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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塵心帶着符塵修離開之後,風沙回到篝火宴上陪張館長聊了會兒天。讀爸爸 www.dubaba.cc
奈何實在受不了這些江湖人士在那兒乒乒乓乓地鬧死人,更受不了薛伊奴膩膩地纏人。
這小妞絕對稱得上人間絕色,哪怕他見慣美人,也不得不承認薛伊奴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如果名花無主,他或許還有興趣撩撥一下,如今可不想跟薛伊奴關係太近,否則趙儀那邊當真不好交代。
加上他確實有些累了,勉強坐上一陣便即告辭。
馬玉憐趕緊跟上,薛伊奴也想跟上,言說想同他一起回狀元樓,風沙藉口尚還有事,婉拒之。
伏劍本想多陪陪風沙,可惜身為此間主人,應酬太多,抽不開身,只好作罷。
快活林主管護衛的副主事乃是黃溪,伏劍本想讓黃溪親自帶人送風少回去。
結果找了半天居然找不見黃溪人影,她眼見風沙等得不耐煩了,只好讓自己的貼身侍衛護送之。
也不知伏劍從哪找的侍衛,居然全部是妙齡少女,姿色都在水準之上。有些風沙有點印象,大部分沒有,甚至連名字都叫不上來。
還是繪聲告訴他,這些少女侍衛跟純狐姐妹大多是同一批,本來也有男侍衛。不因為知什麼緣故,伏劍逐漸把男侍衛遣派他用,身邊僅留女侍衛。
這些青年男女大多是三河幫中層的子女,好比純狐姐妹的父親乃是純狐執法。
風沙一聽就明白其中的道道。
三河幫通過兼併辰流乃至一部分蜀地的水幫,徹底壟斷了辰流的水運。
之後沿着長江迅速開拓,沒少兼併在地的幫會,當然還是以水幫為主。
如此發展,內部自然相當鬆散,而且派系林立,其中以四靈和隱谷的勢力最大,雲虛次之。
各個被兼併的小幫會數量最為龐大,也最為弱小,因為太分散,不成合力。
除開他的支持,其實伏劍一直都是個光杆幫主。
伏劍把這些人的子女攏在自己的身邊,不僅有點為質的意思,也在實際上團結了歸附三河幫的大小幫會。
這些人需要三河幫高層的支持用以對抗其他派系的滲透,伏劍也需要中層地聽命才能繞過四靈、隱谷和雲虛的掣肘,正兒八經地行使她幫主的權力。
也算是一拍即合。
於是在四靈、隱谷和雲虛之外,漸漸形成了傾向於伏劍的第四股勢力。
伏劍這個三河幫幫主才算名副其實。
這個小丫頭確實用心了,也確實挺能幹的。
……
快活林有內碼頭,沿着開渠不久的小河可以直通外碼頭。
這條小河並不算寬,所以船也並不算大。
小船很快到了外碼頭,準備行入汴河。
這裏與汴河交匯,水浪難免有些大,船自然有些搖。
風沙一直站在船頭吹風,外面這一晃蕩,肚子裏不免跟着晃蕩,酒意翻騰,灼似火浪,差點趴在船舷上大吐特吐,純是靠着超強的意志力強忍住了。
小船太小,僅有一個船艙,這要是弄個一塌糊塗,他都沒法沐浴更衣,心知一旦轉入汴河,水流更疾,恐怕他支撐不住,於是讓船於快活林的外碼頭靠岸。
從街上走當然遠比沿汴河坐船進內城多了,就當散散步,順便醒醒酒。
結果剛一下船就看到易夕若就站在不遠處的河堤上。
她像是特意選了位置和角度,皎白的月光正好灑在她的臉上、身上。
晚間的異瞳像貓一樣閃着凌厲的光芒,一半冷酷,一半聰明。覆面的輕紗微飄又不乏神秘。修長的身材線條仿佛月光下的神女峰,危峰兀立,高峻挺拔。
全身散發着一種無法抗拒的魅力,端得醒目。
只要打此經過,沒有可能看不見她。
虧得天黑,快活林的入口也相對偏僻,否則僅憑她往這兒一站,不知會引來多少狂蜂浪蝶爭相逐蜜,哪怕這份甜蜜明顯散發着危險的氣息。
風沙愣了愣,酒意熏熏的腦袋忽然清醒多了,拿眼色示意繪聲等人停下等着,他則搖搖晃晃地過去,想問問這小妞過來幹什麼。
易夕若不待他張口,便即淺笑道:「我剛才看見符塵心帶着她那個不懂事的妹妹離開了,瞧她倆的樣子,好像被哪個男人趁熱吃了豆腐。」
風沙吐了口酒氣,沒好氣地道:「你是在指桑罵槐嗎?」
易夕若湊近紅唇,吐氣如蘭地道:「人家是在羨慕,更是在吃醋。」
風沙無語,誰要把她這話當真,誰就是個大傻子,遲早被這妖女騙得連底褲都不剩。
易夕若很自然地抱住他的胳臂,親昵地緊在自己心口,好似一點都不避諱,更好似不知道她的觸感多麼的誘人。
「對面的汴河段經過疏浚興修,景致非常,據說波涌浪卷,蘆花勝雪,今晚月光也亮,想必別有一番風情。夕若陪你過去逛逛好不好?」
這本是錢瑛邀請她約會的話,她幾乎原封不動地用來邀請風沙。
