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王府遙遠,即使想援助我們,也遠水解不了近渴。」一個長老沉聲道。
「更何況,誰知道他們安什麼心。」另一個長老道。
「隔着這麼遠,還要把咱們招入麾下,其用心如何?」
「恐怕居心叵測啊。」
「我們推測,恐怕是以小蒼山為跳板,意在整個內陸。」
「如果我們投入南王府,恐怕就是整個內陸的叛徒與罪人!」
「諸位長老,你們想得太多了。」
「凡事多算勝少算敗。」
顧英珠忍不住發出一聲冷笑:「哼,既然多算,那你們怎麼不算算,沒有燭陰司相助,你們小蒼山能不能撐下來!」
一個長老沉聲道:「我們堅信,太真觀絕不會袖手旁觀!」
顧英珠不屑:「說來說去還是把希望放在別人身上!」
「但依賴太真觀總勝過南王府。」一個長老沉肅說道。
「你們吶……」顧英珠搖頭:「不見棺材不落淚!」
她扭頭看向徐華峰:「你這個山主是要聽他們的嘍?」
「……是。」徐華峰面露無奈:「既然諸長老都決定了,我也只能依從多數。」
「隨你吧。」顧英珠冷冷道。
她看向顧英峰:「小弟,你隨我回去!」
「我……」顧英峰搖頭。
顧英珠冷冷道:「你若留下,我便去找李澄空報仇!」
「姐,你何必逼我!」顧英峰苦澀的道:「我身為小蒼山弟子,怎能在這個時候當逃兵?」
「你覺得自己能改變大勢?」顧英珠冷笑:「別把自己看得太重了!」
「可……」
「你就權當被李澄空捉了沒放回來!」
「不成。」
「那好吧,我去找李澄空!」
「顧姑娘!」徐華峰輕咳一聲。
顧英珠扭頭瞪他:「你閉嘴,不想聽你說話!」
徐華峰道:「顧姑娘你既然不放心顧師弟,那就一起留下吧,也能照顧到他。」
顧英珠斜睨他。
徐華峰忙笑道:「憑顧姑娘你的武功,縱使形勢不妙,也能安然脫身。」
顧英珠沉默。
「山主……」顧英峰忙道。
自己身為小蒼山弟子,關鍵時候不能當逃兵,不能逃避應戰廝殺。
可大姐卻不是小蒼山弟子,沒有義務替小蒼山賣命,真要有個好歹,那自己愧疚一生。
大姐的武功是強,可廝殺之際,什麼意外都能發生,哪有萬無一失!
顧英珠明眸閃爍,若有所思,緩緩道:「……也罷,就留下吧。」
她靈光一閃,忽然改了主意。
徐華峰大喜過望,呵呵笑道:「顧姑娘英明,有顧姑娘在此,那些跳樑小丑有何懼哉!」
九位長老也露出笑容。
顧英珠可是太真觀的內觀弟子,一旦在這裏,那意味着就牽動了太真觀。
太真觀知道顧英珠在此,怎能無動於衷,一定會派其他太真觀弟子過來支援!
顧英珠瞥一眼他們,冷冷道:「我只會守在小弟身邊,你們小蒼山的死活我不會管!」
「顧姑娘隨意行事即可。」徐華峰笑道。
他眉梢間都帶着喜氣。
顧英珠多呆一刻都是好的,更何況住幾天?
顧英珠轉身便走。
顧英峰便要跟上,猶自迷惑,大姐可不是這麼容易說服的,怎忽然改主意了?
顧英珠擺手道:「不必跟着我,我隨便走走。」
徐華峰笑呵呵的道:「顧姑娘隨意即可。」
顧英珠停住,扭頭看向他:「聽聞你們小蒼山有禁地?」
「是。」徐華峰點頭:「顧姑娘見諒,禁地不准外人靠近,顧姑娘雖不算外人,卻也不能靠近。」
「嗯,知道了。」顧英珠轉身離開。
徐華峰與九位長老及顧英峰目送她婀娜身影飄飄遠去,直至不見。
「好啦,幾位長老這回滿意了,散了吧,準備應付赫連家與諸葛家吧。」
「是。」眾長老抱拳退去。
「顧師弟,你先別走。」
「山主還有何吩咐?」
徐華峰負手踱步,令顧英峰的眼神一直跟着他左右來回。
半晌過後,徐華峰緩緩道:「顧師弟你覺得,我們該歸附南王府嗎?」
顧英峰道:「我不是山主,做不了這個主,如果是我,會答應。」
「難道不怕他們野心勃勃,侵入內陸?」徐華峰道:「那就是引狼入室。」
「引狼入室?」顧英峰笑笑:「我們自身都難保了,還要管這些嗎?」
徐華峰肅然搖頭。
如果真引狼入室,把天元海的勢力引入內陸,從而引起內陸的血雨腥風,即使能保住小蒼山,他也無顏面對天下。
顧英峰道:「我看南王不是這種人。」
「人不可貌相。」徐華峰道:「如果這位南王殿下沒有野心,怎會一統天元海武林?」
「可能是為了自保吧。」顧英峰道。
這是袁紫煙跟他說的。
雖然他當時一點兒不信,覺得荒謬異常,憑李澄空的修為竟然還要自保。
可事後想想,卻覺得未嘗全是騙人。
李澄空可能並沒野心,沒有害人之意,但不可能沒有防備之心。
耳目更多確實能防患於未然。
袁紫煙也說過。
當初燭陰司成立,只是為了提前預防危險,免得被人偷襲暗算而不自知,可後來燭陰司不知不覺擴張到了現在模樣,實在是無心插柳柳成蔭。
到了現在,燭陰司已經自成一體,她這個燭陰司的司主說解散,恐怕燭陰司諸宗都不願意。
燭陰司各宗的目標不是擴張,而是和平。
身處燭陰司的宗門,與燭陰司內的宗門有什麼矛盾可以由燭陰司仲裁,而不必廝殺。
與燭陰司之外的宗門有矛盾,更不必擔憂不敵,燭陰司自會支援撐腰。
導致現在天元海諸宗,幾乎都加入燭陰司。
如果小蒼山也加入,燭陰司自會派人支援,力保小蒼山不失。
至於為何想讓小蒼山加入,也是防患於未然,為了防備內陸宗門想對天元海動手。
小蒼山便是一例。
如果昆俞島沒加入燭陰司,現在已然被小蒼山侵佔。
「自保?顧師弟你信嗎?」
「不瞞師兄說,我信了一半,未必全是假的。」顧英峰輕輕嘆一口氣:「內陸防着天元海,可天元海也防着內陸宗門,擔憂內陸覬覦天元海的。」
「……也對。」徐華峰緩緩點頭。
「師兄,我的判斷未必是對,還要師兄你拿主意。」顧英峰道。
他覺得自己缺少磨礪,對世事洞察力不足,這種事還是少摻合的好。
此時十幾里外的山巔,顧英珠玄衣飄飄,而身前站着四個中年男子。
「顧師妹,不走嗎?」
「留下幫小蒼山一把。」
「顧師妹?」一個中年訝然看着顧英珠。
顧英珠淡淡道:「不必你們多事,趕緊走吧!」
「這是為何?」另一中年驚奇的問。
顧英珠可不是愛管閒事的,儘管顧英珠是小蒼山弟子。
「為了一口氣!」顧英珠淡淡道。
李澄空不是想收小蒼山嗎?那自己非要破壞他的如意算盤,助小蒼山一臂之力度過難關,讓李澄空算計成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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