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是個多疑狹隘的人」,方宴皺眉,示意光海起來,「再說我只是讓你們隱退,卻不是讓光燁放棄這麼些年所經營的產業,有你們再加上那些產業,其他勢力還是會忌憚幾分。筆神閣 bishenge.com如今我們都隱於暗處,其他人就是想做什麼也無處下手。」
光海聽此,腦海中冒出一個想法,是的,只要隱瞞住主子的所在,那就不怕什麼有心人。
「快起來」,方宴突然快速說,「以後不要給我行跪禮。」
聽到漸漸跑近的腳步聲,光海瞭然,笑了笑,忙站起身來,主子對那位小姑娘還真是特別,或許正是因為這裏的溫暖,才使得主子不想回那個只有算計的侯府。
不過,他還是得提醒主子,就快速說道:「主子雖然想隱沒山林,大長公主留下的武功秘籍,你還是要接着修煉,明天小人和燁一聯繫時,便會讓他把大長公主留下的功法送來。主子一定要接着練。」
大長公主所留下的那些秘籍,只要主子能學會六層,就足以傲視整個大周,雖然有他們保護着主子,可只有自己真正強大起來才能避免意外。
若不然,此次主子也不會被幾個毛賊抓走,但經歷過此事之後,想必主子也認識到了自身強大的重要性,不會像當初他們去拜見呈上功法時拒絕了。
方宴想起外祖母曾經的交代,眉頭微皺,說了聲好,然後語氣正常道:「光伯,你去忙吧。」
此時樂輕悠已經來到了幾步之外,她聽到方宴說的一個好字,不免奇怪地看看向她見禮後轉身離開的光伯:「方宴哥哥,你們在說什麼呢?」怎麼看起來這麼嚴肅。
「我在跟光伯說要不要把這一片蘿蔔地上撐一個油紙棚子」,方宴面不改色地說道,聽見這個,樂輕悠也忽略了她剛才聽到的方宴說的那個好字,點頭道:「確實該搭個棚子,現在雖然還比較暖和,早晚卻是挺冷的。」
小丫頭這麼一本正經的說法讓方宴覺得好笑不已,轉身又把光伯叫了來,讓他再去鎮裏一趟,買些油紙過來。
至於搭棚子用到的竹片子,直接去山上砍兩株主子就好了,這座小山,生長最多的就是竹子和榛子。
這次只買幾張油紙,光海回來的很快,不到正午,後院就搭起了兩個油紙棚子,樂輕悠還和兩個哥哥拿了許多茅草搭在棚子上。
看着一大一小兩個油紙棚,樂輕悠笑眯了眼睛,大棚子搭的是那半畝蘿蔔,等蘿蔔長起來就可以拆了,小棚子下是一分整好的白地,等光伯燒出了炭,就將棚子暖起來,種些黃瓜小白菜。
下午再進山時,樂輕悠就不撿柴了,專找那些透出蒼綠之色的闊葉汁多的野草,她準備做青貯飼料的那個窖還空着呢。
方宴見小丫頭提着個小竹籃子一會兒割一堆兒青草,想到後院那個窖,聽她說是要存草的,便也過去幫忙,不撿柴了。
樂峻注意到這些,笑着搖了搖頭,繼續撿柴枝,儘管光伯說他知道燒炭之法,他還是得多準備些柴。
清一跟光海此時去了山里,挖窖呢,挖好窖還得砍樹枝,不然這炭沒法燒。
三個人在離家不遠的地方撿柴割草,不多會兒樂巍背着根捆柴的繩子也過來了,四個孩子聚在一起,撿撿柴割割草過得倒也快。
中途小猴子不知從哪冒了出來,前後跟着樂輕悠,倒耽誤了不少她割草的速度,因為她每割一把草放到手邊的籃子裏,小猴子都要過去扒拉扒拉,然後拿出兩根塞到嘴裏。
樂輕悠也不阻止它,小猴子就更活潑了,時不時地還要跑到旁邊方宴那邊去搗搗亂,卻往往被他一個眼神嚇得吱吱出聲。
兩天後,光海又去了鎮裏一趟,拿回來一大包袱冬衣,其中有他和清一的一身,方宴、樂峻、樂巍三人的兩身,樂輕悠佔了大頭,有四身。
