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惋惜得打量着那些死去的大宗師。
死的多數是飛燕宗大宗師,死於血霧之中。
被血霧籠罩之後,他們重傷倒地,再沒動靜,等李澄空過來搭救時,他們已經無聲無息氣絕而亡。
傷勢惡化得太快,快得來不及搭救。
這讓李澄空感覺惋惜。
只要不是仇人,死一個大宗師,李澄空都會感覺惋惜,有物傷其類之感。
畢竟成就一個大宗師與唐僧取經一般艱難,歷經九死一生,苦苦求索,最終成就。
當然,天下沒有不死之人,青蓮聖教弟子也會死,只不過他們能復活罷了。
就是不知道飛燕宗弟子能不能復活。
根據天神們的觀察,飛燕宗弟子十有八九復活不了,死了就是死了,一死百了。
李澄空給葉秋與冷露使了個眼色。
兩女輕輕點頭,已經在施展秘術挖掘他們的腦海。
葉秋在挖掘飛燕宗大宗師的記憶,冷露則在挖大肅大宗師的記憶。
盞茶時間過後,大肅有大宗師睜開眼,抱拳沉聲道:「多謝這位先生。」
李澄空微笑:「舉手之勞,那我等告辭。」
「等等!」這位大宗師是個俊逸中年男子,眉宇間堂堂正氣,肅然道:「還沒請教先生尊姓大名!」
李澄空搖頭笑道:「還是算了,我這個名字還是不報的好,否則的話……」
「先生的救命大恩,我等一定報答!」俊逸中年道:「在下文智淵。」
李澄空點點頭:「文大俠,那就後會有期。」
「先生幫我一個忙如何?」
「什麼忙?」
「滅掉對面的傢伙!」文智淵臉色一沉,露出冷厲:「一個不留!」
李澄空失笑:「我下不去這個手,恕我幫不上這個忙,你們可都是大宗師,都是世間罕見的高手,能不死還是別死的好,告辭告辭。」
他說着便要走。
文智淵從懷裏掏出一塊玉牌,拋給李澄空:「先生收好這個,此乃文某的身份令牌,持此牌到大肅,給任何一個官員,他們都會幫忙。」
李澄空眉頭一挑,笑道:「不知文大俠是……?」
「大肅緝捕司都督。」文智淵緩緩道:「略有一點兒薄面。」
李澄空笑道:「我雖不知緝捕司都督是何等官職,但還是要多謝了,告辭。」
他轉身便走。
「慢着。」對面一個老者睜開眼,緩緩道:「老朽黃朽奇,忝為飛燕宗長老。」
李澄空抱拳:「失敬了黃長老,你醒過來便好,告辭。」
黃朽奇從懷裏掏出一塊令牌,拋給李澄空:「此乃老夫的令牌,持之可入飛燕宗見老夫。」
「好,那就卻之不恭了,告辭告辭。」李澄空一幅躲避不迭的模樣,帶着三女匆匆忙忙往外走。
黃朽奇雙眼從李澄空身上挪開,死死瞪着對面的文智淵,冷笑一聲:「敝宗援手馬上便到,你們死定了!」
「嘿,」文智淵搖搖頭:「誰死還不一定呢,大不了我們都拼了老命,你們也甭想活命!」
李澄空去而復返。
眾人看向他。
此時幾乎所有大宗師都睜開了眼,準備再次廝殺。
李澄空嘆道:「救人救到底,不管你們將來如何,現在還是活着為好。」
他說着話,從袖中掏出一條素練,約有十米多長,輕輕一抖,如活過來般纏上文智淵腰間。
它好像一條銀蛇,繞文智淵腰間一圈,又纏向另一個大肅緝捕司大宗師腰間,繞一圈後又分別將剩下的十個大肅大宗師都纏住。
李澄空輕輕一抖,十二個大宗師浮起。
他沖黃朽奇不好意思的笑笑:「黃長老,對不住,我還是過意不去,告辭。」
他扯起素練,帶着十二個大宗師飄飄而去。
十二個大宗師好像坐在一條船上,御風而行,眨眼消失在黃朽奇他們視野之外。
「黃長老……」眾人不甘心的叫道。
黃朽奇擺一下手:「算了,讓他們滾也好,我已經無力運功。」
他「哇」吐出一口血。
其餘諸人也紛紛鬆一口氣。
他們都在硬挺着,但也知道再打起來一定是拼命的,恐怕活不了幾個。
他們身為大宗師都很惜命,能不拼命最好不拼命。
李澄空把人帶走,他們表面上義憤填膺,一幅不滿的神情,內心裏卻長長鬆一口氣,暗自感激。
覺得這個小傢伙倒也識情趣,心腸也善,是個可交之人。
「黃師兄,這是哪裏出來的人物?」
「從前沒見過。」
「這次得虧他救,不然……」
他們皆暗自搖頭感慨。
這一次損失太慘重,飛燕宗的大宗師是多,因為功法奇奧,踏入大宗師是水到渠成之事。
就像是獨孤漱溟修煉的太陰玄玉功,沒有瓶頸,只要修為到了便能直接突破到大宗師。
可一口氣死了這麼多大宗師,還是元氣大傷。
大肅不愧是大肅,不知道另一撥人馬趁虛而入能不能得手,把大肅的水攪混,讓他們無力再來。
「有機會要好好報答。」
「嗯,這是自然。」黃朽奇點頭:「我們回去吧,到了這一步也算完成任務。」
「回去。」
——
到了海邊,李澄空輕輕一抖,素練頓時靈活回縮,鑽回他袖中消失不見。
十二個大宗師飄飄落地,分別抱拳行禮。
這無異於又救了他們一次。
否則,一旦帶傷拼殺,最終恐怕活不了幾個。
文智淵嘆道:「先生還不願透露姓名?」
李澄空笑着搖頭,抱拳道:「山高水長,說不定還有見面之機,再會。」
他說罷飄飄而去。
與袁紫煙她們匯合之後,朝着遠處而去。
「教主,沒成。」葉秋輕輕搖頭,嘆息道:「飛燕宗的大宗師心法有異,隔絕了我的觀照。」
冷露笑道:「我倒是照見了,不過沒什麼大用,但大肅實力當真是強橫,竟然有五十多名大宗師,然後又在一統過程中,將各國大宗師招納進來,加一起有八十三名,這一次出動了五十名。」
葉秋心情低落。
李澄空道:「原本就是取巧之事,不急,還有機會的。」
「老爺你是想進飛燕宗?」
「對。」
「這太危險了吧?」袁紫煙道:「老爺,為了一門輕功冒這麼大的險,何必吶!」
李澄空笑笑:「冒什麼險?」
「他們既然能防得住葉姐姐的奇術,老爺即使帶着葉姐姐進去飛燕宗,恐怕也沒用,說不定反而陷進去。」
飛燕宗的實力太過驚人。
李澄空搖搖頭:「不必施展此術了,我直接跟黃長老索要即可。」
「怎麼可能。」袁紫煙搖頭:「即使有救命大恩,也不可能傳你此功吶。」
李澄空笑笑。
輕功身法與心法不同的。
自己這一次的人情做得足夠大,十二個大宗師難道還不如一門輕功身法?
那樣也太寒長老們的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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