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鳶艦隊 第37章 40-41.背後有我
方舟在白啟的指引下來開到一個隱蔽的通道內，通道內伏着數十片如睡蓮般的大葉植物。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小子，挨個去踩這些葉子就可以找到近路。」
「這難道是傳說中的陣法，按照特定的步伐就可以解開封印？」
當方舟踩到第七片葉子時，忽然腳下一空，方舟猝不及防，身體一傾，整個人一下栽了進去，這葉子下面有坑。
這時白啟的聲音幽幽響起：「這就是近路。」
「白啟！」
......
方舟順着一條斜着向下的通道向下滑入，這是一條光滑岩石組成的通道，通道很長，方舟滑行的速度也越來越快，同時方舟感覺快速的摩擦讓自己的屁股快要燃燒起來了。但也不能轉身，自己可不想親身體驗一下前列腺剎車。
「不行得想個辦法減速，否則自己會變成人型火球鼠。」
當看到手中的心淚時，方舟就有了主意。
方舟一側身，就將心淚插入岩石中試圖增加下滑時的阻力，以降低滑落時的速度。
但此時，心淚太過鋒銳不好的一面就顯示出來了。
心淚鋒銳無雙，這堅硬的岩石在其刀鋒下像是豆腐一樣被輕易的一分為二，完全沒有起到緩速的作用。
白啟幽幽提了一句：「為何不把心淚反過來試試。」
「也是。」
方舟拔出心淚然後倒轉過來，猛的將心淚的刀柄插入地下。
但一下，兩下......插不進去。
「你......」
白啟要是有實體，估計能被氣到吐血。
方舟也意識了錯誤，他尬笑兩聲：「哈哈...」
然後趕緊將心淚扶正，刀身倒轉，將心淚刀背的一面朝前。
「咔咔...」
果然有用，心淚的刀背可沒有那無堅不摧的特性，心淚在犁開數塊岩石後停下了。
好在方舟用力抓着心淚沒有脫手，但身體前沖的慣性也差點把方舟的胳膊拽斷了。
此時的坡度已經變緩了許多，方舟扶着岩壁可以緩慢向下走。
漸漸的周圍的岩壁上開始出現一種散發着紅色熒光的小花。
片刻後，方舟來到了通道的出口，出口的兩側的岩壁上開滿了散發着紅色熒光的小花。
借着這紅色的熒光看清周圍情況的方舟不禁倒吸一口冷氣，通道口正對的是一道深不見底的深淵，他要是徑直滑下來怕是會直接掉進這深淵中。
對面的岩壁上有一個洞口，但這中間隔着一條百米寬的深淵。
方舟發現左側深淵上方有一道白色的橋橫穿深淵，他小心翼翼的沿着洞口的左側有一條緊貼洞口的狹窄小道緩慢側行。
方舟來到跟前才看清這白色的橋是一根百米長的白骨，也不知是何種巨獸才有這種巨大的骨骼。
方舟小心翼翼的在白骨之橋上爬行，下方萬丈深淵對方舟也是個不小的考驗。
方舟好不容易爬到中央，方舟抬手想擦一擦頭上的汗水，但卻忘了他手中正握着心淚。心淚的刀鋒在白骨橋上輕輕的划過，堅固的白骨橋頓時從中間斷成了兩半，方舟也隨着斷裂的骨片一起墜下了深淵。
深淵中迴蕩着方舟的叫聲：「該死～」
......
蟻穴下層區域，第一攻擊梯隊
小隊消滅了上萬隻達姆蟻后，一位負責導航的小隊成員報告說：「報告艦長，我們距離一號目標只有三百米距離了，但一號目標周圍的身邊圍繞大量的生命波動。」
「速戰速決，遲則生變。」
「是。」
......
卡洛星外太空，赤鳶主艦。
艦隊總管正站在虛光投影屏幕前看着實時戰勢分析圖。
這時一名少尉軍銜的軍官走來報告說：「報告總管，剛才從作戰部隊所處的位置下方探查到一種奇怪的信息波。而且這種信息波正在向着整個卡洛星擴散。」
「分析出這信息波攜帶的信息了嗎？」
「正在解析中。」
蘇玫眉頭皺了皺：「嘗試阻止信息波的擴散，還要去加強一下島嶼外圍的防線。」
「是。」
蘇玫看着屏幕上奮戰的赤鳶成員，手裏緊握着那副不會失敗的塔羅牌。
......