都是純色的布料,當時樂峻是想給妹妹買幾尺繡花的布做衣服的,不過繡花布比這種純色布要貴上一倍不止,樂輕悠當然不肯要,她覺得有那些錢,還不如留着改善伙食呢。
結果就是哥哥堅持給她要了四身衣服。
兩身粉兩身青,全是樂峻和方宴選的,送去給裁縫時,樂峻還給她的每身做衣錢加了十文,讓人裁縫給做得精緻些。
如今拿回來一看,就樂輕悠的衣服耗費了些心思,衣領邊用的是不同色的布,粉衣是青領邊,青衣是粉領邊,而在粉衣領邊上還有一朵粉色布花,青衣上的是青色布花。因此這兩種顏色搭配雖然有些俗,成衣看起來卻是清清爽爽的。
樂峻看過了,十分滿意,就牽着妹妹到屋裏給她換上了新衣服。
穿好了,沒有鏡子,樂輕悠便問哥哥好看不,樂峻笑着點頭:「這是誰家的漂亮小姑娘啊,哥哥都快認不出來了。」
樂輕悠一陣無言以對,繼而又忍不住笑出聲來,催着哥哥和方宴也換上新衣服。
當然了,兩個小少年換衣服時,她並沒有出去,而是站在一旁拉拉袖子抻抻衣角的幫個小忙。
樂峻看着妹妹忙碌的小模樣,好笑不已,但方宴,在小姑娘給她縷平腰帶時卻有些微的尷尬,樂輕悠並沒有注意到這些,只是看到方宴身上的瘀青已經大好,鬆了口氣。
兩個小少年各自換好了衣服,樂輕悠後退兩步一瞧,頓覺眼前一亮,哥哥們才這么小便已有了玉立之資,再過三四年,不知要迷倒多少鄉村少女。
他們娶媳婦的事,她應該不用操太多心,不過兩個哥哥半身內衣都沒有,去鎮上買布時,本來是準備截些白棉布讓裁縫給哥哥們做內衣的,她想練手,便好說歹說地攬了下來。回家這幾天卻只顧忙其他了,導致他們現在就直接穿了外衣。
樂輕悠想到哥哥見她堅持做衣服的笑和專心給她挑針線盒的舉動,敲了敲額頭,什麼都沒說就轉身喊着光伯跑了出去。
樂峻看看身上的灰色新衣,然後問旁邊的方宴:「怎麼了,咱們穿上新衣服不好看?」
以至於把妹妹都嚇走了?
方宴整了整簇新藍的袖口,跟着走了出去,卻留下一句話:「我覺得我穿着新衣服挺好看的。」
樂峻的表情頓時變得一言難盡,這時聽見妹妹對光伯道:「光伯,你什麼時候有空,給我做一個做衣服的桌子吧。」
做衣服?樂峻突然笑了,輕輕這是想起來給他們做裏衣了?他還以為妹妹只是一時熱情呢。
光海正在鋸木頭,就笑道:「小姐要做衣服?這好啊,光伯這就給您做。」
「不用不用」,樂輕悠忙擺手,「先把你的床做好吧」,光伯到了自家這好幾天了,都沒床睡,「我這個不着急,湊空做就好了。」
旁邊躺在太陽下曬暖的清一這時湊了過來,「小輕輕,要不要我給你做?」
樂輕悠好笑地看向清一,「那您要我給您做什麼交換啊?」
這幾天清一特別愛幫她忙,只是每次不是讓她煮個茶就是讓她攤個雞蛋,即使雞蛋焦糊了也吃得滿臉美味。
清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隨意隨意。」
「老道,那桌子我給小姐做就行,你要沒事,去山裏的窖口看看去」,光海轉頭看向樂輕悠,嚴肅的表情瞬間變得如春天般溫暖,「小姐玩去吧,小桌子好做,不用半個時辰我就能給您做好,明天下午有空,一準兒給您做出來。」
「嗯」,樂輕悠看了清一一眼,笑着點頭,方宴正在廚房門口給大黑梳理毛髮,樂輕悠叫上他:「方宴哥哥,我們去找我二哥。」
新衣服到了,她卻沒打算直接給樂巍送過去,直接送過去,最後會被李氏給誰還不一定呢。
想起那個樂家的老太太,還有李氏,樂輕悠臉上的笑也淡了下去。
二哥一直被她們奴役,她卻不知道怎麼樣把他拉到自家來,只能像哥哥說的那樣,偶爾叫二哥來她家玩。
