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會兒九龍,臉色漸漸沉肅。
九龍盤旋卻不再吐龍息煉化小劍,因為那柄讓他驚悸不安的小劍已經不見。
他有一個不好的猜想。
這小劍很可能是被獨孤乾拿走的,果真如此的話,這柄小劍便是獨孤乾的殺手鐧。
他不僅僅有天子劍,還有這柄小劍,而這柄小劍的威力並不遜色於天子劍。
獨孤乾身懷兩大殺手鐧。
那會不會還有第三道殺手鐧呢?
未必沒有。
「怎麼了?」獨孤漱溟看他久久不動,神色沉肅,開口問道。
「走吧。」李澄空搖搖頭。
他徹底收斂氣息,獨孤漱溟也如此,兩人如不會武功之人飄進了孝陵。
李澄空催動萬磁訣,內力不動,依靠磁力無聲無息滑行,鑽過一片樹林出現在汪若愚的小院外,輕輕敲門。
「誰呀?」羅清瀾清冷聲音響起。
「是我。」獨孤漱溟道。
一襲青衫的羅清瀾拉開院門,笑道:「殿下你可是稀客,快進來吧。」
李澄空微笑抱拳。
羅清瀾美麗更勝往昔,仿佛澆了水的鮮花,瑩白臉龐白里透着紅暈,新娘子一般嬌艷奪目。
羅清瀾笑道:「他這兩天正念叨澄空你呢。」
李澄空與獨孤漱溟進了院子,關上院門,汪若愚慢慢悠悠的踱出正廳,笑呵呵看着李澄空。
李澄空臉色卻沉下去,沉聲道:「誰幹的?」
「我自己。」汪若愚笑呵呵的擺左手:「坐下說話吧,……殿下一路辛苦啦。」
獨孤漱溟搖搖頭,盯着他空蕩蕩的右臂:「你這右胳膊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汪若愚擺擺左手:「一隻胳膊罷了。」
羅清瀾玉臉緋紅,忙道:「殿下你們可是大忙人,怎忽然過來了?」
她開始煮茶。
李澄空覺得他們的反應很古怪,看看汪若愚,又看看羅清瀾,想要弄明白。
獨孤漱溟也是一樣。
李澄空探手一抓,把汪若愚空蕩蕩的袖子扯起,看向袖筒,看到了他肩膀的情形。
他目光銳利,一眼看透裏面情形,不是刀劍的傷口,反而好像天生殘疾一般。
他皺眉,迅速在腦海里分析,搜尋各種可能的答案,扭頭看看紅暈如霞的羅清瀾,失笑道:「不會是天殘訣吧?」
「咳咳,厲害,竟然看得出來是天殘訣。」汪若愚有些尷尬的咳嗽兩聲。
羅清瀾臉紅得更厲害。
「什麼天殘訣?」獨孤漱溟好奇的問。
李澄空搖頭笑道:「過後再跟殿下你說吧,不是別人幹的就好,現在你這麼一殘廢,菜地都不用去了吧?」
「呵呵……」汪若愚得意的道:「這一招厲害吧?不過菜地還是我的,能弄多少是多少,不再有任務,……說來說去,還是沾了你的光,要不是你,他們也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李澄空笑笑:「真要沾了我的光,那你得小心一點了,我恐怕要被皇上追殺。」
「關於你要做青蓮聖教教主的事?」汪若愚問。
李澄空眉頭挑了挑。
老汪的消息還真夠靈通的,原本以為呆在孝陵,消息會滯後一些。
李澄空看向羅清瀾,把自己遇到的困難說了一遍。
「趙燦臣……」羅清瀾蹙眉:「我還真沒收到這消息,是大麻煩。」
「他就沒什麼弱點?」
「他有缺點,可這些缺點沒什麼用,」羅清瀾皺眉道:「他看着柔柔弱弱的,卻是一根筋,而且私慾極少,也不會因私廢公,你便是殺了他的兒子女兒,也沒辦法阻止他行事。」
「不可安撫……」李澄空搖頭嘆道。
這是最壞的情況。
「也不能殺他。」羅清瀾搖頭:「他在十二峰都有極高的威望,如果殺了他,只會適得其反,他就是未來的四**王之一,哦對了,據說你殺了西法王君惜年?」
李澄空點點頭。
「那下一任西法王就是趙燦臣了。」羅清瀾嘆道:「所以是個大麻煩。」
李澄空眉頭皺得更緊。
「看來你這個教主怕是當不成了,眾人齊反對,怎麼當?」汪若愚道。
李澄空道:「總會有辦法的。」
「聖教的教主不是這麼好當的。」汪若愚道:「勸你息了這個念頭。」
李澄空露出疑惑神色。
汪若愚道:「你如果想大展拳腳,那就別去當聖教教主,非常的憋屈。」
「四**王,十二峰主,各自為政。」羅清瀾搖頭道:「教主養尊處優即可。」
李澄空笑了笑。
自己當初剛進紫陽教還不是一樣?
現在如何?
整個紫陽教皆在自己手掌,隨時能通過天隱心訣操縱他們行動,知曉他們的動靜。
自己如果能順利的登上教主之位,憑自己的手段,不信治不了他們。
一步一步,耐下心總能讓他們服服帖帖。
實在不行就滅掉。
青蓮妙境可以做一個監獄,表現不好就投進去,表現好了就放出來。
有了這個,不信拿不住他們。
「這是多少年形成的規矩,也是為了聖教的安穩。」羅清瀾搖搖頭道:「不過歷代教主還是很強勢的,畢竟掌管妙境,四**王十二峰主都要老老實實伏伏貼貼。」
李澄空滿意的點點頭。
「可這不意味着他們對教主就沒有約束力。」羅清瀾道:「這一次便是最好的證明,如果沒有十二峰見證,沒有四**王見證,教主私相授受是得不到承認的。」
「得到青蓮神印還不行?」
「沒有十二峰主與四**王的力量灌注,神印無效,無法控制妙境。」
「好生麻煩。」獨孤漱溟蹙眉:「這麼說來,還得求着他們了?」
「正常情況下,他們不敢亂來,唯恐秋後算帳,可澄空你惹聖教太厲害,現在就來了反噬。」
「自己做的孽。」李澄空搖頭道。
汪若愚笑道:「就是這麼個理兒,這個教主還是算了吧,你現在多好。」
李澄空搖搖頭:「算了,那我們就先告辭了,不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
他笑得意味深長。
汪若愚哈哈一笑,得意萬分。
獨孤漱溟越發好奇,尤其是看羅清瀾紅了臉,越發不解,迫不及待想問卻忍住。
羅清瀾從羅袖裏取出一張素箋,遞給李澄空:「這是趙燦臣的住址。」
「不在總壇?」
「十二峰的長老們在總壇,長老之外不在總壇。」
李澄空掃一眼,輕輕一抖,素箋化為粉末飄落地上。
他抱抱拳,告辭離開。
「到底怎麼回事?」獨孤漱溟一出了院子便忍不住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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