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何川心中所有的困惑,隨着凌正道說出對西海岸投資公司的問題了解,也都有了一個答案,這個答案對於如驚弓之鳥半的孟何川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一筆閣 www.yibige.com
這時候孟何川的心情是慶幸中帶着警惕,慶幸的是自己依舊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警惕的是他意識到自己真的有些小看了凌正道。
「小凌,這件事情是非常嚴重的,你能完全確定孫洪海與那個詐騙團伙有關係嗎?」
孟何川的神情肅重,他顯然是在套凌正道的話,他想知道凌正道到底了解這其中多少情況。
「我手裏也沒有相關證據,艾莉那幾個人,我也只是偶然在水晶宮酒店遇到過,剛才我也說了,這幾個人曾經在東嶺省利用投資的名義進行過詐騙。」
「太放肆了!孫洪海這種人絕對不能輕饒了他!」孟何川忍不住拍案,而後卻又是一番嘆息,「說起來,這件事包括小金的死,我也是負主要責任的。」
「孟總你不必這麼說,畢竟你也不可能完全面面俱到。」凌正道對孟何川很是理解,因為即便是他,也不可能完全洞察秋毫。
「不是這樣的。」
孟何川又是一番嘆息搖頭,而後就從身旁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這是小金前幾天給我的舉報信,舉報的人就是孫洪海,我本來打算這幾天回國後就向中紀委反映的。」
凌正道接過孟何川手中的舉報信,果然這封舉報信,正是金昌平舉報孫洪海涉嫌挪用公款,涉嫌洗錢的問題。
舉報信上的內容,基本上與凌正道根據西海岸投資公司的資料,所猜測的情況一致,這無疑讓他對孟何川更是深信不疑了。
「小金是個好同志,就是性子太直了。」孟何川提到金昌平時,神情也很是黯然,「如果不是因為我不夠果斷,他斷然不會出這種事的。」
孟何川這時候給凌正道拿出金昌平的舉報信,無疑就是要證實孫洪海殺金昌平的理由,而凌正道也的確因此把幕後真兇,完全鎖定在孫洪海身上。
「之前我在中投海外時,雖然也是處處受到孫洪海排擠,可是我只是覺得他個人的人品有問題。卻沒有到他已經腐化成了這樣。
我這個總經理當的不稱職,本來是孫洪海這種人我是應該及時撤掉的,可是因為他是總公司某位高層的嫡系,我也是有所顧慮的。」
孟何川道出的這些無奈,更是讓凌正道覺得這個人夠真實。
如果說孟何川身上有什麼假公濟私的地方,在凌正道看來就只有一件,那就是利用關係,把妻侄袁明輝安排到了臨山市高新區。
只是這種事情,凌正道卻依舊錶示理解,畢竟都是有血有肉的人,照顧一下家人親戚那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相反那種老子是大領導,兒子卻在工廠做普通工人的模範幹部,凌正道反倒是覺得很不真實,更像是在作秀。
這次凌正道與孟何川的相見,彼此之間就各種問題也是談了很多,包括m國方面對中投海外的了解,將會藉機制裁中投海外的事情,凌正道也是提出了諸多自己的建議。
「中投海外的確沒有表面上的那麼風光,對外有資本主義國家政府、財團的圍堵制裁,對內卻是又被一些利益薰心之人所利用。」
孟何川的臉上露出幾分倦容,「說真的,我這個總經理當的實在是太累了,甚至很多激情也被磨的差不多了,甚至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會如田光明那樣不明不白地下去了。」
凌正道聽孟何川提到田光明,也是頗為感慨,田光明這位原東嶺省長被免職,真的是非常委屈的。
難道說在官場上踏踏實實做事,就真的一點出路都沒有了嗎?這個問題,其實凌正道一直都在反問自己。
孟何川離開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十一點鐘,他與凌正道長談了近三個小時。
臨別之前,孟何川也是不忘緊握住凌正道的雙手,用一個前輩的身份勉勵凌正道,「小凌,你也要多保重,切記不管到什麼時候,你都要相信國家相信d。」
「孟總您放心吧,我不會忘記你的囑託的。」隨着凌正道的受教點頭,孟何川也隨之轉身離去。
就在孟何川轉身的那一刻,他臉上的前輩關懷也隨之變成了冷漠,雖然他一直覺得,有凌正道的存在就是麻煩,卻也沒有想到這次的麻煩竟然這麼大。
「小凌你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非要跑到m國來招惹是非!」
孟何川的臉上已經浮現出了殺意,凌正道絕對不能繼續活着了,不然自己將會面前更多的麻煩。
凌正道自然不會知道,前一刻還被自己關懷備至的前輩,竟會在轉身離去那一刻想着要徹底除掉自己。
這時候的凌正道,心情是有幾分壓抑的,孟何川對他道出的太多無奈,更是讓他明白,官場上好人難做的道理。
不由地凌正道再次想到了田光明,這位為東嶺省經濟建設發展鞠躬盡瘁的省長,到最後換來的卻是免職處分。
同樣凌正道也想到了自己,自己做了那麼多事情,卻也還是淪為叛國通緝犯,難道官場上真的沒有公平可言嗎?
帶着滿腹心事,凌正道有些漫無目的走在唐人街的街頭。
在這個異國他鄉都特殊地區,他完全沒有感覺到陌生。雖已經是深夜,可是整個唐人街依舊燈火闌珊。
「不要一個人瞎溜達,當心把命溜達沒了!」丁六的聲音突然從凌正道身後傳來。
聽到熟悉的聲音,凌正道不由回頭,「六叔,你什麼時候跟上來的?」
「就這點能耐?連我跟着你都不知道,我要殺你,你這會兒都死七、八回了。」
對於六叔這樣都訓斥,凌正道只能無奈一笑,「正是因為六叔厲害,所以我這次才讓您跟我一起來m國的。」
「我已經老了,不能跟看孩子似的看你一輩子,你這樣的,得找個能保護你一輩子的人?」
「啊~六叔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說,慕然那個丫頭很好,你跟她結婚,我就不用整天跟着你了。」
「這怎麼又來了,我不是說了嗎?我和沈慕然只能是朋友,再說了人家那家世,咱也高攀不上的。」
「啥高攀不上,你不還是總統嗎?」
「這……」凌正道有些無語,雖然他時常以迪隆聯邦總統自居,可是事實上,他還真沒有把自己當做是一個國家元首。
「信六叔的沒有錯,你娃回去後就把生米煮成熟飯吧。」
凌正道面對丁六如此的逼婚,也只能暫時先點頭同意,「那行吧,等回去再說這事,對了六叔,咱們吃點東西喝兩杯去。」
說着,凌正道也不管丁六同意不同意,就將其拉進了街頭上的中餐館中。
隨着凌正道和丁六走進餐館,一雙眼睛也隨之落在二人的背影上。
「是他,他怎麼來m國了?」清澈平和眼睛中閃過一絲驚喜,可是隨後這一絲驚喜卻隨之淡去,接着則是有些惆悵的自語,「肯定是我看錯了。」
視線從那家中餐館門口處回移,一張溫婉而知性的面孔,在街頭的路燈下,透着一股迷離的東方美。
這是一個很漂亮的中國女人,身上的灰色西裝並沒有因為顏色黯淡讓她失色,反而更是為她憑添幾分成熟與穩重。
如果凌正道晚一步走進那家中餐館,看到這位路過街頭的職裝女人,一定會欣喜若狂的,因為這個女人,正是他一直在尋找的人,趙麗然!
只是眾里尋她千百度,凌正道卻沒有驀然回首,看到在燈火闌珊處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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