樂輕悠被方宴牽着到樂家時,樂巍正坐在樂老爺子旁邊學編竹筐子,前幾天他已經撿了足夠多的柴,樂老太太見夠用兩三個月,就又給他安排新活兒。
「輕輕怎麼來了?」看見小孫女過來,樂老爺子笑着問道,對老二家的兩個孫輩,他還是有些關心的,又看了看樂輕悠旁邊的少年,問道:「這是你們撿那個孩子,叫方宴的?」
樂輕悠真是不喜歡這一家人說話的態度,便只是嗯了一聲,沒有多說的意思,「爺爺,我來找二哥玩。」
小孫女一身簇新,臉上也見着胖了些,樂老爺子是放心的,看來有蔣家那些東西,兩個孩子過得好了許多,當下笑道:「玩去吧。」
「謝謝爺爺」,樂輕悠順勢道,「我還想和二哥一起吃晚飯,爺爺你們不用等二哥了。」
樂老爺子正要點頭說好,樂老太太的聲音從屋裏響起:「家裏一堆活兒,哪有時間玩」,說着,樂老太太走出堂屋,看到孫女和那個野小子都穿着新衣服時,不由一陣地不喜,皺着眉道:「回去想想怎麼過這個冬天吧,別有點東西就張狂。人蔣家,還有你那舅舅,可不能接濟你們一輩子。」
樂老爺子聽着這不是個話,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說。
目中閃過一絲暗色,方宴緊了緊樂輕悠的手,向樂老太太道:「那就不用老太太費心了,我們一直都是過着難生活,早習慣了。小子聽說如今數鎮裏霍家的滷肉最正宗的,而且價格公道,買家可多了,不知道您家那滷肉生意做得怎麼樣?」
「你,你這個臭小子」,樂老太太想到家裏都煮爛也沒賣出去那些肉,疼得肝兒顫,指着方宴道:「哪兒來的野小子,滾出去。」
瞥見旁邊的樂巍,將剩餘的邪火全都撒到了他的身上:「你也滾出去,再敢招惹不三不四的人到家來讓你爹打斷你的腿。」
樂輕悠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這老太太,睜眼說瞎話的功力真是一等一的,看着是個乾乾淨淨的好說話的老婆子,誰知道真實性情會是這樣?
樂巍站起來,說道:「奶奶,您消消氣,我這就送他們出去。」
樂老太太狠着臉色道:「你也滾出去別回來。」
樂輕玲正在屋裏,自從滷肉賣不大出去後,她就沒再跟着樂老四去過鎮裏,此時跑出來攔在樂老太太跟前,說樂巍:「二哥,你還不快帶他們出去,別把奶奶氣着了。」
聽得樂老太太直說還是我的寶貝大孫女孝順,一句話,樂輕悠和樂巍成不孝順的了。
樂巍知道不能跟樂老太太再分辨,否則他和輕輕就真成忤逆子孫了,又說了句奶奶彆氣,便轉身牽着樂輕悠走了。
離開樂家好遠,樂巍才對樂輕悠道:「輕輕以後別到這邊來了,有什麼事等碰見了二哥再說,反正二哥隔個三五天都要上山去的。」
攤上這麼個長輩,真是糟心!樂輕悠點了點頭,就沉默着不說話了,直到樂巍以為嚇到了她,才聽她遲疑着說道:「二哥,三嬸不是說你是她抱來的嗎?你有沒有想過,離開樂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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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更新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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