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紫煙道:「不過老爺,還是要給我一道鎮魂神詔,那大宗師太厲害。」
「須彌靈山的和尚?」
「是。」
「對付須彌靈山的和尚,最管用的是大威德金剛劍,給你三劍吧。「
李澄空伸手點到眉心,拉出一團金光來,按到了袁紫煙黛眉之間。
袁紫煙想到先前施展鎮魂神詔的滋味,不由打了個寒顫。
「放心,大威德金剛劍沒那麼痛苦。」
「老爺,鎮魂神詔那麼厲害,你該跟我說一聲的,也讓我有個準備呀。」
「說了你會信?你還會覺得我誇大其辭。」
「……老爺英明。」
「好了,去吧。」李澄空一拍她後背。
「老爺等我的好消息吧,一定會把那位姑娘拐過來的!」
袁紫煙身前再起漣漪,她昂頭挺胸一步跨進去,還轉過身沖李澄空擺擺手,消失無蹤。
李澄空搖搖頭。
到頭來別被江逾白拐了過去才好。
獨孤漱溟輕盈而來,一襲白衣如雪:「紫煙去做什麼了?」
「唉……」李澄空嘆氣,伸手示意她坐下。
獨孤漱溟絕美臉龐綻放明艷笑容:「出了什麼事?」
她看到李澄空這模樣,便知有難事,頓起好奇之意。
憑他現在的修為,世間還有什麼事讓他如此?
「皇上厲害呀。」李澄空搖頭感慨:「天刑司,殿下你知道吧?」
「天刑司?」獨孤漱溟輕輕搖頭。
李澄空將天刑司說了一番。
獨孤漱溟清亮眼波變得空濛,陷入回憶。
半晌過後,她輕輕眯頭:「父皇曾說過,要成為真正的至尊就得將三山收服,收服了三山才是大月真正的皇帝,否則,這個皇帝當得沒滋味。」
「三山……」李澄空笑了笑。
「笑什麼?」
「英雄所見略同吧。」李澄空笑道。
他也有這般想法。
如果將三山收服,那整個大月也就差不多收服了,三山如三棵巨樹,深深紮根於大月。
人們看到的僅是樹冠,看不到龐大的樹根,盤根錯節,錯綜複雜,超乎人們想像。
收服不了三山,即使身為皇帝,也處處感覺心有餘而力不足,令不能暢達。
「三山是不可能臣服的。」獨孤漱溟輕輕搖頭:「這是父皇的一個美夢而已,沒想到父皇一直在行動,……兩個無相宗大宗師,一個清微山大宗師,一個須彌靈山大宗師,我覺得,恐怕父皇在青蓮聖教也佈置有大宗師,不可能獨獨缺了青蓮聖教。」
「兩個無相宗大宗師,恐怕就是為了青蓮聖教。」李澄空搖頭道:「我猜測,有一個無相宗大宗師恐怕也練了青蓮聖典,甚至練成了青蓮駐世經。」
有可能這個無相宗大宗師有隱匿氣息之能,隔絕了自己的感應。
「看來父皇要成功了。」獨孤漱溟笑道。
李澄空道:「可惜我橫插了一刀,破壞了皇上的如意算盤吶,皇上現在肯定恨不得宰了我。」
獨孤漱溟蹙眉沉吟。
李澄空道:「我是應該為皇上的宏圖大業退一步呢,還是爭取做青蓮聖教的教主呢?」
獨孤漱溟白他一眼。
這是兩難之選。
她不想替他們做主,要爭就隨他們爭去,不關自己的事。
李澄空笑着搖頭:「現在就是不知道紀教主是生是死,為何杳無音訊,不知道是不是被皇上給殺了。」
「紀教主沒那麼容易殺吧?」獨孤漱溟道。
李澄空搖頭:「其實也沒那麼難。」
紀夢煙一身修為驚人,可卻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她的大哥。
而偏偏皇上有無相宗大宗師,如果扮成紀夢煙大哥的模樣,很容易偷襲得手。
在不知道獨孤乾手上有無相宗大宗師之前,他相信紀夢煙還活着,可能在閉關。
現在卻有八成篤定,紀夢煙已經遇害身亡。
因為如果自己手上也有獨孤乾這兩張牌,也能殺得掉紀夢煙。
一是無相宗大宗師,二是九龍煉的那柄小劍,小劍便是另一柄天子劍,可滅魂魄。
兩者相合,絕對殺得掉紀夢煙。
自己能做得到,獨孤乾手裏的牌甚至更多,沒道理殺不掉紀夢煙的。
獨孤乾先前一直不殺紀夢煙,任由她活着,很可能是佈局沒完成。
沒想到多了自己這個攪局者,獨孤乾很可能先殺掉紀夢煙,再把水攪渾。
「那你得小心。」獨孤漱溟蹙眉:「真要如此的話,父皇未必會放過你。」
李澄空讚嘆:「不愧是皇上,厲害!」
佈局深遠,手段潛隱,他很敬佩。
這是自己通過情報而推算的,獨孤乾真正的佈局有可能更深更遠更嚴密更可怕。
恰在此時,一聲輕嘯,一道白光射到獨孤漱溟身前,停在肩頭,卻是一隻靈動的銀白小鳥。
它形如黃鸝,嬌小玲瓏,停在獨孤漱溟香肩上一動不動,不出聲音,只瞪着靈動閃亮的小眼,顯得乖巧無比。
通體銀白,閃閃放光,好像白銀所鑄的雕像。
獨孤漱溟輕輕撫摸一下,從懷中取出一瓷瓶,倒出一顆雪白靈丹。
它輕輕一啄,將靈丹吞下,雪白如銀的翅膀輕扇兩下,表示了激動興奮。
獨孤漱溟從它爪間取下一竹管,管中是一個小紙卷,展開之後看一眼便遞給李澄空。
李澄空接過來一瞧,失笑道:「皇上相召,看來是要殺我的。」
「你去嗎?」獨孤漱溟道。
李澄空緩緩點頭。
獨孤漱溟蹙眉:「明知道危險你也要去?」
「皇上相召怎能拒絕?」李澄空道:「不看僧面看佛面。」
「不必看我面子。」獨孤漱溟搖頭:「還是算了,父皇有什麼事,派人過來說也一樣,梅影!」
「是,公主。」
蕭梅影很快端上筆墨紙硯。
李澄空道:「殿下,我去一趟就是了,打不過,逃還是逃得掉的。」
「父皇真要下手,一定是天羅地網。」獨孤漱溟搖頭開始提筆要寫。
李澄空笑道:「殿下也太小瞧我啦,我如今青蓮駐世經圓滿,可以抵擋天子劍了。」
獨孤漱溟停住筆。
李澄空正色說道:「殿下,我與皇上談一談吧。」
獨孤漱溟盯着他半晌,兩人目光在空中交纏,她最終點頭:「好吧。」
她提筆寫了一個字,吹了一口氣裝入竹管,系回銀鳥的爪上,輕輕一拍。
一道銀光射出去,眨眼消失不見。
李澄空笑道:「殿下,我去了!」
他身形一閃消失,追着銀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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