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箏看他們回來,搖搖頭道:「還真沒死!」
李澄空看到她,覺得親切,笑道:「九殿下是等我?」
「跟你說一聲,我們要走啦。」宋玉箏上下打量他一眼:「你真闖上靈山了?」
「在靈山下面轉了轉。」
「沒上去看看?」
宋玉箏斜睨他。
自己真夠傻的,還怕他熱血上頭衝動的闖上山,卻是瞎操心,他根本就不是那樣的人!
「靈山上太熱鬧。」李澄空搖頭:「我還是不湊那個熱鬧了,九殿下這麼急着走?」
「嗯,要趕緊走。」
「難道大雲出了什麼事?」
「你倒是挺關心我們大雲的事!」宋玉箏目光炯炯,好像要看到李澄空心底。
「那就算了。」李澄空笑道:「九殿下你疑心太重,既然沒什麼事,那我親自送你們一程吧,免得再遇上刺殺。」
「這再好不過!」宋玉箏露出笑容:「我跟四哥說一聲,這便走。」
她轉身輕盈而去。
袁紫煙道:「老爺,這位四殿下心腸很好呀,看來是擔心你吶。」
李澄空搖頭:「自作多情,我要是死了,那幾萬匹頂尖的布怎麼弄?」
「唔……」袁紫煙道:「那老爺,我跟你一起去吧。」
「你留下,萬一這邊有什麼事也能找到我。」
「是。」袁紫煙脆生生應道。
——
李澄空一手托在宋玉明肩膀上,一手搭在宋玉箏的香肩上,兩人也顧不得帶護衛,要儘快趕回大雲。
宋玉箏不時扭頭瞥一眼宋玉明。
宋玉明則神色沉靜如水,不動聲色,仿佛什麼事也沒發生,好像不是急着趕回去看他姨母最後一眼。
李澄空已經知道了這件事,速度奇快。
宋玉箏剛開始時,嚇得渾身僵硬,生怕一個不小心便撞得粉身碎骨。
時間一長便適應了,能夠不理會前方些許扭曲的景色,只盯着李澄空與宋玉明看。
「四哥,慧妃娘娘不會有事的。」宋玉箏開口安慰。
宋玉明輕輕點頭,神情不動。
宋玉箏看他如此平靜,越發擔憂,看看李澄空,示意李澄空開解一下。
李澄空裝作沒看到。
他催動縮地成寸訣之際,會形成一個梭形氣囊,與周圍渾然融為一體,不會感受到阻力,也不會有撲面如刀的狂風。
李澄空每次施展第三層的縮地成寸訣,都會感慨武學之玄奇,是無法用科學來解析的。
尤其武學到了巔峰境界,一些現象都是非科學的,就像他這個氣囊便是如此。
宋玉箏見他裝糊塗裝死,便直接開口哼道:「李澄空,你說兩句!」
李澄空道:「九殿下,我什麼都不知道呢,不過知道一句,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人力是很卑微渺小的!」
「你這是大宗師說的話?」宋玉箏沒好氣的道:「你心氣不是很高嘛!」
「我心氣不高,知道天高地厚。」
「我相信慧妃娘娘一定吉人有天相!」她狠狠瞪一眼李澄空,溫聲安慰宋玉明。
宋玉明道:「九妹,我早就看開了,姨母她肯定會死在我前頭的,終究有這一天,這一天還是來了!」
「可能慧妃娘娘病情好轉了呢。」宋玉箏道:「什麼事都可能發生的。」
「九妹,我連自己的命運與生死都主宰不了,何況是姨母的?」
「唉……」宋玉箏垂頭喪氣:「算了,四哥你能想開就好!」
李澄空道:「想開是想開,難過是難過,四王爺對這位慧妃娘娘感情很深吧?」
「我從小娘就過世了,是姨母撫養我長大。」宋玉明微笑道:「說是姨母,其實與娘沒有不同。」
「原來如此。」李澄空恍然道:「是重病,還是受傷?」
「她這些年身子一直虛弱,現在終於撐不住了。」宋玉明搖頭道:「其實她撐得很辛苦,苦苦堅持到現在,只是想看我娶了王妃,可惜我……」
他搖搖頭嘆一口氣:「太不爭氣啊。」
「這怨不得四哥你。」宋玉箏哼道:「全都怨大哥!」
如果不是大哥的打壓,四哥早就娶上王妃了,現在有大哥壓着,誰都不敢嫁給他。
否則就是得罪了大哥。
大哥便是未來的皇帝,誰敢得罪?
宋玉明搖搖頭。
李澄空閉上嘴再加快一絲,崇山峻岭如履平地,滔滔大河輕鬆跨過。
翻過了十六條山脈與四條大河,最終抵達了大雲的邊境,看到了大雲的士兵。
南境在山脈的另一側並沒設衛哨,大雲卻設了鎮守,有一百多士兵把守在山頂,隨時能看到這邊的人過去。
李澄空的速度奇快絕倫,一步便跨過十里,他們看到了卻反應不過來。
仿佛一抹流光一閃即逝,瞬間遠去。
他們看不清楚是什麼,沒以為是人,所以並不在意,只是議論了幾句。
「是高手入境!」一個年輕士兵發出低沉的聲音。
他身邊一個朋友笑道:「老張,你看花眼了吧,高手?哪有高手飛得這麼快?」
「絕對是高手入境!」
這青年士兵約有二十多歲,身形削瘦,臉色焦黃,眼珠都是花的,好像得了肝病一般。
看其氣色,好像大病未愈,一陣風就能吹倒。
說話聲音低沉而虛弱。
「嘿嘿,即使是高手,我們看不出來,老張你就能看出來?笑話!」
旁邊另一個青年大咧咧的哼道。
「老張雖然走火入魔了,可修為也不是我們能比的。」另一個青年冷冷道:「他既然說是高手,那應該就是高手了。」
「那我們怎麼辦?報告上去,說有頂尖高手入境?」大咧咧的青年不屑的道:「然後呢?什麼模樣?穿的什麼衣裳?一共幾個人?」
「那就算了?」
「算了吧,這樣的高手,我們權當作不知道才最明智!」
「那倒也是,這樣的高手是大宗師吧?我看過宗師,可沒這麼快!」
「應該是大宗師!」
「乖乖,大宗師啊,敢進來那一定風起雲湧,不知會惹動多少大宗師呢。」
他們知道大宗師的感應是極敏銳的,是一種超越了想像的感應,距離極遠。
宋玉明道:「李先生,送我到這裏即可,不必再送的。」
李澄空笑了笑:「所謂送佛送到西,既然送了,那就不差這一段路。」
「這裏距離雲京可有萬里之遙。」宋玉箏道:「你們大宗師會有感應吧,有大宗師能感應到你吧?」
「不會。」李澄空搖頭。
他有天隱心訣,有心隱藏,別的大宗師便感應不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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