若是又讓文欽折了,對於他們的家族無疑是滅頂之災。
「夏侯將軍不必多慮!!我爹爹教過我,為人將臣者,理當勇於在危急時刻自薦,但若能為君主奉上絲毫綿力,縱萬死又何妨!!?」文欽好像看出了夏侯惇的顧慮似的,速是精神一震,扯聲喊道。文欽此言一出,不但是夏侯惇,就連在四周的所有人不由都紛紛露出欣賞敬佩之色。夏侯惇輕嘆一聲道:「文將軍實乃我輩之楷模也!小子你有一個足以稱為英雄的老子,你當引以為傲,並且他日不能辜負你父親的英名!!」
「夏侯將軍的教誨,小輩定銘記在心,絕不會讓我父英名玷污絲毫!!」文欽一拱手,雙眸剎是發亮,嘶聲大喊而道。
「好!我再調撥兩百精銳與你,你引之助於文則一齊斷後,其餘各部,立即收拾,並依照文武將軍的號令,一干笨重的物品直接拋棄便是。」夏侯惇神色一凝,與文欽吩咐完畢後,遂向眾人喝令起來。隨着夏侯惇的喝聲落下,在周圍的一干將領立即紛紛領命,似乎不少人都重拾了精神。
又是過了半個時辰後,此時不知不覺,已經是二更時分。在箕關之內,卻說馬縱橫不久前小歇了一回,這才剛睡醒。忽然有人來報,說龐統在外求見。馬縱橫遂是召入。
少時,正見龐統快步趕入,左右卻也識趣地退了下去。馬縱橫見龐統神色隱隱有些急躁,不由問道:「士元,你這是怎麼了?」
「好個荀公達,看來他也預料到我軍今夜會前往偷襲。剛剛不久,我軍的細作趕回來稟報,說在半個時辰之前,曹軍營地里有好幾番頗大的動靜,我軍細作本想靠近查看,但曹軍營地附近防備森嚴,並似乎藏有暗哨。未免打草驚蛇,我軍細作遂是撤回來報。」龐統面色一凝,沉色謂道。馬縱橫聽了,不由眉頭一皺,道:「曹軍不過幾番動靜,恐怕也不能因此斷定敵軍是察覺我軍的意向,從而準備撤軍吧?」
「主公莫要不信,這實情到底如何,不久便能有所分曉。因為當時並非所有的細作都趕了回來,還有一些,正尋找高處探望,一旦他們找到,便能俯視曹軍整個營地,若是曹軍賊子當真要撤走的話,那是瞞不過他們的!」
「也就是說眼下我等要未雨綢繆,先做好準備。如此萬一曹軍真的要撤,我等也能儘早出擊。」馬縱橫面色一沉,肅色謂道。龐統聽話,把頭重重地一點,道:「正如主公所言,眼下我已經讓牽將軍先去整頓兵部。另外為防萬一,主公可派一將率領千餘騎兵先繞路前往額嘴口。此處乃是曹軍撤退的必經之處,但若曹軍要撤,我軍騎兵一定能夠在此處攔截他們!!」
「好!那你認為,這千人騎兵當由誰所率?」馬縱橫聽話,眼神一亮,但卻又不着急表示自己的意願,而是饒有興趣地露出一抹笑容望向了龐統。龐統見狀,扶須一笑,道:「如今軍中上下都惦記着主公的身體狀況,唯恐主公強耗力竭,我可不敢冒險讓主公出戰。」
馬縱橫一聽,頓是神容一變,忙道:「可若我不出,還有何人具備這個能耐,率兵前往攔截曹軍!?」
就在馬縱橫話音一落,忽然一陣喊聲響了起來,這令馬縱橫頓是精神大震,雙眸驟射兩道精光。
「不知末將可有這個能耐否?」
隨着喊聲落下,馬縱橫激動之餘,自然眺目望去,正見一熟悉的身影,其身披亮銀麒麟甲,一身白雲飛雪戰袍,眉若游龍,雙眸炯炯有神,唇紅齒白,英俊之餘,還有隱隱給人一股犀利的感覺,赫然正是趙雲是也!
「哈哈哈哈哈~~~!!子龍~~~!!」馬縱橫一見是趙雲,不由是勃然大喜,立即快步趕去。趙雲見馬縱橫一臉毫不掩飾地欣賞之色,不由神色一怔,還未反應過來,馬縱橫便已經展開雙臂朝着趙雲抱了過去。趙雲猝不及防,生生被馬縱橫抱了過去。如此親切的打招呼方式,令趙雲驚異之餘,更多卻是感動。
一陣後,馬縱橫推開了趙雲,雙手卻還抓着趙雲的雙肩,好好地打量起趙雲,道:「沒想到數月不見,子龍給人的感覺又是有所出入,這氣勢雖然收斂了不少,但卻給人有一種更為精進的感覺。看來你與那馬孟起的一戰,讓你成長不少。」
趙雲聞言,面色一沉,這時馬縱橫把雙手收了回去,並退後一步。趙雲遂是一拱手,答道:「馬孟起天賦異稟,此番把他從河東擊退,當真費了不少的功夫。說來當時河東還有我和令明聯手,卻還耗去如此多將士的性命,雲實在有愧主公的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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