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澄空站在原地,看着陸青鸞化為一道綠光射向飄飄而來數個藍袍老者。
那六個藍袍老者看陸青鸞迎過來,氣勢洶洶,忙揚聲道:「我們乃皇宮御衛!」
陸青鸞拍到一半的玉手倏然後撤,恨恨道:「不早說!」
六個藍袍老者長舒一口氣。
陸青鸞一撲至,他們便覺得一座高山壓下來,要一下把自己壓成肉泥。
陸青鸞一撤掌,氣勢一斂,這座高山頓時消失,他們呼吸都能通暢。
陸青鸞射回李澄空身邊。
李澄空笑了笑。
陸青鸞沒好氣的道:「根本不是刺客。」
李澄空笑了。
陸青鸞道:「有什麼可笑的?」
李澄空搖頭道:「不是他們。」
「那是誰?」
李澄空指了指先前的方向。
陸青鸞蹙眉看過去,一無所見,也感應不到什麼。
李澄空一步跨出,閃了下,已然出現在三里之外,雙手平伸,十指射出十道指力。
「嗤嗤嗤嗤……」
永離神指的指力結成一張直徑十米左右的網,每一道指力都不同,或剛或柔或粗或細或陰或陽,綿綿密密。
「砰砰砰砰!」虛空忽然顯現出三個老者,身穿紫袍,臉色陰沉。
他們出掌,六道掌力相合迎上指力,自己則連連後退。
三個紫袍老者容貌普通,氣勢微弱,看起來還不到宗師高手。
但面對李澄空的指力,即使換了宗師高手也挨不住一指,他們卻能勉強撐得住。
他們不停後退,可惜,即使退得越遠,指力卻不衰減,只能給他們更多的閃避時間。
可李澄空的指力形成了一張網,避得了這一指避不了另幾指,只能硬擋。
他們越退越遠,一直退出十丈外。
李澄空往前逼近,卻一直保持與他們三丈距離,壓着他們後退出一百米後,便倏的返回原位。
待三個紫袍老者再靠近,他再出永離神指。
形成了一個拉鋸戰。
三個紫袍老者進不得,卻又不離開,不停的試探不停的進擊,被李澄空一次一次的打退。
陸青鸞蹙眉:「這是幹什麼?」
依李澄空的手段,應該滅得掉三個紫袍老者,為何一直留着不殺?
她隨即明白,這三人很可能對李澄空沒有殺意,殺了會惹劫火燒身。
「我來!」她嬌喝一聲衝出去。
剛衝過李澄空,又衝出一丈的時候,如避蛇蠍般猛的後退到李澄空身邊。
李澄空輕笑。
陸青鸞惱怒:「你怎不說一聲!」
她剛靠近他們兩丈的時候,感應到致命危險,於是果斷後退回來。
李澄空笑道:「你這個大宗師總算不是擺設。」
她能在兩丈之外感應到致命危險,能夠逃離,如果她再往前,他會出手。
陸青鸞哼一聲:「又是哪一宗的?還真夠邪門的!」
她感應不到這三個人的修為境界,好像是宗師以下,又像是宗師。
含含糊糊好像有一層紗遮着。
李澄空道:「天下之大,怎能盡知每一宗,應該是某一種邪術。」
他看出這三個紫袍老者感情淡漠,生死淡然視之,預測得到,這三個老者最終施展的是玉石俱焚之術。
所以不能靠得太近。
別的奇術,往往無法突破大宗師與宗師的限制,宗師是傷不了大宗師的。
但玉石俱焚奇術可以打破限制,生死激發出來的力量足以逆轉乾坤。
「就這麼跟他們耗着?」陸青鸞蹙眉。
「除非能找到他們的弱點,讓他們生出殺意來。」李澄空搖頭道:「這更難,他們已經心死如灰,有什麼能讓他們激動憤怒而生殺意的呢?」
陸青鸞明眸閃動,忽然輕笑,摘下臉上綠衫,露出嬌媚的玉臉,沖三個老者一笑:「你們三個就這麼死了,難道不管妻子兒女?」
李澄空搖搖頭。
這三個老者應該都無妻無子了。
陸青鸞笑道:「你們武功不錯,即使年紀一大把也不愁找不到女人吧?何必非要拋了性命?死都敢還有什麼能威脅到你們的?宗門的責任不該你們自己背負吧?」
三個紫袍老者無動於衷。
李澄空笑了笑沒阻止。
陸青鸞道:「螻蟻尚且偷生,你們就不想多活幾十年?不想好好的找個女人?……你們三個現在轉身便走,就相當於已經死了,如何?」
三個紫袍老者冷冷不語,仍舊往前,在永離神指下艱難的後退着,努力撐着。
李澄空道:「三顆榆木疙瘩,何必多費唇舌!」
陸青鸞惱怒的道:「要不然,直接廢掉?」
李澄空點頭:「那就廢掉吧。」
他指力陡然加速,「嗤嗤嗤嗤」厲嘯聲中,三人臉色大變,動作緩了緩。
陸青鸞已然到他們身後,分別拍一掌,然後一閃返回李澄空身邊。
三個紫袍老者僵住。
陸青鸞重新掛上面紗,得意的道:「不識抬舉!」
她覺得兩人合作默契十足,很舒服。
獨自一人想制住他們還真不容易,兩個大宗師配合,他們怎麼可能避得開!
李澄空拉起她袖子,兩人一閃到了兩百米外。
「嗯——?」陸青鸞訝然。
「轟隆!」三個紫衫老者爆炸,化為一片紫霧籠罩了方圓百米。
他們所在的山峰劇烈搖晃如地震。
石頭滑落翻滾,鳥獸飛舞奔逃,一片混亂。
陸青鸞在兩百米外的山峰上咋舌,這三人爆炸的威力也太強了。
隨後的一路便風平浪靜,一口氣趕到了天京,李澄空與陸青鸞各自返回。
隆王他們一路磨磨蹭蹭,硬生生走了十天。
臨入天京前,李澄空拉住陸青鸞,站在一座小山的山巔,迎着徐徐清風。
「說罷,有什麼事?」
「陸姑娘,我們還是統一一下說法。」
「什麼說法?」
「關於我們之間的事,絕不能承認,只說是隆王造謠生事,藉機誣陷我與你。」
陸青鸞沒好氣的道:「李澄空,你也太膽小了吧?」
李澄空搖頭:「如果我們真有感情,真想要在一起,那還好,可為了根本沒有影子的事而受苦,這是何苦來哉?」
他深刻明白一個道理,世間有太多的事是沒法用武功解決的。
武功再強,天下無敵,也有很多事是無能為力的,例如莫測的人心,例如風言風語。
陸青鸞哼一聲:「你就是害怕了!」
李澄空點頭:「是,我確實害怕,不想惹這麻煩!」
「好好好,依你依你!」陸青鸞鄙視的斜睨他:「真給大宗師丟臉!」
李澄空沒好氣的道:「不識好歹的丫頭!」
「好啊,敢罵我!」陸青鸞便是一掌。
李澄空迎擊。
兩人「砰砰砰砰」一口氣打到了天京城外,直到霍青峰跑過來才罷手,各自離開。
李澄空一回到自己院子,便發現大家的目光不太對勁兒,隱隱知道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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