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芳摟着漸漸冰冷僵硬的魯道一,心中的悲痛越來越濃郁,沉浸於自己痛苦中無法自拔,無瑕理會外界。
李澄空看一眼她,搖搖頭。
宋玉箏低聲道:「心軟了?」
「算了,馭天宗不足為慮。」李澄空緩緩道:「三十幾個大宗師而已。」
「天魔散怎麼辦?」宋玉箏蹙眉道:「如果他們繼續用天魔散肆虐天下,如何是好?」
「你想讓他們交出天魔散?」
「我想讓他們立誓絕不再用天魔散。」宋玉箏道:「這種害人的東西,滅絕了才好!」
李澄空沉吟。
宋玉箏道:「難道你想掌控在手裏?這是捷徑,卻也後患無窮!」
李澄空點點頭嘆一口氣:「是啊……」
「那你……」
「我在想,天魔散是要滅,可天魔散的引子也得滅掉才好。」李澄空搖頭道:「兩管齊下。」
「有道理!」宋玉箏忙點頭。
李澄空揚聲道:「二位,出來吧。」
樹林深處,一棵高直的古樹下,兩人並肩站在一起,臉上肌肉扭曲,對抗着身體傳來的痛苦。
三皇塔的力量至強至精至純,而且霸道且無孔不入,在兩人身體內部大肆破壞,迅速摧毀他們五臟六腑與經脈。
兩人竭力相抗。
可在三皇塔的力量之下,他們的力量顯得柔弱無力,毫無抵擋之能。
他們覺得自己撐不了太久便會重傷而亡。
李澄空的名聲足夠大。
可沒想到他的實力如此之強橫,自己修為在大宗師之中也算是上游,在李澄空跟前卻如此不堪一擊!
「還不出來?」李澄空道。
兩人深吸一口氣,艱難的走出樹林,來到李澄空近前,臉色灰敗,神懷頹然。
在絕對強橫的力量跟前,一切都是徒勞,縱使有天魔散也沒什麼用。
李澄空看着兩人:「二位帶我們去你們馭天宗的總壇吧,我想見一見你們宗主。」
「……」兩人遲疑。
李澄空道:「馭天宗嚴苛,你們要是帶我過去,就要被罰,也活不了?」
「是!」兩人緩緩點頭。
李澄空若有所思。
徐繼仁心中迅速思忖。
李澄空沒中毒,還是能壓製得住天魔散?
天魔散無藥可解,無人可擋,這是約定俗成的認知。
可歷代以來,恐怕像李澄空這般修為的不多。
如果修為足夠深的話,會不會打破這個常識,能壓製得住天魔散?
李澄空淡淡道:「那你們是現在就死,還是被馭天宗所罰,未必會死?」
「……李教主,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我身中天魔散之毒,要被你們殺了。」李澄空平靜的道:「殺你們也算應該的吧?」
「你真中了天魔散?」
「嗯。」
「……好吧,那我們帶你去。」周萬同冷冷道。
徐繼仁瞪大眼睛:「老周……」
「李教主可不像開玩笑。」周萬同沉聲道:「你想現在就死別拉着我!」
「……行行行,帶他去!」徐繼仁哼道:「我們黃泉路上做個伴。」
李澄空笑了笑:「我如果直接滅掉馭天宗,是不是你們就不用死了?」
「不可能!」兩人同時搖頭。
馭天宗雖然沒有李澄空這般頂尖高手,可有天魔散,還有威力驚人的陣法。
李澄空再強也不可能滅掉馭天宗。
他們現在要做的還是拖延,不相信李澄空能一直壓制住天魔散。
即使他能,身後的三個絕色美人也壓不住,一定會承受不住而崩潰。
到那個時候就是他們的脫身機會。
現在還不能輕舉妄動。
「走吧。」李澄空道。
他瞥一眼緊摟着魯道一,痴痴呆呆的梁玉芳,搖搖頭沒有理會。
這梁玉芳已經中了天魔散,命不久矣。
這兩人要做一對同命鴛鴦。
宋玉箏看看梁玉芳:「真要留下她?」
梁玉芳一定會拼命報仇,看她對魯道一的感情就知道,絕不會罷休。
拼了命的女人可是很可怕的,不能因為可憐她而放過她,從而導致損失。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李澄空不怕她,可李澄空周圍的人呢?
李澄空看一眼兩聖女。
兩聖女輕輕點頭。
「那走吧。」宋玉箏不再多說。
「玉芳!」徐繼仁喝道:「老魯已經死了,你就是哭死,他也活不過來!」
「閉嘴!」梁玉芳猛的抬頭,兇狠瞪向他:「你們兩個懦夫!」
「我們不是不報仇,是真做不到哇。」徐繼仁無奈道:「技不如人有什麼辦法?」
「廢物!」梁玉芳冷笑:「還有臉說,真是廢物!」
「行行行,我廢物行了吧?」徐繼仁忙點頭:「帶着老魯的屍首回去吧,總要落葉歸根的吧,難道讓他就客死異鄉?」
「這裏是他的根。」梁玉芳咬牙道:「你們兩個懦夫滾你們的罷,我留下來陪他!」
徐繼仁不以為然:「他都死了,怎麼陪?」
周萬同沉聲道:「玉芳,讓老魯安息吧,別死得不安寧,入土為安。」
「不用你假仁假義!」梁玉芳冷笑,嘴角噙着諷刺與不屑。
周萬同嘆一口氣。
梁玉芳冷冷道:「你們走你們的吧,去給他帶路,把他引到總壇,用陣法殺了他。」
「玉芳!」周萬同斷喝。
他沒想到梁玉芳喪心病狂到這般程度,直接就點破了他們的計劃。
這是鐵了心要拉着他們兩個給魯道一陪葬!
梁玉芳冷笑道:「怎麼,你們還以為他看不出來?將計就計罷了!」
李澄空搖頭:「有埋伏也要去看看的。」
梁玉芳冷冷看他一眼,重新埋頭摟住魯道一,用自己的體溫溫暖魯道一。
李澄空嘆口氣:「走吧。」
「好吧。」徐繼仁看一眼梁玉芳,覺得她已經瘋了,她不跟着一起去也好,能免除受罰。
一行人出了山谷,速度加快。
「沒有陣法直接過去?」李澄空道。
周萬同與徐繼仁衣襟飄飄,強忍痛苦。
三皇塔的力量仍在肆虐,可看李澄空的神色,根本沒有幫忙緩解之意,也不自討沒趣。
「我們不通曉陣法。」徐繼仁嘆氣:「不如老魯。」
「所以要趕多久的路?」
「快的話半天,慢的話得一天。」
「那就快一些吧。」李澄空彈兩下手指。
兩人頓時長舒一口氣,在身體裏肆虐的力量一下停住,蹲伏在原地不動彈。
好像狗兒聽到號令趴到地上,隨時準備聽令而躍起。
他們加快速度,越來越快,欲通過劇烈的消耗而讓李澄空壓不住天魔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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