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澄空笑道:「總算有個像樣的對手了!」
獨孤漱溟深深看着他。
李澄空道:「清瀾,我會在鎮南城布下大陣,一旦大陣啟動,一個月內,鎮南城禁絕靈氣,只有南王府與公主府能倖免。」
獨孤漱溟蹙眉。
李澄空笑道:「一個月足夠我復活了。」
獨孤漱溟黛眉蹙得更深。
他顯然是存了死志,是要同歸於盡的。
「你……」獨孤漱溟遲疑。
李澄空笑道:「我徹底死可不容易。」
獨孤漱溟輕輕點頭。
九轉飛仙訣與青蓮聖典都能死而復活,一個是奇異的輪迴之力,一個是青蓮妙境之力。
李澄空沉吟道:「還有,此事需得保密,我還在閉關,一個月之後才能出關。」
——
大雲皇宮,袁紫煙一襲紫衫,輕盈的站在皇宮外,仿佛飛在空中。
八個禁宮護衛緊盯着她,眼睛一眨不眨,如臨大敵。
他們渾身緊繃,感受着袁紫煙身上如山如岳的氣勢壓制,雙腿已經不由自主的打顫。
咬牙硬撐着才沒有一屁股坐倒,覺得度秒如年,每一刻都覺得自己到極限,要撐不住。
憑着堅如磐石的意志死死撐着不倒地,否則,自己這個禁宮護衛就做到頭了。
他們看着袁紫煙清麗絕俗的玉臉,卻如看一個惡魔,毫無怦然心動的驚艷,唯有痛恨與戒懼。
袁紫煙笑盈盈掃一眼他們,搖搖頭,慢慢收回氣勢,免得真把他們嚇得屁滾尿流,太過不雅。
「紫煙姑娘,請罷。」李珍輕步走出來,手執玉拂塵一甩,笑呵呵的道:「皇上有請。」
袁紫煙玉手抱拳:「李總管,請罷!」
她在李珍的帶領下,踏入高大的門檻進入皇宮,沿着開闊平坦的白玉石板往裏,一邊說道:「李總管,宮裏的護衛添了不少哇,是防備誰呢?」
「呵呵。」李珍溫厚的笑笑。
袁紫煙道:「不會是防着我家老爺的吧?」
「紫煙姑娘多心了。」李珍搖頭道:「大永皇帝遇刺身亡,皇上也便添了一些護衛。」
「唔,確實應該添些護衛,不過這些宗師們抵什麼事?還是要大宗師啊。」
「紫煙姑娘說笑了,大宗師豈能隨意增添?」
「那倒也是,皇上可以請我家老爺幫忙呀。」袁紫煙笑盈盈的說道:「我家老爺身邊有不少大宗師。」
「呵呵……」李珍溫厚的笑。
他心下暗嘆。
這些宗師大宗師的添加,一方面是防備神臨峰,另一方面也是防備李澄空。
很難說清楚,到底是哪個為主,一半一半吧,神臨峰與李澄空都很危險。
他步伐輕盈,速度加快,唯恐袁紫煙再做驚人之語,很快帶獨孤漱溟來到宋石寒跟前。
袁紫煙見禮之後,從羅袖取出一封信箋,雙手遞出去:「皇上,這是我家老爺親手所寫的一封信,叮囑我親自呈送給皇上。」
「李澄空不是正閉關嗎?」宋石寒皺眉道。
袁紫煙微笑:「我家老爺神機妙算,已經算到了皇上的行動,所以提前寫下此信。」
「嘿,還真是神機妙算!」宋石寒發出一聲冷笑:「竟然算出了朕的行事!」
「皇上可要看看此信?」袁紫煙雙手一直捧着信箋,笑盈盈看着他。
「呈上來吧。」宋石寒看一眼李珍。
他是極不情願看這封信的。
不看便知道這信寫什麼,一定是要自己退兵的!
自己如果接了這封信,不退兵的話,李澄空一定會事後算帳,可如果沒這封信,李澄空也沒什麼話可說,頂多讓自己退兵而已。
要趕在李澄空出關前,侵入大永境內,掠奪大量財富與人才,便擁有足夠籌碼。
即使李澄空出關,讓自己退兵甚至交還所掠,自己也能討價還價,僅僅退兵。
這已經足夠了。
沒有大月配合,大雲滅不掉大永,那就趁機大賺一筆,也算沒錯過這好機會。
現在大永如此孱弱,錯過這機會,自己睡覺都會後悔得哭醒過來。
李珍接過信箋,雙手呈給宋石寒。
宋石寒打開取看,臉色越來越陰沉難看,冷哼連連,冷笑聲聲。
袁紫煙笑盈盈看着,好像沒看到宋石寒陰沉眼神,連連冷笑。
半晌過後,宋石寒把信紙往龍案上一拋,哼道:「李澄空,好大的口氣!」
「皇上,我家老爺從不虛言。」袁紫煙嫣然笑道:「也從不誇大其辭。」
「有其主必有其仆!」宋石寒道:「袁紫煙,你好大的膽子!」
「皇上謬讚。」袁紫煙嬌笑道:「小女子膽子很小的,都不敢殺人,……皇上,既然信送到了,那小女子便告辭。」
「嗯。」宋石寒揮手。
袁紫煙笑道:「我家老爺說了,如果皇上不撤兵,到時候便由小女子我出手殺掉史國公。」
她輕輕搖頭嘆道:「史國公是肱骨之臣,皇上失去了他,會心疼的吧?」
宋石寒臉色陰沉更甚,冷冷道:「放心,朕這便下令撤兵,不會進攻大永!」
「那就再好不過。」袁紫煙撫玉掌嬌笑:「不必我勉強自己殺人,真是多謝皇上!」
「朕可當不起!」宋石寒冷冷道。
袁紫煙嬌笑一聲,輕盈而去。
李珍來到大殿門口看去,見一縷紫雲冉冉飄遠飄高,漸漸消失於天際,轉身回來:「皇上……」
「讓史思忠回來吧。」宋石寒哼道。
李珍道:「是。」
他一句話不敢多說,知道皇上現在處於一個暴怒的邊緣,就像充滿了氣的球,一碰就會炸。
恰在此時,宋玉箏輕盈而來。
她現在進宮已然不必通稟,可直接進宮見皇帝,見到殿來看氣氛不對,便道:「父皇,袁紫煙來啦?」
「嗯。」宋石寒一拂袖子。
龍案上的信飄到她跟前。
宋玉箏接過來迅速一掃,黛眉緊蹙,哼道:「他不是閉關了嗎?」
「閉關之前已經算到朕的舉動。」宋石寒冷笑道:「好個李澄空!」
宋玉箏能體會到父皇的憋屈感。
李澄空就憑着一封信,甚至不親自露面,父皇就不得不撤兵,這種憋屈的滋味確實不好受。
宋玉箏道:「父皇,他既然算到了,那就先撤回來吧,他指不定還埋伏着什麼後招呢!」
「砰!」宋石寒一拍龍案,恨恨道:「朕這個皇帝真是當得窩囊!」
宋玉箏道:「獨孤乾也是一樣的,被李澄空嚇回去了。」
「沒用的傢伙!」宋石寒哼道。
「是。」宋玉箏忙點頭:「獨孤乾是挺沒用的。」
「你大哥在幹什麼?」宋石寒道。
「練功呢,大哥正埋頭苦修,覺得還是武功極重要。」
「他倒是見事明白。」宋石寒道:「朕從前覺得武功並不足恃,現在改變了想法,玉箏,你出海一趟,去見一位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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