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澄空行動猛烈之極。
他乃青蓮聖教教主,身邊跟着兩位聖女,而這兩位聖女有洞察人心之能。
但凡帳目不對,便直接傳訊問話,一旦問話,便心思無所遁形。
一查一個準,手到擒來。
僅僅數天時間,大半個兵部將軍皆被勘查。
對於貪枉千兩銀子以下的,不予置評,千兩銀以上的,毫不留情。
數額不大的,勒令補齊缺口,數額巨大的,直接鎖拿進天牢,毫不留情。
至於吃空晌的,數額不大的,全數退回,數額巨大的,直接鎖拿進天牢。
整個大永兵部各司皆惕懼不已。
僅僅十天時間,六百多名大大小小的將領,丟進大牢的便有近百名,令大永將軍聞南王而色變。
不是沒人想過反抗,可刺殺對李澄空來說不值一提,想要煽動兵卒造反,李澄空則提前一步,搶在前頭截斷可能。
至於京師之外的將領,個個把每年一次回京述職的時間不停往後延。
期望能夠延到李澄空停手之後。
可是他們的如意算盤沒能打響,李澄空通過帳目,很快開始調動外地將領進京。
限期抵京接受審查。
但凡有抗命不遵者,直接削去官職。
敢有煽動兵變者,抄家滅族。
十天之內,已經抄了五家,鬧得京師人心惶惶,百姓卻拍手稱快。
李澄空已經有了南閻王之稱。
兵部勘查鬧得轟轟烈烈,外人以為李澄空應該很忙,其實他悠閒得很,每天只有半天時間辦案,剩下時間練功。
到後來,已經不必他費口舌。
只要一到院內,被帶進來的將官馬上便一股惱的吐出實情,不必他多問。
或者扔到天牢,或者直接走人,補上缺口。
隨着審查,他的天子劍暴漲,已經有了五柄天子劍,神遊術大漲。
他接下此任,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就是神遊術。
神遊術修煉到後來,竟然需得天地之力加持,而這天地之力乃眾生願力。
他不能斷定這到底是佛家還是道家,因為佛家道家到後來都要用到願力,都講功德。
這天傍晚時分,李澄空合上最後的卷宗,長長伸一個懶腰,笑道:「宗正,我們大功告成了。」
「唉——!」霍青峰搖頭苦笑,捶捶自己的腰:「真是老嘍。」
李澄空笑道:「宗正說老,何人敢說年輕,聽說宗正每晚無女不歡吶。」
「聽他們胡說八道!」霍青峰沒好氣的道:「別人還說你丫環成群,無女不歡吶。」
李澄空失笑。
他們兩個的名聲算是徹底臭了,謠言滿天飛。
有的說霍青峰每晚無女不歡,有的說李澄空丫環成群,每個都是他的小妾。
還有的說李澄空身為青蓮聖教教主,教內每個女弟子都被他糟蹋了。
怎麼難聽怎麼說。
霍青峰道:「老夫一直沒想通,殿下你何必趟這渾水,惹這罵名!」
他是宗正,沒辦法推脫,只能打碎牙往肚子裏吞,可李澄空身為南王,地位超然,何必跑進來趟這渾水。
李澄空嘆道:「皇上求到門上了,我怎能推卻,旁人都不敢幹,我再推了,難道讓皇上親自動手?」
「唉……,這次也虧得有南王你。」霍青峰搖頭:「換了旁人,或者老夫,絕對壓不住這些渾蛋們!」
他當時一直推脫,就是因為力有未逮,即使硬着頭皮接下來也幹不了。
軍中盤根錯節,形成了一張巨大的網,官官相護,怎麼可能撬得動他們?
也只有南王李澄空這柄寶劍,才能披荊斬棘,所向披靡,輕而易舉的拿下他們。
也能鎮得住他們。
他原本以為即使李澄空的威望與武功,能拿得下,也需一番苦心與苦功。
可沒想到,李澄空帶着兩位聖女,宛如喝水一般的輕鬆自如拿下這些老油子。
李澄空道:「這次算是清理了一番,但這種清理恐怕不會見效太久,還會復發的。」
「唉……」霍青峰搖頭:「這就不是我們能控制的了,要看皇上的手段。」
李澄空點點頭:「是啊,我們做臣子的,沒必要操這麼多的心。」
「這一次之後,我們都是元氣大傷吶。」霍青峰笑道:「老夫倒是無所謂,都是埋半截土的了,南王你卻不一樣,損失慘重。」
李澄空笑道:「我能得世襲罔替的王爺,已經是知足,不再奢求其他。」
「這次之後,奢求其他也不可能了。」霍青峰搖頭苦笑。
得罪了整個大永軍部,大永將官,李澄空想獨立容易,想在大永有什麼可為,卻是不可能了。
李澄空回到南王府的時候,除了袁紫煙與徐智藝,還有獨孤漱溟也迎上來。
李澄空笑道:「清溟你怎來了?」
「過來看看。」獨孤漱溟道:「你這一下,從此之後,皇上再不會懷疑你了。」
李澄空點點頭。
這些是一方面,更關鍵的還是神遊術大進,還有天子劍暴漲,都是莫大的收穫。
雖說得罪了整個大永軍方,可自己在民間在百姓中的名聲卻更響,地位也急劇上升。
凡事有弊必有利,所以並非全是壞處。
當然,這點兒好處遠遠抵消不了大永整個軍方對自己的敵意。
所以,自己這決斷在外人看來是昏憒的,不明智的,是感情用事。
皇帝是最反覆無常的,指望皇帝的感情最不靠譜,所以李澄空此舉簡直就是昏頭。
李澄空卻無所謂,既問心無愧又有好處,何樂而不為。
更何況他也看不過眼那些將軍的貪婪無度,練了這麼一身強絕武功,不能隨心所欲,豈不太冤枉。
「父皇想請你過去。」獨孤漱溟笑道:「他聽了你的舉動,覺得也能在大月來一回。」
李澄空笑道:「皇上還真能想好事。」
獨孤漱溟抿嘴笑道:「我覺得你可以幫這個忙。」
李澄空道:「我哪有這麼閒。」
「現在你名聲震天下,只要說你要主持勘驗,甚至不必親自動手,他們就老老實實交待了!」
「哪有這麼容易。」李澄空笑道:「這些貪心的傢伙,個個膽子都能包天,想讓他們主動交待幾乎不可能,都有僥倖之心。」
「你幫不幫這個忙?」獨孤漱溟道。
李澄空搖頭。
「那好。」獨孤漱溟笑道:「我就說你不幫忙。」
她隨即笑道:「父皇現在恨死你了,攪了他的皇圖霸業,無法青史留名。」
「所以他就造謠我走火入魔而亡。」李澄空哼道:「他是巴不得我走火入魔吧?」
獨孤漱溟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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