距離赤鳶艦隊作戰區域東北方二千三百里處的某個島嶼，本來靜謐的叢林中忽然群鳥飛起。
隨後一隻只達姆蟻從叢林中飛出在天空中匯聚成遮天蔽日的黑影向着西南方而去。
西方一千七百公里處，一片巨大的烏雲正在快速移動着，但仔細一看就會發現，這片烏雲全是由達姆蟻組成的，數量足足上百萬之巨。
東方二百一十公里處海域，一顆由無翼達姆蟻組成直徑數千米高的黑球正在水面上移動着，達姆蟻球每滾動一步，表面的達姆蟻就會落水，而達姆蟻是不識水性，就是說達姆蟻球移動的每一步，都是達姆蟻用生命鋪墊而成的，但它們依然決然的向着赤鳶艦隊的所在移動。
而這種情況，並非只是這幾例，而是在卡洛星的各處都在發生。
此時，足有數億隻達姆蟻正以各種手段向着赤鳶艦隊所在的位置移動着。
......
方舟從昏迷中醒來，看着周圍陌生的環境，腦袋一時還沒反應過來。
自己似乎身處一片漆黑的水域的中央，他明明記得自己墜下了深淵，怎麼會來到這裏？
更奇怪的是，自己此時竟然是躺下水面上的！
方舟嘗試着站起來，他發現自己可以停留在水面上，而且每走一步就會有漣漪泛起，這片水域就像一塊觸摸屏幕一樣。
但是，自己摸上去卻有水的觸感，真是奇怪的地方。
......
方舟心中不解，決定詢問下白啟的意見：「白啟，你有什麼建議嗎？」
「鏡中花，水中月。」
白啟簡單的說了幾個字，然後不再言語。
「鏡花水月。」方舟念叨着這幾個字，但一時並沒有理解其意。
白啟雖然給出了一些提示，但並不足以讓方舟走出目前的困境。
比如接下來應該如何行動。
......
水面上空空蕩蕩的，沒看到什麼明顯的參照物。
但很快，方舟就發現了一些不同的東西，那是漂浮在水面一朵紅色小花。
這種小花方舟不是見第一次了，從那通道下來後，總能見到這種紅色的小花。
方舟上前撿起小紅花，仔細看了看，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同。
他的前方還有一朵小紅花，方舟放目遠望，發現水面漂浮的小紅花似乎連成一條路。
這是在給他引路？還是陷阱？
方舟並不知道，不過這是他目前發現的唯一線索，他還是決定去一探究竟。
「噠噠噠......」
方舟在水面上飛快奔跑着，如同一隻點水的蜻蜓，在身後留下一連串漸漸擴散的漣漪。
......
不知多久後，方舟的視野中出現了一線褐色，那是陸地，
還不待方舟喜悅片刻，方舟腳下的水中一道黑影悄無聲息的浮現。
還不待方舟有所反應，方舟就感腳腕一沉，接着整個人直接被拉進了水中。
（41.）
冰冷的湖水中，方舟看清了襲擊者的樣貌，襲擊者體型像蛇但身體靠前的位置長着兩隻爪子，渾身覆蓋着鱗片，三角形的頭部長着一雙如貓的耳朵，眼睛狹長透着幽綠的光芒。
怪蛇沒有給方舟反抗的機會，長長的身體緊緊纏住了方舟的身體，兩隻爪子死死鉗在方舟的肩膀上，接着它張開大嘴露出兩顆尖銳的獠牙一口咬在方舟的脖頸上。
絲絲猩紅的血液在水中散開，怪蛇中空的牙齒瘋狂吮吸着方舟的血液。
而此時，方舟的四肢都被怪蛇纏住，心淚在手卻無法揮動。
感受血液的流逝，方舟的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想殺我？我要你先死！
方舟反口咬住了怪蛇近在咫尺的脖子，方舟的牙齒雖不尖銳，但卻用力至極，硬生生咬透了怪蛇的鱗片。
你咬我，我就咬你。來啊！誰怕誰！
雙方都用力吸取着對方的血液，看看誰先頂不住。
這是一場用生命做賭注的意志力比拼。
......
率先頂不住的是那條怪蛇，但它並非是因為被方舟吸血所致，反而是它吸方舟的血的緣故。
方舟的血液進去它的身體後，方舟的血液突然起來，開始侵蝕怪蛇的身體，撕裂它的血管。
漸漸的，怪蛇綠色眸子開始瀰漫上一層血霧。
怪蛇眼中的血色越來越濃直至它眼中的幽綠完全被血色佔據，但這血色確是黯淡且毫無生機的血色。
它死在了方舟血液的反噬下，方舟的血可不什麼東西都可以覬覦的。
隨着怪蛇的死去，它纏繞方舟的身體也漸漸鬆開，方舟恢復了行動能力。
但此時的方舟，因為身內血液的流失再加上長時間缺氧身體虛弱至極，而且他也不會游泳，方舟隨着死去的怪蛇漸漸下沉。
......
