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真是仁慈」在往地下室的路上,加維男爵如此悵然的說道:「但仇恨這種東西,永遠無法輕易的忘卻」
作為一名合格的領導者,與一名合格的下屬。一筆閣 m.yibige.com加維男爵對於喬治心中的想法已經看清。
這些血裔無論怎樣收容進來,恐怕都會造成極大的矛盾。因為無論給予血裔怎樣的待遇,血裔們都會覺得自己應該得到更多因為這太唾手可得,並且與他們曾經的生活相比,庇護所無論給予他們什麼帶有,恐怕都會與曾經有着極大的對比性。
而在士兵與領民們看來,無論血裔得到怎樣的待遇,都會覺得這些怪物得到的東西有些太好他們也許心中可憐他們,但卻是排斥這些吃人的怪物成為自己的鄰居。
長此以往,雙方的矛盾就會越來越多大,讓他們互相痛恨起來,並痛恨他們的領主大人
然而奴隸與財產這個超出雙方想像的身份,卻是讓情況變得稍稍不同了起來。
期待貴族身份的血裔們,在那絕望之中,將能夠認清自己真正的需求活着,只要活着,就能滿足了而如果未來某一天,自己也能得到一個公民的身份,那所帶來的滿足感,將遠遠超出曾經那唾手可得的一切。
反過來,這樣的待遇與身份,也將能夠博得士兵與領民們的一分同情,讓他們願意給出一點慷慨。這一點慷慨,就像是苦難之中的一點光明,讓這些血裔對那些人類中的善良者,慢慢接受起來。
畢竟,這些人類相比於這位新領主來說,恐怕要可愛得多了。
現在情況變得反了過來,血裔們覺得自己接下來所遭受的一切對待都是合理的。而士兵與居民們則是覺得,也許這些病人們應該得到更多的生存空間
不過,有一點卻是難以否認的。那就是血裔們心中的那些仇恨與不滿,都將全部轉移到了領主一個人的身上。
也許,某一天向傑克那樣的人們,會感化血裔們心中的仇恨,化解掉士兵們眼中的敵視,讓互相都願意拿出一份慷慨,放掉心中的成見。找到一種方法合適的相處。
但在血裔們的心裏,將永遠記住一個人
這個人,給予了他們一切的災難與苦難。而一切的恐懼與絕望,也都源自於這個人
這不由讓加維男爵想起了伊麗莎白。
她與這位領主,對子民們矛盾的處理方法,截然不同
身處黑暗的她,總是想要讓子民們理解何為光明。而身處光明中的喬治,卻是每每的想要讓子民們了解何為黑暗。。。
加維覺得,喬治的處理方法,要比伊麗莎白更為果決一些。
但他卻是擔憂着,自己的這位家主,能否在最後處理好這一切
「仇恨我並不在乎這種東西。」喬治的目光穿過了那樓梯邊緣的大琉璃窗,看向了那遠在天邊的迷霧。他突然滿臉不削的一笑,說道:「恨我的人會越來越多,這幾千幾百的,又算什麼數字」
他的腦海里不由想起了伊麗莎白的身影,與她相比,自己背負這點仇恨,又算點什麼東西
「而相比那些東西來說,這些一邊仇恨着我,一邊為我們、為谷地創造財富與未來的人們,可是可愛得,可不止是一點兩點」
相比於與約翰內斯城堡的地下室相比,黑珍珠莊園的地下室要闊氣得多。
實際上,整座黑珍珠莊園,上方是用來居住與接待領主們的大屋,下方才是真正的堡壘。這裏的各種設施一應俱全,鐵匠工坊、煉金室、藏酒、寶室、甚至牢獄皆在此地。一旦有緊急情況,憑藉這裏那複雜的結構,士兵們可以在此據守很長時間。
但事實上,如果黑珍珠的敵人已經來到了莊園城堡之前,那麼士兵們在此據守的意義,也僅僅是讓領主從密道逃出之後,多一點逃跑的時間
由於莊園中的守衛力量本身便不多了,其中大部分又都在樓上的會議廳與喬治等人展開赴死之戰。所以後來逃到地下室中的騎士們只有零零星星。
所以當喬治與加維男爵邁入這裏之時,亞歷山大與巴布爾等人,已經帶領士兵們將這裏徹底清掃。
大多血裔,都已經被關在了牢獄裏
當看到這位領主下來時,牢獄中的黑珍珠騎士們大聲唾罵着。
對於這種不屈的、將來必將在財產中冒出頭來,煽動血裔們搞事的忠誠血裔騎士們,喬治玩弄着手中的古代金幣,腦中不由回想起了一個名字克洛伯子爵大人。
與加斯特一樣,這位克洛伯子爵也是一個妙人。但他的名號,可要比加斯特響亮得多扒皮者。
在幾個世紀以來,這個名字最開始來源於這個家族所養的那些羊群。而這個子爵領所產出的皮革也最好。
但克洛伯子爵所在的家族,卻是將這個名字越挖掘越深,一直矢志不渝的如何用恐懼管理子民們。
頗有建樹。
對於這樣一位有趣的貴族,大傢伙自然是要與他也深深的交流了一番。而喬治在與的他的交流之中,也不由連連鼓掌
但當時的自己,怎樣也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從克洛伯子爵大人對領民們的管理方案里,產生靈感與借鑑來。
的確,這些忠誠的黑珍珠騎士,沒有任何的過錯。甚至對於他們那堅強不屈的品格,喬治有幾分敬仰。
但克洛伯子爵有句話說得好:「想要讓那些愚民不去反抗其實十分簡單殺光那些懂得抬頭的人就行了。不知道大人您有沒有觀察過羊群那些角長得超出標準長度、脾氣暴躁、有着自己主意、與牧羊犬對着幹,經常把羊群往森林、狼群中亂引的羊們,越殺就會越少。而當某些聰明的軟骨頭,懂得聽話,又懂得如何讓其它綿羊聽話時,你就可以讓它當做領頭羊了。」
所以,這些騎士們該留嗎
喬治覺得,隨便翻開一本歷史書,這些堅定不移的舊勢力支持者,無論行為有多麼的高尚,都必須得成為政治的犧牲品才行。
不然,這血裔所組成的羊群,未來將不知會走向何種方向
他毫不猶豫的在散播出來了自己所說過的恐懼
想要與人類相處,外種者,必須是一群懂得感恩與敬畏的服從之民。如果在這過程之中,需要一名劊子手
那捨我其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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