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她毫不在意自己的傷,繼續沖向另四個灰衣人。
她殺機沸騰。
從來都是自己暗算別人,今天竟有人暗算自己,絕不能容他們活着!
四個灰衣人忽然結了一個手印,速度猛增的沖向她,未被她殺意所驚退,硬撞她鋒芒。
「退!」李澄空忽然低喝。
陸青鸞一聽到李澄空的低喝,毫不猶豫的後退,迅如閃電,瞬間退出百米。
她退得極快,卻快不過四個灰衣人爆炸。
轟隆一聲驚天巨響,陸青鸞在百米外狂噴鮮血,臉色煞白如紙。
隨即又有八道人影從山崖翻上,沖向陸青鸞。
他們在半空中結手印。
「轟隆!」又一聲驚天動地巨響。
他們驀然炸碎,化為灰色粉末籠罩陸青鸞。
陸青鸞暗叫倒霉,想避卻有心無力,反應不及。
自己一個堂堂大宗師,竟然被宗師暗算身亡,簡直就是莫大恥辱。
自己死了不要緊,永離神宮也要被人笑。
腰間驟然一緊,睜開眼時,發現自己正被李澄空摟住腰,停百米外的樹林前。
李澄空搖頭嘆一口氣,右手直接按上她後背,以萬象搬山功的內力渡過去:「陸姑娘你太不小心了!」
陸青鸞驚魂未定,聽到這話,扭頭瞪大明眸。
李澄空搖頭:「你身為大宗師,難道竟沒感應到危險臨近?」
「我……」陸青鸞無言以對,索性閉上眼睛免得氣死自己。
她應該感應到危險,可偏偏沒感應到。
不是自己的感應不敏銳,是這四個太衣人太詭異,絲毫殺意與預兆不顯。
李澄空搖頭道:「看來你這個大宗師有點兒取巧。」
「閉嘴!」陸青鸞閉着眼睛恨恨道:「偷練我永離神宮的奇術,你也太明目張胆了!」
李澄空失笑:「我這幫忙幫出錯了。」
「哼!」陸青鸞瓊鼻噴一口氣,閉上紅唇。
如果這個時候,別的內力鑽進來,一定會被她內力排斥,傷上加傷。
可萬象搬山功則不然,同出一源而不斥。
他有兩個選擇,或者不幫自己,在一旁看着替自己護法,或者幫自己而暴露萬象搬山功。
他選了第二條。
自己不領情還要追究他偷練之責,那確實有點兒過份了。
一刻鐘後,陸青鸞長吁一口氣,從紅唇吐出的白色氣箭刺地三寸深。
李澄空把右手從她粉背收回。
「知道他們是誰吧?」
「誰?」
「空海靜院!」
「他們便是空海靜院?果然見識了!」
「他們為何要殺你?」李澄空好奇的打量她:「難道空海靜院與你們永離神宮有仇?」
「不知道。」陸青鸞道:「反正不是朋友,神宮對空海靜院很忌憚。」
恰在此時,遠處射過來兩道人影,范晴與霍雨海衝到近前,直接射向李澄空。
李澄空搖頭一拂袖子。
兩人手舞足蹈着倒飛出一百多米,撞進樹林裏消失不見。
李澄空道:「我先走一步了,大恩不必謝。」
陸青鸞白他一眼:「好,不謝了。」
李澄空笑道:「儘快探明空海靜院的底細,我總有一股不好的預感,他們會壞事。」
「好好好。」陸青鸞擺擺玉手:「我知道啦,你快走吧。」
李澄空一閃消失。
范晴與霍雨海再次來到近前。
他們挨李澄空一袖,只是硬傷,重重撞到樹幹上,如骨架鬆散了,無一處不疼。
「師姐……」范晴關切的道:「你不要緊吧?受傷重不重?」
陸青鸞擺擺手:「去把他們宰了。」
范晴看向倒地的四個灰衣人:「他們……?」
「埋擊我,差點兒要了我性命!」陸青鸞哼道。
范晴瞪大明眸:「不是李道淵嗎?」
「他救了我。」陸青鸞道:「還不快去!」
「我來我來。」霍雨海忙上前挺劍刺了四下,結果了四個灰衣人的性命。
「那我們是誤會李道淵啦?」范晴不好意思的道:「還以為他出爾反而,追殺師姐你呢。」
「你們呀……」陸青鸞搖頭:「衝動魯莽,一眼就能看清楚的事,偏偏被先入為主遮了眼!」
「是是是。」范晴忙用力點頭。
霍雨海也忙連連點頭。
他們知道陸青鸞一旦開啟了訓斥模式,那就是滔滔不絕,一旦稍有不服頂了嘴,更不得了,能硬生生說上一個時辰。
陸青鸞擺手:「你們回去吧。」
「師姐,要不然,還是先療傷吧。」范晴輕聲道:「回天京療傷。」
「唔,有理。」陸青鸞想了想:「先不走啦。」
——
三天之後的中午,李澄空正在練功,陸青鸞忽然造訪,兩人在他的小院裏說話。
「陸姑娘你沒走?」李澄空上下打量她,一襲湖綠羅衫,一張綠紗遮臉。
「走吧,找到一處地方。」陸青鸞道:「我們一起去看看。」
李澄空眉頭挑了挑。
袁紫煙送上茶茗,乖巧的站在一旁。
陸青鸞沒好氣的道:「難不成我會害你?去不去?」
「去哪兒?」李澄空笑道:「我總要知道了,才能判斷去不去吧。」
袁紫煙暗自點頭。
這個死太監總算沒有被美色沖昏頭腦,不過也是,死太監對女色根本不在意。
要不然,自己也不會受這麼多的苦,被指使成這樣,真成了粗使丫環。
陸青鸞道:「我打聽到一處地方,是空海靜院的一處別院。」
「哦——?」李澄空露出感興趣神色。
他對空海靜院深惡痛絕。
如果不是自己敏銳,獨孤漱溟恐怕已死。
他事後出冷汗,真是一念之間就分生死,也就是獨孤漱溟的命大,自己當時一個念頭沒轉回來,不堪設想。
陸青鸞道:「我準備滅掉他們。」
李澄空沉吟道:「準確吧?」
「絕對沒錯!」
「……好。」
「痛快!」陸青鸞嫣然笑道:「那現在便走,耽擱了說不定會走漏消息!」
「走!」李澄空起身。
袁紫煙忙道:「老爺……」
「你留下鎮府,別被人調虎離山,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都不准離府。」
「……是。」
陸青鸞給李澄空一記白眼:「你是說我吧?永離神宮跟獨孤漱溟沒那麼深的仇。」
李澄空微笑:「請——!」
「走!」陸青鸞哼一聲,輕盈而去。
袁紫煙嘴裏說出四個字:「老爺小心。」
只做口型沒發出聲音。
李澄空擺擺手。
陸青鸞與李澄空分頭走,在城外的樹林裏碰頭,然後一路往南而行,停在兩百多里外的一座山腰間,樹林裏掩映着一座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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