隨着視野中的黑色越來越多，方舟的意識也越來越模糊，就在他的世界完全要陷入黑暗中時，方舟的腦海中忽然度現出數道的身影，這些身影都很模糊，看不清臉。
但這幾道身影的出現讓方舟心中充滿了不舍，他努力睜開眼睛：
「我...我豈能在這裏死..死去.....」
方舟再次舉起心淚，用盡餘力揮出一刀。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揮刀，這一刀又是對誰的？他只是下意識揮出了這一刀。
但心淚卻是感受到了方舟的心意，斑駁的刀上瞬間血光大盛。
一刀揮出，血焰滔天。
一輪緋紅的刀光劃破天地。
剎那間，如血月降臨。
「嘩～」
血月分天地，血月降下，湖水被整齊的一分為二，方舟落在了湖底之上，方舟沒有停留，強撐着虛弱的身體慢慢向岸邊走去。
......
上岸後，方舟失血過多的身體已經沒法很清楚的思考，只是拖着疲憊的身體機械般向前走去。
不知走了多遠，他感受到了一片溫暖將他籠罩，他抬起頭，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天堂。
方舟身前是一片廣闊的草原，翠綠中點綴着各色野花，蜿蜒的河水緩緩流淌。溫柔的陽光灑下，為這一切披上了一層薄薄的金紗，花草掩映之處開着幾朵熟悉的紅色小花。
方舟疲憊的身軀躺在上面，那種柔軟的感覺讓方舟不願再起身。
清風拂面帶來陣陣迷人的花香。
這是多麼美好的一切啊，這一切多麼令人沉醉啊。
眼看方舟就要在這美好睡去的時候，白啟的聲音響起：「方舟，為何要停下，你忘了你的目標了嘛？！」
「我在休息一會，就一會...」
說着方舟的眼睛緩緩閉上。
方舟閉上眼睛後，白啟的身影忽然出現在這片草原上，一股漫天的寒意籠罩在白啟身上，白啟每走一步，腳下的一切都會枯萎泯滅。
「結束了。」
隨着白啟的話語，這草原忽然燃起漫天的大火，這明媚的天際也染上了一抹血色。
方舟被火光驚醒，他愣愣的看着這美好的一切如漣漪一樣漸漸化為泡影，消失無蹤。
當方舟回過神時，那方美好的世界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是一片昏暗的洞穴中。
他此時正坐在一片由紅色小花組成的花海中，但此時紅色的小花已經全部枯萎了，這讓他看起來更像是坐在一片血泊之中。
剛才美好的一切還歷歷在目，他抬起手呆呆說道：「剛才那些都是假的嗎？」
「沒錯。」
聲音在方舟背後響起，方舟這才發現白啟竟然站在他身後。
方舟晃了晃有些脹痛的腦袋道：「這是怎麼回事？」
白啟走來坐到方舟對面，接着他一揮手，一朵枯萎紅色小花飛到他若虛若實的掌心：「此花名為忘川。是一種具有強烈致幻效果的植物，當你聞到它花香的瞬間，就進去了它的招。它會製造出你意識中所畏懼與嚮往的事物。當你畏懼它的恐怖或者沉溺於其中的溫柔你都將無法醒來。」
白啟緩緩將忘川花握在手裏：「你贏了恐懼，卻輸給了溫柔。」
方舟回想剛才的一切，那時的他沉浸在虛幻的溫柔中忘卻了其他，他情緒有些低落的應了一聲：「是啊，我輸了。」
白啟的神情不變，語氣卻加重了一分：「好了，不要給我垂頭喪氣的。」
「我放任你進去忘川花的幻境中就是為了讓你明白自己的不足。記住，失敗並不可怕，輸一次可以贏回來，輸兩次也可以贏回來。記住，你的身後有我，哪怕輸百次萬次都可以贏回來。但若你的心輸了，那誰也幫不了你。」
白啟指着方舟手中的心淚道：「就像它的名字一樣，心可以流淚，但不可以認輸。」
「記住，你背後不是一個人，我們不會讓你死的。」
「好了，話已說完，你自己想想吧。」說完白啟的身影漸漸化作虛無消失不見了。
......
白啟走後，方舟盯着手中的心淚出神，許久後他將心淚舉起：「是啊，我從來不是一個人，我怎以認輸！」
因為剛才發生的皆是虛幻之事，所以方舟身上自然也沒有真受傷。
他站起身來向前走去，留下一個堅毅的背影，只是這堅毅背影中卻露出了一片異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