風沙歪頭道:「我也很想陪你游賞一番,不過我今天實在很累。如果找我有事,路上說說便是。」
易夕若臉上的笑容微僵。風沙拒絕的話跟她拒絕錢瑛的話似乎也有點類似。
不過她僅是想醞釀個好氛圍,本身對什麼蘆花勝雪根本不感興趣,是以繼續笑道:「也好,夕若給您做一回護衛,陪您走走。」
風沙撇嘴道:「得了吧!你給我做護衛?那指不定要收我多少錢呢!」
雖然嘴上這麼說,並沒有掙脫易夕若的懷抱,僅是沿着河堤緩行。
易夕若明明一根手指頭就可以把風沙給輕易放倒,偏偏像個柔弱無力的少女,軟得像棉花,輕得像柳絮,風沙僅是隨便一帶,她便弱不禁風地依偎上來。
一臉幸福,雙頰暈染,異瞳迷醉。
好像一位陷入熱戀的女子,正痴痴地陪着心愛的情人於河邊漫步。
繪聲和馬玉憐相視一眼,各自意義不明地嘟囔幾句,招呼一眾女侍衛遠遠地跟着。
易夕若還沒走出幾步,臉色忽然一變,瞬間冷若冰霜,那對異瞳寒意森森地盯住河堤下方。
風沙暈乎乎地還沒反應過來,緊貼臂膀地香軟瞬間一空一冷。
易夕若瞬移般躍下河堤,飄行如鬼魅,輕巧若狸貓。
風沙使勁眨巴幾下眼睛方才看清,易夕若從亂石堆里抓小雞一樣拎出來一個黑衣人。
易夕若扯下此人的臉罩,看了一眼,迅速捏碎了他的喉結,順手扔進一旁的汴河。
月光照下,水流甚急,僅濺起不大的水花,沒有擴散開的漣漪。
易夕若輕盈地斜飄回來,重新抱住了風沙的胳臂,若無其事地道:「錢瑛的侍衛。應該一直跟着我,居然沒有發現,藏匿的功夫不錯。」
她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好像殺得不是人,而是捏死了一隻螞蟻。
風沙歪頭道:「如果錢瑛親至呢?你也把他弄死扔河裏?」
易夕若嫣然道:「不可能。他從來只敢在人後聽風聽雨,不敢親眼看見。有時候覺得他像太監多過像男人,只有躲在陰暗的角落裏偷窺的時候膽子最大。」
風沙道:「你好像很了解他。」
「倒也談不上。他的城府遠沒有他自認為那樣深,不過一汪淺潭,一眼到底,卻總認為自己是無垠深海,誰也瞧不透。」
易夕若仔細觀察着風沙的神情,小心翼翼地道:「有時候看他故作高深,其實挺好笑的。跟您根本沒法比。」
風沙不置可否,淡淡地道:「這次就算了,以後你要記住了,在我的面前,只有我才有資格決定誰生誰死。」
易夕若沒想到自己拍馬屁拍到馬腿上,不禁有些懊惱,趕緊點頭,然後把話岔到孟凡身上,說出了自己判斷。
雖然從頭到尾沒有直接提及風沙,語氣卻無異認定風沙盯上了錢瑛替渤海籌募的那批物資,明顯對黑吃黑很感興趣。
風沙心道這些女人怎麼一個比一個精明,無奈道:「俗話說見者有份。如果你不想見者太多,最好把嘴閉牢。」
易夕若欣喜道:「那是當然。」這就是允許她分上一杯羹的意思。
白撿的便宜,當然不拿白不拿。
風沙想了想又道:「給你提個醒,蓋萬最近會遇上大麻煩,恐怕命不久矣。」
易夕若微怔之後,笑靨如花地道:「風少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跟皇帝說不上話的武德使,根本有等於無。
失去蓋萬的支持,王升這個武德使將名存實亡。
武德司內部的權利劃分將會重新界定邊界,屆時一定是手快有,手慢無。
她完全可以趁機壓過趙義一頭。
風沙掙脫易夕若的懷抱:「這次你便宜佔得足夠多了,該回哪回哪,不要再纏着我了。」
在他眼中,易夕若就是只餵不熟的小野貓,既然都已經把魚叼在嘴裏,肯定馬上把餵魚的人拋之腦後,一心只想尋個誰也找不到的好地方大塊朵頤。
易夕若確實想跑路,不過風沙都這麼說了,她裝也要裝出討好的模樣,再次抱緊風沙的胳臂撒嬌。
「你就這麼討厭人家嗎?難得陪你一次,今晚說什麼也不走。」
風沙僅是哼了一聲,倒也沒有甩開。
易夕若忽然湊近她那張精緻無暇的臉龐,以膩人之極地嗓音低喘道:「這裏風景正好,四下無人,那邊還有一片蘆葦盪……」
她本就是一個絕色美人,擁有絕頂美麗的臉蛋和一雙貓一樣迷人的異瞳,也像貓一樣時而冷漠,時而冷酷,時而又特別的溫順。
臂膀被她擠着,耳朵被她癢着,鼻尖被她撩着,沒有男人能不為之怦然心動,直至滾燙。
風沙噎了好一會兒,忽然怏怏地道:「明知道我喝多了,你故意的吧!」
易夕若那對異瞳之中透着狡黠,吃吃地笑道:「不試試又怎麼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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