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的傍晚時分,袁紫煙出現在清溟公主的湖上小亭里,出現在李澄空與獨孤漱溟跟前。
李澄空與獨孤漱溟正吃晚膳,說說笑笑,身邊站着蕭妙雪蕭梅影及徐智藝。
看到她忽然出現,蕭妙雪聳聳瓊鼻:「袁妹妹,你身上有味兒!」
袁紫煙抬羅袖嗅了嗅:「有味兒嗎?」
徐智藝道:「海腥味兒吧?」
蕭妙雪還沒聞過這種海腥味兒。
袁紫煙點點頭:「是海腥味兒,這海上真夠難受的!」
她在海上呆了一天,頭暈腦漲,如果不是因為身懷高深修為,恐怕已經嘔吐。
即使靠修為來緩解,還是覺得不好受。
「袁妹妹,你臉色不太好。」徐智藝道。
袁紫煙玉臉蒼白,好像受傷一般。
她摸摸自己臉:「別提了,難受死了!……老爺,我可是受苦啦!」
她看向李澄空。
李澄空笑道:「辛苦了,去好好吃飯吧,智藝給你留着飯呢。」
徐智藝道:「走吧。」
袁紫煙笑靨如花看向徐智藝,隨着她離開湖上。
隨後的日子,袁紫煙剛開始一天回來一趟,然後是兩天回來一趟,三天,四天,到後來六天一趟。
她仿佛喜歡上了海上的生活,越來越適應。
大永出乎意料,竟然沒有波瀾,新皇霍天歌繼位之後,一切維持原狀。
除了龍椅上坐的人不一樣,別的什麼也沒改變,讓人們生出一個錯覺,好像霍青空仍活着。
李澄空不時回一趟天京,住自己的南王府,然後常常進宮與霍天歌吃飯。
李澄空參加了霍青空發喪入陵,跟着霍青空的棺材來到天京郊外一座深山之內,看到了大永的陵山。
看着這連綿如巨龍的山脈環繞成一個圓谷,然後數座陵墓按照獨特的方位排列。
李澄空有一種似曾相識之感。
恍然間,好像重回孝陵。
他抬頭看向天空。
天空有數條巨龍在飛舞,只是這些巨龍並沒有形成一個陣勢,沒有吐息煉製。
李澄空懷疑,這些巨龍可能與他們的陵墓有關,難道是他們的魂魄所化?
如果不是魂魄所化,那是如何得來的?
他看到這裏,便想到了孝陵,想到了汪若愚,於是直接催動萬磁訣去了孝陵。
孝陵的時光仿佛是停滯的,好像與自己離開前沒什麼兩樣,毫無變化。
他無聲無息的來到汪若愚的院外,輕輕敲門。
汪若愚親自過來拉開門,讓李澄空訝然,看了看院子:「汪夫人呢?」
汪若愚白胖臉龐佈滿愁容,搖頭嘆道:「她生病了。」
李澄空訝然。
羅清瀾的修為可不低,她雖然廢掉了聖女的修為,但青蓮聖典的武功多了去,十二脈武學她都可以學。
汪若愚道:「你來得正好,你如果不來,我還準備招呼你過來呢。」
李澄空隨着他往裏走,來到臥室,沒有避嫌,直接來到榻前,看到仰躺在榻上的羅清瀾。
臉龐緋紅如醉,卻是發起了高燒,李澄空探一下她脈相,忽沉忽浮,變化莫測。
「這是……受傷了?」李澄空皺眉道。
他感覺到一絲奇異的力量在羅清瀾身體裏躥動,導致她內氣混亂。
汪若愚搖頭:「不知道呢,今天早晨就一直昏睡不醒,不過剛剛才發起燒,我以為她昨晚沒睡好,多睡一會兒就沒事了,中午再起來,沒想到……」
李澄空試着注入一絲內力,可這絲內力一進入她經脈,經脈內的所有力量頓時沸騰。
「噗!」羅清瀾噴出一道血箭。
鮮血瀰漫着森寒,瞬間壓低了臥室的溫度。
汪若愚忙想給羅清瀾再加一床被子,卻被李澄空攔住。
他又一股內力送入。
沸騰的內力更加沸騰。
「噗!」羅清瀾又噴出一道血箭。
鮮血卻灼熱如焰,瞬間拉升了臥室的溫度,原本低溫一下被拉回正常。
「這……」汪若愚皺眉。
李澄空若有所思。
他已經看清楚了這股奇異力量,並非真正的內力,而是介於精神力與元力之間的一種力量。
於是鎮魂神詔與自己的元力揉和到一起,鑽進她身體。
「啵!」羅清瀾身體裏傳來一聲脆響,沸騰內力一下消停下來。
李澄空鬆開手:「好了。」
汪若愚疑惑的看羅清瀾。
羅清瀾卻沒有醒來的跡相。
李澄空道:「待會就醒了,這是受了傷,難道還有人進孝陵來刺殺你?」
他雙眼閃過一縷寒芒。
自從自己封為南王之後,老汪這邊應該很安穩了,那些生怕汪若愚復起之人,或者想報仇之人,都該歇一歇。
他們要想想自己的報復。
沒想到這世上還真有不識趣之人,這個時候還敢對付汪若愚,自己正好殺雞儆猴。
「我沒發現有人。」汪若愚搖頭:「唉……,我老了,又沒武功,確實不中用。」
李澄空道:「你武功不是撿起來了嘛。」
「一點一點修煉,不知何年何月。」
「不急,你又不能出陵,暫且在這裏養老,慢慢練就是了。」
「一直讓夫人保護,我實在不是滋味。」
「不是什麼滋味!」羅清瀾忽然開口,明眸已經打開,不滿的瞪着汪若愚。
汪若愚大喜過望,眉開眼笑。
羅清瀾從起,看向李澄空:「多謝澄空了。」
李澄空眼中閃過一抹寒意,淡淡道:「誰?」
羅清瀾輕輕搖頭:「蒙着臉,沒能看清楚,他們的武功很詭異。」
「蒙着臉……」李澄空皺眉道:「眼神是綠色的?」
「對。」羅清瀾點點頭:「眼睛綠油油的,好像惡狼一樣,看着很滲人。」
李澄空吐出一口氣。
「你知道他們是誰?」
「三元神教。」李澄空皺眉道:「來了幾人?」
「兩個。」
「他們還會來。」羅清瀾道:「他們被我擊退之後,肯定不會死心。」
李澄空道:「那就好好瞧瞧他們的真面目。」
他上一次殺掉那些人,什麼也看不清楚,而且憤於他們的禽獸行徑,沒好好探查一番就直接摧毀,
聽宋玉箏說他們構造與尋常人不一樣,他想看看。
羅清瀾道:「他們還是很詭異的,我覺得他們上一次沒用全力,仿佛是顧忌什麼。」
那兩人的修為詭異,武功難纏,如果全力以赴,自己未必擋得住。
顯然兩人只是試探一下,然後退去。
一定還會再來的。
這一次恐怕就不是試探,是直接要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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